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嘍 隨機碰瓷一名幸運飼養員(1 / 1)

我的預感成真了,不,準確且嚴謹地說,是我做的夢成真了。看著眼前顯眼無比的五棟大樓,我確信。

儘管那場夢空洞且渺遠,且在蘇醒之時便被忘的七七八八,但某些事物,我還是記了下來,就比如,那五棟高樓。

那恐怕是這座城市的地標性建築,畢竟每一個初到這座城市的人,隻要抬起頭,便會看到它們,並且難以忘卻。

我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我猜想。眼睛一睜一閉便換了一個地方,但周圍的人仿佛沒看見這一幕一般,隻顧自地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他們看不到我嗎?我想不是。迎麵走來的男士,明顯有側身躲避的行為,既然不是看不到,那就是故意無視咯?又或者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的突然出現,還是有什麼東西將自己突然出現的事情給掩蓋了呢?

我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周邊人時不時投來打量的目光,也令我感到厭煩。

……這其實很好理解,人類刻在骨子裡的排外性罷了。這是個和提瓦特完全不同的地方,服飾方麵也有很大的差異,對他們這些原住民來講,大概就像一張白紙上唯一的一塊墨跡那樣顯眼吧。

我不喜歡被人盯著看,抿著唇,抬步離開這個喧鬨的街區。我走走逛逛,最終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公園,這邊的裝修貌似還沒做好,人流稀少。

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暗自整理現在已知的線索。首先,自己到這裡沒有任何預兆。不像之前一樣是在夢中——因為身上有痛感——悄悄在身上掐了一把的我確信。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是夢,因為須彌人幾乎不做夢,所以須彌對夢境方麵的研究幾乎為零。但奇怪的是,我明明不是須彌人,但在來到須彌之後就很少做夢了。

不,準確的說,是在我收到並戴上虛空終端之後就沒有再做夢了。做夢的時候,虛空終端一般都被摘掉了。

但要問我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不是夢,是現實,是一個和提瓦特截然不同的異世界。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現在就是一名黑戶,聽不懂當地的語言,摩拉大概率也無法在此地通行。也就是說,我現在不僅身無分文,還和聾子,瞎子一般,無法從外界獲取任何情報,哦,對了還是個黑戶。

如果不想想辦法,我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被餓死。所以說呢,要想想辦法啊。找個工作?先不提自己是個黑戶,就算店家願意答應一個黑戶的打工請求,自己也沒辦法聽懂對方的意思。

正常的打工恐怕是行不通的。但不正常的渠道……我遺憾地發現自己並不清楚。

就算退一萬步來講,我就算清楚,那也是提瓦特方麵的不正規渠道,對異世界來講,恐怕是行不通的。

……要不還是等死吧?我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想法的可行性,發現可以,畢竟說不定死掉之後就回去了呢。概率雖然小,但也不是沒有。

不過這個方法隻能在最後使用,至於現在?還是先算了吧。

也許我可以試著遇到些危險?然後被人救下,順勢請求對方收留。當然,這個危險必須可控,我可不想在施行苦肉計的時候死掉。

還有什麼比在繁華的城市裡找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更簡單的呢?自然是沒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行動吧。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

清澈見底的河啊,冰涼刺骨的水呀,獨自渡河的人啊,沉眠於海底呀……

我在河裡飄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是被人撈了上了。哦,和我一起被撈起來的還有另一個人。

跟我有目地的,試圖通過碰瓷找到一名監護人照顧自己的入水行為不同,這個家夥根本就是真的想求死。

把我們兩個人從河裡撈出來的,是一名看著很頹廢的中年大叔,但卻並不大腹便便,雖然胡子拉碴,但能看出來他樣貌的英俊。隻要稍稍打理,便是帥哥一枚。

但可惜,他現在就是胡子拉碴的頹廢大叔。

大叔貌似認識那位和我一起被撈上來的少年,已經在旁邊聊起來了,不過這樣看來,撈我恐怕隻是順帶呢。

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而且因為有人在,沒辦法直接用神之眼把水從衣服上分離出來。畢竟這個世界不一定有神之眼,而且我也不是很想讓這兩個人知道。

雖然在河裡飄著的時候感覺很開心,但是一旦離開水裡,身上就會濕漉漉的,黏糊糊的,很難受。

這下好了,人沒能碰瓷成功,還不小心把衣服給搭進去了,雖然等他們兩個走了就又回來了,但還是很不爽,不開心。

我垂眸,認真思考現在重新跳下河是否可行。

而旁邊兩位熟識已經交流完畢,現在他們一致將矛頭指向了我。他們挨個向我發問,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

而我隻覺得他們吵鬨,畢竟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要不直接無視他們吧,但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我從地上站起來,向大叔鞠了一躬,權當感謝。

然後轉過身,準備再回到河裡。然後就被人拽住了。是那個大叔。他拉住了我,然後用手語詢問“需要幫忙嗎?”

我沉默了兩秒,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居然會手語……果然,隻有手語是不分國界(bushi)的嗎?

半響,我默默點頭。

他繼續用手語比劃,“跟我來。”遲疑了一會,我最終還是決定跟著他走,畢竟想等到下一個可能會收留我的人就不知道會說什麼時候了。

……

太宰治今天又在日常入水自殺,按理來講,這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他每天都要進行日常入水一次以上。

但這次有些不一樣,他在河裡碰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同樣入水的人。她和這裡不一樣,和橫濱格格不入。不論是服飾還是氣質都是如此。

她在水裡躺的很安詳,安詳到……讓太宰治幾乎以為她已經死了。但實際她活的好好的,甚至連水都未必能嗆到她。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被森先生從河裡撈出來之後,她神色不變,一副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的樣子。

一邊和森先生扯皮,一邊留神觀察那個少女,她低垂著眸,一副對此毫不關心的模樣。不過,是真的不關心嗎?太宰治對此表示懷疑。

森先生主動將話題引到了身旁的少女身上,“小姐,你沒事吧?”

“對啊,被水泡了這麼久,小姐你還好吧?”太宰治也開口。

但是她沒有任何反應,半晌,她抬起頭,從地上站起來,朝著森先生鞠躬,然後轉頭就走。

太宰治順利地從森先生的眼中看到了意外,他伸手拽住了麵前少女的衣服,她疑惑地轉過身看著他們。

太宰治看著他用手語一通比劃,順利地把人拐帶回去了。等森鷗外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太宰治一言難儘的眼神。

森鷗外非常平靜地無視了太宰治的眼神,示意少女往這邊走。至於目的地?自然是那家藏於擂缽街暗處的小診所了。

他不能放任一個明顯不對勁的家夥在橫濱到處亂逛,最保險的辦法當然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了。

而且他本人也很好奇,這個和太宰有相同愛好(?)的人,到底是什麼性格。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開過口,對他和太宰的交流也沒有反應,但能看的懂手語,是聾啞人嗎?不,恐怕不是。在他開口時,那位小姐偶然也會向他投來目光,證明了她並非是無法聽到,那麼就是無法開口?

還是說,她其實可以說話,隻是出於某種目的,選擇隱瞞。但隱瞞自己可以說話這件事有什麼意義嗎?森鷗外百思不得其解。

……總之,要多多留意一下她,反正人都已經拐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