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聿哥哥。”
柳泊聿抬眸推開窗戶,隻見來人戴著黑色的鬥篷,隻露出一雙黑黝黝的小鹿眼。
“初陽,你,你怎麼來了?”柳泊聿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發現高初陽,立馬起身打開了側門讓他進屋。
高初陽進屋後,他取下了鬥篷,露出了清秀的臉龐,他走到古色古香的房間內。
房間內擺放著精美的瓷器,牆上掛著古樸的字畫,還有一張雕刻精美的紅木床榻。
他轉身看向柳泊聿,眼中閃爍著淚光。他聲音低沉地說:“泊聿哥哥,我曾經以為,京都的一切榮華富貴才是我想要的,可如今…怕是錯了。”
柳泊聿看著高初陽,心中湧起一股擔憂,輕輕拍了拍高初陽的肩膀:“初陽,你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泊聿哥哥,興許,我能夠幫到你!”
“泊聿哥哥,我…我要,逃婚!”
“什麼?什麼時候的婚事?”
這些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高初陽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姚家,泊聿哥哥,我與你不同,你身世顯赫,日後柳相定會安排一門得體的婚約,可同我,若是想要活下去,便隻能順從家族的安排,可如今,我實在無法接受這門親事。我…我想逃婚!”
知道是姚家,柳泊聿也幫不上忙。
柳泊聿沉默了片刻,看著高初陽堅定的眼神,他知道,逃婚對於一個男子來說是多麼不易的決定。
“初陽,你真的想好了嗎?逃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可能會麵臨許多的困難與危險。”柳泊聿沉聲問道。
高初陽點了點頭,他堅定地看著柳泊聿:“泊聿哥哥,我知道逃婚不易,但我必須這麼做。我不想被家族的安排束縛住我的命運。我要為自己爭取一次機會。更何況,我想…去找她。”
一提“她”,柳泊聿心一窒。
“初陽,泊聿哥哥也沒有想到……”
自己一回京都就被母親關到了房間不問世事,這些天,高初陽怕是……
“泊聿哥哥,你會幫我的,對嗎?”
“當然,初陽,我會儘我所能幫你。”對上高初陽的請求,柳泊聿微笑著點了點頭。
高初陽鬆了一口氣,他感激地看著柳泊聿:“泊聿哥哥,謝謝你。”
與此同時,遠在京都西南方的姚家卻是一派肅殺之氣。
姚家乃世家大族,家世顯赫,在京都權勢滔天。
而姚家的家主姚震天更是手握重權,是當今聖上最為倚重的大臣之一。
姚家共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姚珍珠更是頗受姚震天喜歡,隻要她喜歡的男子,姚震天都會為他討來!
若不是八位正房,房內的小侍更是數不勝數。
姚家大院內,姚震天坐在主位上,臉上滿是威嚴之色。
“高家還真是不怕死,那小兒如此瞧不上我家珍珠!”姚震天怒聲說道。
“母親。”滿身肥肉圓潤的女子小跑著蠕動著身子,就像套上了好幾層遊泳圈一樣。
“珍珠。”
滿臉嚴肅的姚震天立馬和藹,“珍珠來了!”
看到圓嘟嘟的姚珍珠,姚珍珠巴不得將她捧到懷裡,“珍珠,快過來。”
“母親,那高家的小子跑了?”聲音裡帶著一些嬌氣,姚震天冷哼一聲,“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要將他抓回來給我們家珍珠做九夫郎!”
姚震天慈愛地撫摸著姚珍珠一塊地中海寥寥無幾的幾根頭發,“珍珠,今日可是又看上了誰家的公子?母親都給你娶來。你要是喜歡,母親給你找十夫郎,十一夫郎……”
“真的?”姚珍珠親昵地蹲在姚震天身旁,一雙肥手錘著姚震天的膝蓋大獻殷勤,“母親,那…我近日,的確看上了一位男子。”
“誰?”姚震天大手一揮,“珍珠喜歡誰,我都給你娶來。”
“就是,春香樓的頭牌……”姚珍珠一臉殷切,“母親,您看……”
姚震天一怒:“不行。”
“母親,你剛剛不是說誰都可以嗎?為何偏偏他不行?”姚珍珠一個起身,身上的肥肉也跟著上下起伏抖動。
“不行,不行,母親,我就要他,我就要他。”
姚震天扶額苦笑,“珍珠,我們姚家位高權重,如今為朝中所忌憚,母親希望你進朝為官,這傷風敗俗的男子,你可千萬不能娶回來。”
更何況,那春香樓的頭牌——襲香。
是她的心頭好。
“母親。”姚珍珠還想再與姚震天商量商量,卻被姚震天一把打發,“好了,你先回院裡去吧,我安排人去把那小賤人給你轉回來。”
“是,是,母親。”
知道姚震天發怒,姚珍珠也不敢繼續待著。
卷著一層層的肥肉蠕動著離開。
若是細看,隻能見到幾層肉縫裡藏著一對芝麻大小的眼睛,簡稱:“肥豬”。
*
“卿卿,好些了嗎?”
“嗯,這些天你一定要好好在家中待著,等到孩子平安降生,知道嗎?”
卜若瑜有些疑惑,“卿卿,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如此這般,我也無法放心啊。這肚子裡的孩子,也擔心他的母親啊!”
“若瑜。”單卿卿一臉溫柔地撫摸著卜若瑜的肚子,“若瑜,聽我的,好嗎?我不希望你們出事!”
“好。”
接近半個月的時間,單卿卿一直忙碌著燒磚的事情,又運了一些泥沙蓋好了小二層樓,才安排幾人的住處。
“若瑜,你如今有了身子,你與我,還是住在樓下,更何況,上下樓對你也不太……”
“嗯,全憑卿卿做主。”
或許是看到單卿卿對自己的“防備”,月錦也識趣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喻之,你與玉生,你們就在東邊的兩間房,堯澤你就住在西側,至於,其他的房間,就……”單卿卿想了許久,“就當做客房吧!”
原本,她是打算留給其他人的。
現在怕是也不需要了……
“至於月錦,你看你選一個房間吧,還有星月,你如今傷口是否好利索了?”
“嗯,卿卿姑娘,星月身子已無大礙,勞煩姑娘惦記,星月住在哪裡都合適,隻要,卿卿姑娘彆趕自己走就是。”
“那,星月你也搬到樓上吧,樓下就我與若瑜就好。”
哪知星月立馬搖頭否決,“卿卿姑娘,我如今住的地方就好,不用搬到樓上。”
可——
那隻是雜物房,以前還是喂牲口的。
“星月,從前是從前,以後是以後,你若是真心想留在我身邊照顧,你就聽我的,搬到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