越長大越胖,逐漸成了一個胖女孩,她在家裡就是做事的命,給媽媽喂飯,媽媽因為精神失常,已經認不出女孩來了。
平時做了家務,還要上山劈柴火,捆著帶回家,一家人用,錢大的兒子就跟著錢大下山走貨進貨出貨。
女孩十二歲前,沒下過山,陪著自己的媽媽,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媽媽想要離開這裡,哪怕被鎖鏈鎖住,腿瘸了,也想離開。
她想幫自己的媽媽。
但她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
十二歲後,她跟著錢大和錢大兒子一起出門了,做的是跟在爸爸和哥哥身後搬運東西的苦力,她哪裡像是他們的女兒,妹妹,分明是家裡不用給工錢的免費勞動力。
不過也是因為帶著她一起出門了後,她才知道外麵的世界原來不是覺村裡的一方院子,兩眼一望就到了頭。
這讓女孩臉上看起來,都帶了點光。
錢大家做的生意是人皮生意,幫著村裡或其他偏遠山區找媳婦兒,也找小孩兒,生得好看的小孩,找不能生育的人家賣了,質量差的小孩兒,馬戲團,或者采生,不愁沒人要。
小女孩幫著錢大下貨,這次,下貨的時候有個年輕的女大學生,她求著小女孩放了她,小女孩猶豫的時候,被錢大發現了,那大學生被毒打了一頓關在了院子裡。
小女孩給女大學生送飯菜的時候,還送了藥進去,也是這個女大學生,教了小女孩寫字,教小女孩認識了世上還有帽子這個職業。
在社會到村尋訪的時候,女大學生教唆小女孩找進村的人借手機報警,一定要帽子,這些尋訪人,不是這些悍民的對手。
灰老六記得在錢大家的徒子徒孫們回來說的消息。
“那小女孩可憐著哩,本來還猶豫著,看了一眼她媽媽,同意了,那小女孩算是有點善心的,結果打完電話,就發現窗外有雙眼睛,是她哥哥。”
“兩人同父不同命,她哥把她打電話的事告給了錢大,知道她打電話給的是帽子,舌頭割了,那教唆她打電話的女大學生,也被毒打了一頓,本來都準備把她賣去其他山區,怕被發現,就留下來自己用了。”
“再然後呢。”姬離問。
灰老六的眼神閃了閃,“小女孩割了舌頭後,又進山了一次,回來手裡帶著從山裡拿下來的草,剁碎了喂給媽媽吃後,次日再發現,就是一具冰冷的身體了。”
這和一直說的小女孩的善良,又相互悖論了。
眾人對視一眼。
“小女孩進山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在這段時間裡,女大學生恢複了點自由,允許在院子裡走動了,大概是知道出去沒有希望,那女大學生也不跑了。常在山上跑的小女孩就是在那個時候,從山上掉了下來,被人發現抬回家昏迷了一段時間。”
“她在掉下來前,也有撿雞骨頭的習慣嗎?”
“有,這是她的愛好,撿吃剩下的骨頭。”
“醒了後還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