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夜襲劉莊 我殺他是因為他該死(1 / 1)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0005 字 11個月前

第79章

庭淵與伯景鬱帶著人馬趕回小路村與呼延南音彙合。

他們離開這五日, 呼延南音帶著平安和杏兒一起,領著人將附近村子劉家的田地全都測量了一遍,每個莊子都存在偷種田地的行為, 相對數額沒有小路村劉家莊這麼離譜。

劉家莊近乎偷種了購買數量一半的田地,彆處最多偷種了二成到三成。

黑鷹軍隱匿在村外, 等待天後隨庭淵伯景鬱一起出發去劉家莊。

伯景鬱和庭淵天沒黑就進了村, 回到鄭延輝借給他們居住的小院。

呼延南音和杏兒平安都還未回來,隻有許院判在。

許院判看到庭淵回來了, 第一時間就是抓住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幾日不見,庭淵的臉色又比之前差了一些。

許院判連連歎氣。

伯景鬱擔憂地問, “如何?”

許院判道:“麵對如此不遵醫囑地病人, 我就是天上下凡的神醫也是毫無辦法。”

任何一個醫士遇到庭淵這樣的病人, 都是反複叮囑他靜養,他倒好, 跟著伯景鬱跑動跑西,喝藥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伯景鬱看了看庭淵, “要不今夜你就留在小院休息,我帶人去就行。”

“那怎麼行?”庭淵連忙拒絕。

這案子他從頭跟到尾, 今夜控製住劉家莊可是他期待了很久的重頭戲, 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怎麼可能缺席呢?

伯景鬱一時有些犯難, 他也是希望庭淵能去, 但看許院判的意思是不希望庭淵再消耗自己的身體。

庭淵道:“再想歇著, 也得把這個案子查完, 都查到一半,馬上就要揭秘了,你不讓我查還不如讓我回居安城去。”

許院判是站在醫士的角度, 隻是把庭淵當成了病人,站在伯景鬱的角度,庭淵是非常重要的師爺。

伯景鬱:“那就一起,我把最好的藥材都給你用上。”

庭淵點頭。

許院判說:“你們以為用好藥材就能補回虧損掉的元氣嗎?”

當然是補不回來的,庭淵和伯景鬱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連這都不明白。

這麼說也不過是圖個心裡安慰。

伯景鬱對庭淵心裡頭是有虧欠的,查案這種事情他確實不如庭淵,身邊沒有庭淵的幫襯,他也擔心自己會遺漏掉重要信息。

有庭淵在身邊,哪怕他不出力,一句話都不說,也能讓伯景鬱安心一些。

許院判見他們兩個去意已決,無奈歎了口氣,與庭淵說,“一時半刻你們也不出去,我給你弄上一副藥,你先吃著。”

多吃一頓是一頓。

天黑後,呼延南音才和杏兒平安回來。

入院後看到為他們趕車的侍衛回來了,杏兒往院子裡跑,庭淵和伯景鬱在堂屋裡坐著,也在等他們回來。

杏兒衝進屋,興奮地喊道:“公子,你回來啦。”

庭淵笑著說,“是啊,回來了。”

這可是幾日不見,杏兒怪想庭淵的,每天都擔心他跟在伯景鬱身邊能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如今上下打量一番,和走的時候差彆也不大,杏兒放心了不少。

平安緊隨其後,他一向不愛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也不像杏兒那般會主動與庭淵請進,在這個庭淵麵前,他始終還是會保持一定的距離。

對他來說,他所見到的庭淵,始終都是兩個人,原來庭淵的身體,和另一個庭淵的靈魂。

兩個他都認可,可本能還是會庭淵保持一定距離。

庭淵主動問平安,“這幾日我不在,你與杏兒跟著呼延公子,一切可還順利?”

平安點頭:“很順利。”

杏兒與庭淵說,“公子,我們核查了好多地方,他們都有很大的問題。”

庭淵早有預料,對二人說道:“你們辛苦了。”

伯景鬱也認可他們的付出,“辛苦了,快坐下吃差點,庭淵專門從霖開城為你們帶的,路上保存的很好,一點都沒壞。”

杏兒扭頭看到桌子上的盤子裡擺放的糕點,五顏六色地看著就好吃,滿心歡喜,“謝謝公子,公子你真好。”

杏兒拉著平安坐下吃茶點。

呼延南音走進來,笑著說:“吃什麼好東西呢,有我的份嗎?”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庭淵回道。

呼延南音朝他二人行禮,“王爺,庭公子。”

庭淵與伯景鬱朝他回了一禮。

庭淵打趣,“怎麼我們這才走幾日,呼延公子同我們之間反倒生疏了。”

往日裡相處可沒這麼多規矩。

呼延南音哈哈一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可是五日不見,如隔數年,怎麼著也得寒暄一下,聊表敬意。”

“快坐下喝口茶,與我們說說你們的調查結果。”

三人相繼坐下。

庭淵起身想去給呼延南音倒茶。

伯景鬱先一步起身,他可沒忘記許院判的叮囑,這些日子庭淵的頭發和衣服鞋子都是他在幫忙穿,洗澡也是他在幫忙,就是怕動作大了真弄斷了自己的肋骨。

呼延南音見伯景鬱要給他倒茶,連忙起身接過茶壺,“王爺不必客氣,我自己來就行。”

伯景鬱還是給他倒了茶,“從淮水村到小路村,這些日子你是出人出力,給你倒上一杯茶,也是應該的。”

他這麼說,呼延南音也就沒與他客氣,“那就多謝王爺。”

對伯景鬱這一點,庭淵還是非常看中的,他確實不愛擺架子,態度很親和。

在他們麵前極少稱呼自己為“本王”來強調自己的身份,都是自稱“我”。

在庭淵的記憶裡,伯景鬱自稱“本王”時,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是非常重要的場合。

有且隻有兩次,一次是從浮光縣返程回居安城,伯景鬱求請他隨行時,以“本王”自稱,不是為了擺架子,而是為了強調自己的身份。第二次則是他與呼延南音談及男女問題時,伯景鬱出於強調承諾的情況下自稱“本王”,此後再也沒有過。

他可以拉得下臉麵,有錯就認,不懂就問,大部分普通人也做不到他這麼坦蕩。

他說自己不會隨意動手殺人,承諾過,所以他會很好的克製住自己。

承諾的事情,幾乎從不食言,重情又重義,於庭淵來說對伯景鬱的認知已經完全改觀。

學習東西的速度也非常快,簡直就是夢中情搭。

院內準備了晚飯,幾人邊吃邊聊間,把兩邊的情況都聊透了。

戌正時刻,眾人出發前往劉家莊。

子正時刻,眾人抵達劉家莊附近後,下馬緩行。

趁著月色,大家將劉家莊外包圍了起來,周邊的路全都封鎖,保證一個人都跑不掉的情況下,有人翻牆進了劉家莊,乾掉了巡邏地護院,打開大門,迎軍隊入莊園。

黑鷹軍訓練有素,從包圍劉家莊到衝入劉家莊將他們徹底拿下,並未花太多時間。

春熙城,霖開城,兩邊的守衛都是今夜統一行動,將縣衙徹底包圍住。

不多時,黑鷹軍的一個卒長來報,稱大家已經將劉家莊眾人全都拿下。

伯景鬱這才帶著庭淵等人進入劉家莊。

劉家莊的總管劉全看到庭淵和伯景鬱眾人時,這才意識到這些人當初硬要留在劉家莊吃飯歇腳,又讓馬兒去毀了他們的田,根本就是故意而為,被關在劉家莊也是他們故意的,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次他們見到了劉家莊真正的話事人,也就是莊主。

莊主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莊主看這些人不像是普通的衙役,也不像是普通的守衛軍,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也不敢貿然答話,怕惹出禍端。

他問:“你們是誰,深夜闖入我們莊子,將我們都捆起來是為了什麼?”

伯景鬱亮出自己欽差大臣的令牌。

莊主看到這個令牌,渾身一顫。

伯景鬱道:“我等是齊天王的下屬,奉命調查聞人政被害一案,他被押解上京,就是查出你們劉家莊私種農田,如今我們已經核實你們確實存在私種農田,你可知道根據律法,你們這種行為要判何種刑罰?”

莊主趕忙朝伯景鬱磕頭,“欽差大人饒命,我們都是奉命行事,受人指示,都是彆人讓我們乾的,不是我們自己要乾的,大人明察。”

比他們預想中的要輕鬆,稍稍亮出身份,他們就立刻招了。

劉家莊一共幾百號人,大部分都是莊子上簽了長期工契的農工,而非都是本族人。

庭淵見狀,直入主題:“聞人政一事,你們知道多少?前因後果全都交代出來,你們受誰指使?受誰庇佑?偷種公田多久了?”

莊主忙道:“小的名叫張吉,是這莊子上管事的,受到主家春熙城主家劉家的指使偷種農田的。”

甚至他都不信劉。

也是,四處都有他們的莊子,劉家人再多,也不可能每個莊子都安排上一個。

張吉生怕自己說慢了,腦袋就要被砍。

劉全見他立馬就招了,氣不打一處來,“張吉,你背叛主家,就不怕掉腦袋嗎?”

張吉明顯就被劉全給嚇住了。

伯景鬱看他此時還敢仗勢欺人,給了小兵一個眼神,小兵立刻將刀加載了他的脖子上。

伯景鬱:“既然你這麼不怕掉腦袋,那就先送你上路。”

庭淵突然眼前一黑。

接著就聽到很多人尖叫的聲音。

他心中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了。

伯景鬱將手挪開,他睜開眼,劉全已經倒在地上,脖子不斷淌血。

劉全的眼珠子隨時都要爆出來,嘴巴動了動,可惜已經來不及說出任何話就斷氣了。

平安和杏兒也被這一幕嚇到了,兩人紛紛抱住了呼延南音。

這對於他們來說有些過於血腥,一條鮮活地生命,因為一句話就沒了。

也是到了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伯景鬱是真的可以隨意決定彆人的生死。

他是王爺,他想殺誰,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

杏兒和平安心中很害怕,對伯景鬱有了新的認知,他們是真的有彆伯景鬱弄死的風險。

血腥味撲鼻而來,杏兒沒能忍住的,跑到遠處去吐了出來。

平安也沒比他好多少,到底這是一條生命。

庭淵一時間也僵在原地。

伯景鬱將他拉至身後,擋住了他的視線,“拖下去。”

兩個小兵一人扯了一條腿就將死去的劉全拖到一旁不礙事的地方。

庭淵的頭抵在了伯景鬱的後背上,伯景鬱的脊背直挺。

有些事情,得靠庭淵自己適應,他可以不亂殺人,但該殺的人,他必須要殺。

他認可庭淵所說的,任何人有罪,都該由律法來審判,但他同樣代表了律法。

此人雖不是官員,也觸犯了律法。

莊內眾人已經被這場麵嚇破了膽。

張吉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倘若剛才他什麼都不肯說,很可能被斬殺的人就是自己。

庭淵知道伯景鬱這麼做有他的理由,這隻是一個開端,此行往中州去,後麵死的人隻會更多,他有他的原則,伯景鬱也有伯景鬱的原則,他想讓伯景鬱平等地讓每一個人接受律法的審判,由行刑官和劊子手動手,幾乎不可能。

即便早已做足了心裡準備,可這一天來了,他還是很難接受。

伯景鬱給了庭淵緩衝的時間,也給劉家莊眾人留下了緩衝的時間。

他看向張吉,“繼續說。”

張吉哆哆嗦嗦的,此時他也很害怕被斬殺,隻怕眼前這人發話,莊子上人全都得死,“從我成為莊子上的管事開始至今已經十一年,一直都有偷種田地,逐年增加。至於是誰在庇護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些年來收稅的官員也從來不調查我們的田地,隻需要按照登記的畝數交付糧食。”

“去年聞人政上任之後來收稅,就開始盯上了我們劉家莊,起初我們並不知道他不會包庇我們,他去看農田我們也沒阻攔,後來他就再也不賣給我們家田,上頭劉家通知後我們才知道,聞人政發現了我們偷種農田,期間他來了很多次,我們都以為他是來撈油水的,誰知道他是過來給我們下套的,經過我們對他跟蹤調查,發現他與姚家的姑娘走的很近,姚家姑娘沒事就四處幫他打探消息。”

伯景鬱:“於是你們就把姚家姑娘弄死,嫁禍給聞人政?”

張吉趕忙搖頭否認,“這事不是我做的,是主家的人做的,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姚家姑娘和她家人的死都是受到聞人政的牽連。”

伯景鬱:“那你們每年偷種的糧食都是怎麼安排的?”

張吉:“糧食都是直接運往春熙城,至於春熙城那邊怎麼處理,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隻是負責種糧食,從中拿抽成,其他的一概不知。”

這話伯景鬱倒是相信,賬本他看過,確實沒有什麼彆的支出,每年的糧食都是上稅扣掉莊內人員的工錢以及開支後送到春熙城去。

“我隻知道衙門很多官員都被打點過,所以無人會管我們田地的事情。”

他們在這個龐大的利益組織裡,隻能算得上是細枝末節,是最底層的,並不會有太多有用的信息,越往上可用的消息才會越多。

伯景鬱讓他們寫了認罪書,莊子內的每個人都在認罪書上簽名畫押。

處理完這些,已經到了醜時。

伯景鬱問庭淵:“還好嗎?”

庭淵輕輕搖了搖頭。

不好,此時他一點都不好。

伯景鬱與庭淵解釋道:“我殺他是因為他該死。”

“你都還未查清他的罪行……”

庭淵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劉全確實不是個好人,也確實對偷盜公田一事知情,他仍舊做不到平和地接受伯景鬱隨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