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1)

當門庭.興貴拿著大伯退回的禮物返回車上時,他的臉色暗沉,不同任何人說一句話。

洛晴水見此情狀,隻得亦步亦趨,小鳥依人的跟隨著,卻也不敢過多言語。

“洛晴水你先下車吧,我不能送你回去了。”車子行進了一會兒後,門庭.興貴說話道。

“姐夫……”

“你打個車回家,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打車的錢,你可以在公司賬戶上報銷。”

“好的,姐夫……”

洛晴水說話間便下了車子,待她看著車子遠遠的駛離,她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洛晴水潛意識裡或許是感受到了門庭.興貴的冷落吧!但她並不願意相信自己是被冷落的。

“興貴他大概是在大伯那邊遇到了挫折,才這麼不開心的吧。我能理解他的難處,我也可以溫婉明理,姐姐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興貴會記得我的好,明白我的付出的。

不知道興貴遇見的是什麼難處?是不是他為了幫助搴晫兒遇到難處了。

這樣也好!興貴正好可以認清楚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而誰又是給他的心情添堵的人。”

洛晴水下了車後,門庭.興貴想起今天在大伯家無功而返,心中不由得一陣惱煩。他用力捶打了一下車座滿懷憤懣的說:“文莊家都是一幫見人下菜碟的死頑固,要是奶奶還在就好了,隻有奶奶會真心為我好。”

“哼…,門庭.興貴以為他從前在奶奶麵前耍寶的套路還能行得通嗎?他隻要在奶奶麵前討好一下,或者哭一哭,耍耍脾氣,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大伯的女兒用不屑的語氣說著話。

“門庭家平常倒是傲氣的不行,也不看看家業被折騰成了什麼樣子,他們還一直想著從文莊家吸血嗎?”

“不讓他們吸血,門庭.興貴肯帶著禮物踏足文莊家嗎?”

“哈哈哈,這倒是的。無利不起早啊!奶奶離世這幾年,門庭.興貴今日肯登門造訪,倒是驚訝到我了。”

“門庭.爾萄和叔叔分開這麼多年早就離心離德了。

我們不是沒和門庭家有過生意上的衝突。每次都是門庭.興貴撒嬌,奶奶出於對這母子二人的情分和愧疚,常常讓步。”

“門庭.爾萄心高氣傲,要說叔叔虧待她,物質上的早還清了。

情感上的,門庭.爾萄缺花邊新聞嗎?我聽到過的許多事情,應該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吧!”

“往事糾葛,不要再多講了。多言多語,難免損傷文莊家的聲譽。

另外你們還是要去仔細調查一下司莊.杜菲。看看她究竟有沒有越界的舉動。”

“好的。”二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覺得,如果代入司莊.杜菲的話,即使想要搞事情,也會對文莊家有所忌憚。她如今想要謀算的,無非就是和文莊家完全切割。”大伯的女兒說。

“我也這樣覺得,與其屈居他人屋簷之下,不如忍痛割愛,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其實我們也清楚,司莊.杜菲在成長,她的有些資產已經算是完全獨立於文莊家之外了。”

“有心分割豈是易事?有些資產怎麼算的清?

依傍著文莊家功成名就,現在想全身而退,哪有不掉幾兩肉的?”大伯於沉穩中發聲。

“爸爸希望我們怎麼做?”大伯的女兒問說。

“如果司莊.杜菲肯讓步,我還是那句話,若顧及分寸界限,闖不闖的出來各憑本事。”

“嗯,爸爸說的對。”

“哎呀!希望杜菲叔母不要把許多東西想象的太美好,太簡單了哦!單槍匹馬出去闖蕩,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闖的出來。”大伯的兒子用略帶戲謔的語氣說著話。

自從彬楠成為搴晫兒的助理之後,搴晫兒的日程表便被排的滿滿當當的。

“搴晫兒,今天下午有一個畫展,需要你參加一下。”

“彬楠,我就得了半日的空閒,你還讓不讓我休息了。”

“參觀藝術展也算是遊玩,不累的。”

“老是跑來跑去的,也影響我拍戲的狀態啊!”

“我谘詢過導演,導演說你發揮的還好。看展應該不會影響你的工作狀態。

導演的意思是影視和美學很多時候是相通的,人有時也能從美學中找到一些表演的靈感。”

“嗬!是嗎?你確定這是知興期導演說話的語氣?”

“確定,這是個邀請製的高端畫展,我也給了導演畫展的票。”

“你……彬楠,有時候我真想辭退你。”

“這些安排,都是為你著想,導演都要在美學中尋找靈感,更何況演員呢?”

“彬楠,可真有你的一套說辭。”搴晫兒無奈的搖著頭。

不幾時,搴晫兒一行人就趕到了畫展中心。

“這是什麼?我感覺我好像有些欣賞不來。”搴晫兒看著畫麵上幾根扭曲的線條說著話。

迎天.予瑊站在搴晫兒旁邊,他也在邊看畫邊認真的思考著,但究竟思考到了什麼?他也不明就裡。

“我能說這像兒童創意抽象畫嗎?這種創作狀態,讓我想起了我亂寫詩的時候。”

迎天.予瑊在旁邊微微點頭。

“哇!這個畫這麼貴嗎?”搴晫兒驚訝的說著話。

迎天.予瑊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難怪說有些藝術不能深挖其利益,當心挖出垃圾。”

搴晫兒說話的時候,旁邊正好有一個人直視著搴晫兒。

“搴晫兒,這就是這幅畫的作者。”彬楠看著那個直視搴晫兒的人微覺尷尬的介紹著。

“需不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我創作的理念?”那人和善的微笑著。

“我突然覺得我領悟到了這幅畫的魅力!看看這線條,看看這線條的色彩,真是大有深意啊!好,非常好!”搴晫兒說完話就轉身去觀摩其他作品去了。

“彬楠,你安排我參加藝術展,這些作品,你都能看得懂嗎?”四下再無旁人時,搴晫兒問話說。

“作品我或者不能全部看懂,但藝術家的頭銜我能看得懂。”

“哦!”

“藝術家的頭銜,就是其作品的價值,就像一個耐穿的新鞋和一個名牌的破鞋,總是名牌的最有價值。”

“你說話倒不掩飾。”

“不必掩飾,有些人隻是掌握到了使事物擁有價值的通道。”

“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如果一個事物存在缺陷,那麼它大概率會被時代淘汰,或者在時間中湮沒。”

“既然遲早會被淘汰,那我不如提前淘汰。”

“一些事物的興衰有時機,也有時間。有時候還是不得不尊重事物客觀存在的規律啊!”

“好吧!彬楠說話頭頭是道,可我卻想隨心所欲的活著。”

“我也能理解你這種心態。”

“彬楠,你跟隨我媽媽比較久,你覺得我媽媽的處境,算是能隨心所欲了嗎?”

“不算隨心所欲。有一些機遇,但也有很多的挑戰。”

“是不是我讓她的挑戰變得更大了。”

“還好,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不是沒有人勸過你媽媽要謹慎選擇。

但你媽媽說有些事情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呢?似乎四麵都是敵人。

你是最值得她信任的人,把事情交給信任的人做,一開始雖然有難度,卻更能讓人看到未來。”

“唉……”搴晫兒無奈歎息,一時也不知說什麼話好。

“哦!對了,我安排了攝影師給你拍照!

化妝師我也安排了,給你做一個漂亮的妝造,要開始積極營業啦!”

“什麼?彬楠,你又多找事。”

“總是要慢慢的打造起來你的良好形象啊!這樣對未來有利!”彬楠笑意盈盈的說著話。

“彬楠,你的工作能力真的是……唉……太棒了。”搴晫兒在無奈中說著反話。

搴晫兒做好妝造後,按照攝影師的要求,她有時同名畫合影,有時愜然漫步於畫展長廊,有時在畫展中心的園廳小徑旁駐足流連。

微風吹拂小徑旁的綠植,微風輕掠搴晫兒的發絲,微風擾亂迎天.予瑊的心境。

迎天.予瑊看著搴晫兒的一顰一笑,心下悅然。

人的悸動有時就像春風在起伏的原野中興起,又像落花在潺緩的流水中回旋。

人的理智有時卻像火焰和流水彼此克製不能相融,又像相同的磁極彼此排斥難以相近。

“身為大君,我終會麵臨很多漂亮的女子,我不能隨隨便便就被美□□惑了。”迎天.予瑊刻意的轉過頭去,不再注視搴晫兒。

晚上,迎天.予瑊獨自待在酒店的客房裡,他閱讀了一些詩集篇章後,心情卻有些默默然。

他有意勸服自己不要去想搴晫兒,當他靜下來時,心中卻似乎空蕩蕩的。

迎天.予瑊想自己總歸要尋點事做,但他似乎又想思及一些什麼?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搴晫兒。

“如果搴晫兒是大譽的女子,我會喜歡她嗎?我會迎娶她嗎?

啊!我又在胡思亂了。”迎天.予瑊仰頭閉目,不解己心。

“不會的,不會的,搴晫兒身上還是有一些小缺點的,我也總歸是想返回大譽,我們的確不合適。”迎天.予瑊繼續勸服著自己。

2024.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