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求請隨行(1 / 1)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4390 字 11個月前

第15章

涉及糧食, 國之根本,伯景鬱必然要一查到底。

曹縣令也深知此事乾係重大,勝國雖有六州, 最適宜耕種的隻有他們中州, 因此中州又被稱為勝國糧倉。

居安縣與浮光縣以及隔壁岑?縣三縣皆屬東北府永寧道管轄,中州下轄八十七縣,整個北府東府,隻有居安縣能夠靠糧食稅收進入前十, 前十餘下九縣皆在西府。

東北二府養活整個中州, 而西府的糧食要養活其他五州,若是真在糧食上出了問題,隻怕天下要亂。

南府居於沙漠,環境惡劣乾旱, 不易種植,卻宜種瓜果, 因此瓜果主要由南府種植。

這兩年氣候不好,西州與北州因氣候問題糧食銳減,加之新帝登基免稅收, 國庫撥糧賑災空虛, 若這時糧食再出問題, 隻怕勝國要亂。

曹縣令思前想後,覺得這事還是得儘快上報:“我立刻上書稟明總府, 不,我應當直接上書至京州中州行省。”

若總府真出問題,他這書信遞過去,豈不石沉大海,還要將自己置於險境。

思來想去, 還是直接上書京州,京州那邊的官員多數互相調遣,與中州地方並無瓜葛,即便有也是極個彆官員。

伯景鬱製止了他:“不,暫且將這二人扣押在你的監牢之中。”

曹縣令:“你的意思是密押不報?”

伯景鬱:“且容我查清事情始末,若你上報京州,若這背後真有大問題,無異於打草驚蛇。”

曹縣令:“可這……即便是不往上報,也瞞不住多久,此去京州不過千裡,一月後京州若發現人沒能如期送至,還是會調查。”

伯景鬱:“有幾人見過聞人政的真容?找一個樣貌相似的人假扮聞人政,沿路上京,我自會安排京州信得過的官員配合,將這件事暫且壓住。”

即便是上了京,也不會那麼快問斬,這個時間足夠他去西府將事情查個清楚明白。

昨夜哥舒去撈伯景鬱,同曹縣令講伯景鬱是奉命以送許院判回家探親為目的,沿路明察暗訪,並未告訴他伯景鬱就是如今的齊天王代天巡狩,因此他隻當作伯景鬱是君上的眼線。

某種程度上,伯景鬱的行為就代表了君上,曹縣令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曹縣令:“那下官這就安排人代替三人,前往京州。”

伯景鬱點頭。

聞人政在西府庸南道霖開縣任職,此去西府兩千四百裡,若是行快馬去西府,也去二十多日,還真不能在此耽擱。

午飯過後,庭淵要與哥舒回居安縣,伯景鬱與曹縣令在後麵還有些話要交代。

庭淵坐在馬車裡等著回居安縣。

伯景鬱與曹縣令在門口告彆後,來到庭淵馬車前,敲了敲馬車的木框。

庭淵挑起簾子望去,伯景鬱站在馬車外。

“我有話與你說,能上去嗎?”

庭淵點頭,他想著,這要分彆了,伯景鬱或許是想感謝他這次前來相助?

伯景鬱上車,支開了為庭淵趕車的守衛。

哥舒望去,不知道伯景鬱想乾什麼,心中大概有個猜測。

事態緊急,伯景鬱也沒時間循序漸進地去講讓庭淵陪他遍巡六州。

他想,那就直接一點。

“本王看上你了!”

“你就跟了本王吧。”

“本王保證讓你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他自認為自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清楚明白,而且誠意滿滿,庭淵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庭淵。

庭淵此時的內心大為震撼,他有病吧!

突然給庭淵來這麼一出,讓他毫無心理準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突出的隻有二字,“變態!”

伯景鬱一臉疑惑:“哪裡變態了?”

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尷尬捂臉,“不是,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也不是,有想的……總之,你就跟了我吧!”

伯景鬱有點慌亂,明明上車之前他在心裡已經想了好幾遍要怎麼說,怎麼上車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搞這麼大個烏龍。

他原本想說得豪邁一些,讓庭淵能信任他,他上車前絕不是這麼想的。

此時的庭淵看伯景鬱,是真的覺得他是個變態,誰家好人這麼說話,就算是告白,也不是這麼告白的吧,怎麼看都像是個二流子。

哥舒璡堯在馬車外聽不下去了,掀開簾子解釋道,“他的意思是他看中了你的才能,想要你跟著他遍巡六州,他會讓你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

庭淵:“…………”

就剛才伯景鬱那幾句話,誰能想到這背後是有這樣的意思,怎麼聽怎麼看,都像是紈絝子弟強搶良家婦女時說的話。

伯景鬱立刻點頭附和。

哥舒璡堯要是不幫他解釋,他怕真是解釋不清了。

平日頭腦那麼清晰,怎麼在這件事上變成這樣,一世英名都毀了。

往□□淵要真跟著他,他都不敢與庭淵直視。

這要是傳出去,他有什麼臉麵見人。

哥舒璡堯:“你腦子聰明,想事情也周全,能夠彌補他的不足,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有你在也能幫他脫困。”

哥舒此話不假,這隔壁縣他還能快速趕到,可離居安縣遠了,他怎可能快速救援,還得伯景鬱身邊有個腦子好使在這方麵有天賦的人跟著幫他。

上層學的都是馭人之術,這些東西伯景鬱身邊沒幾個人明白,像驚風這種大小就習武武夫的腦子轉得也不夠快,許院判即便是醫士,能治病卻未必懂破案,往後沿途遇到貪官汙吏深入調查,靠他們哥舒璡堯不放心。

庭淵指了指哥舒,“你為什麼不去?”

哥舒:“我不能輕易出居安縣。”

伯景鬱替哥舒解釋道:“他身份太特殊,能直接繞過朝廷所有官員直接與君上對話,若他輕易走出居安縣,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盯著他,很容易暴露我的行蹤,會給沿途官員一個信號,這是來整頓地方了。”

哥舒在地方上任職兩年,早就對百姓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能瞞得過伯景鬱,未必瞞得過哥舒,帶上哥舒容易讓官員提高警惕。

伯景鬱:“京州權貴也在盯著他。”

好不容易把人從京州趕走,他們自然要注意哥舒的動向。

庭淵:“他不是都出了居安縣。”

伯景鬱:“對外聲稱我叫哥舒無災,朝廷在冊的官員是真的有這個人,也真的是舅父的外甥,他的母親與我母親一樣都姓哥舒,他隨母姓哥舒,我字無災沒幾個人知道,他叫無哉,這次也是特地將哥舒無哉從北州調到我的身邊隨行,就是以備不時之需,我可以借用他的身份行事。”

庭淵沒想到他們思慮如此周全:“所以此行送許院判回鄉探親也是真?”

伯景鬱點頭:“隨行名單中並沒有許院判的名字,就是為了到西州境內時方便行事。”

中州與西州的官員並無太深的勾連,沒幾個人會在意許院判是否伴駕巡查,必要時打著許院判的名頭也不容易引起中州官員的懷疑。

另外也確有旨意讓許院判回鄉探親,本就是計劃之中的事。

庭淵一想也是,既是遍巡六州,又怎麼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

伯景鬱一臉期待地看著庭淵:“你願意做我的師爺嗎?或者我可以封你為巡查佐政大臣,等巡查回京,上書為你封爵?”

哥舒快無語了,心想這傻孩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庭淵怎會入朝為官。

庭淵根本不在意這些。

他補救道:“你想多建學府,廣招學子,你陪景鬱巡查,我將書院擴張十倍,讓景鬱為學院題字,最好的書籍全在皇城藏書閣,將他們的書摘抄調至書院,孩子們也能接觸到上乘書籍,縮短與權貴之間的差距。再由君上為書院正名,納入官學,自此便不再有人敢針對希望書院。”

這對庭淵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上乘的知識一直都是被上層壟斷,且京州學子與其他各州學子學習的知識不同,導致學子能力深淺不一,若是能將他們壟斷的書籍給這些平民學子,即便短期內無法縮短差距,三五十年後這樣的差距也會逐漸縮小的。

再者,民學學子將來即便是入朝為官,也很難不被官學學子排擠,官學的學子向來有自己的派係,普通學子往上層去,就得先入官學再考科舉,這才算師出有名。

官學要交學費,又有入學考試,按排名錄取,普通學子能夠通過考試入學科舉入仕鳳毛麟角。

哥舒璡堯從前沒有說過這些,如今為了讓他陪伯景鬱巡查,提出這樣的條件,可見在他心裡陪伯景鬱巡查的重要性。

他知道庭淵很大可能會拒絕,於是開出這種庭淵無法拒絕的條件,可見是豁出去了。

庭淵:“那承辦學院的錢誰出。”

學院擴大十倍,這筆錢就他那些家底,還真撐不住多久。

哥舒璡堯:“既是官學,君上又親自正名,這錢自然是地方財政與京州財政一起出。”

庭淵問:“那這學院會成為下一個青天書院?”

哥舒璡堯搖頭:“不會,學院的掌控權力仍舊在我們手中,掛名官學,國庫撥款,但內裡仍舊是民學,師生都會做背景調查,不會讓權貴層級的人來攪亂學院。”

伯景鬱道:“我會派人來守護學院,有我的人在沒人敢越雷池半步。”

哥舒璡堯也保證:“隻要我在居安縣一天,居安縣就是除皇城外最安全的地方,沒人敢動書院。”

憑借庭淵的能力,將書院辦大,將來還真守不住書院。

即便書院守得住,將來這些孩子參加科舉,真入朝為官,也隻怕是最末流的,處處遭人排擠打壓。

這條件他真的很難拒絕。

庭淵看向伯景鬱:“你可知道,就我這身體情況,跟你巡查,就是以命相伴,若我死在路上,我庭府將來又該如何?”

伯景鬱:“我自會派人保護庭府,將來沿途你要是有喜歡的姑娘,娶妻生子了,我自會認你的孩子做義子,將來有我護著,你也不必擔心,你庭家的家業,我會讓人照看,必定讓你毫無後顧之憂。許院判與我同行,我給你用最好的藥材,沿途為你尋找名醫,說不定等巡查結束,你的身體也好了,闔家圓滿也不是不可能。”

許院判曾說過,庭淵這病,以藥溫服滋養,也不是不可能多活幾年,這要是養得好,說不定壽終正寢也不成問題。

庭淵倒是沒想到,這舅甥兩人已經把事情想到這個地步了。

他確實太心動了,憑他的能力,也就成支撐起現在的希望書院,現在書院有一千多名學子,若是擴大十倍,便有機會增加一萬名學子,遠的不說,居安縣方圓數百裡上不起學的孩子都能夠有書讀。

而那些由上層壟斷的書,更是他用錢財都買不來的,若哥舒真能做到他承諾的,隨著廣招學子,學子傳播,一代傳一代,總能讓更多孩子學到這些知識,倒是天大的好事。

清貧的學子入朝為官越多,總有些學子能像包拯、海瑞那樣堅守本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百年之後,未必不能改變如今的格局。

縱觀曆史變遷,人類總是在不斷的鬥爭中失敗,總結,進步。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都是思想解放推動社會發展,社會都會隨之進步,破除思想禁錮是必須要經曆的。

想要直接跳過過程直達目標並不可能。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百年後誰又能保證勝國不會分裂成多個國家,又怎能保證將來知識水平逐漸趨於相同後,不會出現如陳勝一般的人,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種話,帶領百姓推翻王權的統治,開創真正的盛世,人人平等百姓安居樂業。

解放思想與解放生產力息息相關,解放生產力又與知識息息相關,知識提升與教育書籍又息息相關。

若能憑借幫助自己陪伴伯景鬱巡查換來書院擴張,教育提升,那便是值得的。

“好,我答應你。”

陪伴伯景鬱巡查不過是在有限的生命中做出的最簡單的一件事,但換來的東西卻是他傾儘家產也做不到的。

哥舒和伯景鬱對視一眼都很高興。

帶上庭淵,就能多一份保障。

對伯景鬱來說,也就是一路上多了一張吃飯的嘴,也用不上他花費多大的心思照顧,但若是真遇到危難,很可能真能幫助他脫困。

庭淵想到平安和杏兒,總要和他們好好道個彆,“我不能立刻和你一起走,家裡還需要交代。”

伯景鬱:“那是自然,我當然要留給你時間。”

城門關閉他們才回到居安縣。

哥舒璡堯用腰牌叩開了城門,一行幾人入城。

伯景鬱心中感慨頗多,走出幾十米,又回來了。

伯景鬱掀開簾子,和馬車裡的庭淵說:“我送你回府吧,天黑不安全。”

庭淵嗯了一聲。

伯景鬱與庭淵一起回了庭府,守衛上前去叩響了大門。

門房出來,看到是庭淵回來,連忙提著燈籠出來。

“快去知會周管事,公子回來了。”

庭淵對伯景鬱說道:“那便明日見,我安排好家中的事情,會讓人知會你。”

伯景鬱:“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庭淵轉身進屋。

伯景鬱抬頭看了一眼庭府的牌匾,走下台階騎馬離去。

若庭淵到時候真回不來,他後繼無人,這庭家怕是要就此沒落。

庭淵進入書房,讓人去把杏兒和平安叫來。

他要陪著伯景鬱巡查,這家自然是要交給平安和杏兒來管理。

平安和杏兒相繼來到書房。

昨日出局安縣,哥舒璡堯派人來通知了杏兒和平安,他們知道庭淵的去處。

“公子,你怎麼一回來就進了書房。”

杏兒來到他身邊。

庭淵道:“坐下,有些事我要和你們說。”

杏兒笑著問:“什麼事呀?”

平安也一並看向庭淵,等著他往下說。

庭淵對平安說:“你是老夫人撿回來的,與從前的庭淵情同手足,又是老夫人的義子,我想做主,給你入庭家的族譜,也不至於庭家在這一輩真的後繼無人。”

平安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庭淵倒是平靜,臉上帶著笑:“這事我想了很久,我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壽命也沒幾年了,總不能我走後這庭家就此解散,這麼大的家業,上下幾千號人靠咱們家吃飯,總不能真把大家都打發了。”

平安:“公子,若你真擔心,可以從旁支過繼。”

庭淵搖頭:“定居在此已經六七十年了,即便是旁支,也多年不往來,與其交給一個毫不熟悉的旁支,倒不如交給你知根知底。”

倒是杏兒察覺出不對:“怎的公子今日好端端說起這個。”

庭淵同平安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隨後他和杏兒說:“書院那邊就交給你了,這邊內宅有吳媽媽幫你,如今也不難管。”

“公子,怎麼好端端安排這些。”

“我已經答應哥舒和伯景鬱,陪著伯景鬱遍巡六州,做他的師爺,如今我這身體,未必能夠安全回來,自然要提前為你們安排好一切。”

杏兒有些詫異:“公子要跟王爺一起離開?”

庭淵:“他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數以萬冊的書籍,將希望書院擴大十倍,廣招平民學子,又能護住庭家,我沒辦法不答應。”

無論是書籍還是擴張書院,都是庭淵拒絕不了的。

杏兒道:“學院那麼多名師,不缺我一個,公子,讓杏兒隨你一起。”

“我可以照顧公子的生活起居。”

平安也道:“是啊,公子,讓我也跟你一起。”

庭淵搖頭:“你二人若是跟我走了,這庭家怎麼辦?書院怎麼辦?杏兒你母親和弟妹怎麼辦?”

“再說了,你二人如今已經過了成家的年齡,不嫁人不娶妻了?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當。”

杏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子,你帶我一起吧,沒有公子便沒有我今日。”

平安也跪地不起:“公子,把我也帶上,即便將來你真的回不來,我也要把你帶回來。”

庭淵:“若真有那麼一天,鬱王自然會把我的屍體送回來。”

平安:“萬一不送呢!那公子豈不成了孤魂野鬼。”

杏兒也道:“公子,把我們帶上吧,這一路我們與你作伴。”

庭淵起身來扶他們起來,兩人一左一右抱住庭淵的腿。

“公子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就不讓你走,大不了讓鬱王砍死我。”

平安也說:“公子你不帶我們一起走,我也會趕馬車跟在你後麵。”

庭淵有些無奈,看來這是不帶走不行。

“你們可想好了,跟我一起走了,那可就是歸期不定,到時候耽誤了你們的終身大事可是彌補不了的。”

杏兒:“想好了,我就要跟著公子,萬一在路上遇到一個喜歡的,我就留在那裡不回來了。”

平安:“是啊,聽說西州的姑娘都很漂亮,我去討一個西州媳婦。”

杏兒:“我聽說北州的男人高大威猛,一個能打三個,我找個北州的男人嫁了,將來沒人敢欺負我,力氣大能乾活,我娘肯定也滿意。”

庭淵扶額:“為了跟著我,你們兩個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你們跟我走了,家不要了?”

“家中可以讓哥舒縣令幫忙看著。”

庭淵:“那哥舒縣令萬一高升了怎麼辦?”

兩人都無話說了。

庭淵歎氣:“罷了,我去與哥舒談一談,你們收拾些衣物,拿些銀票備用。”

萬一將來和伯景鬱鬨掰了,有錢還能自己回居安縣。

伯景鬱前腳剛回縣衙,一盞茶都沒喝完,庭淵便到了縣衙。

哥舒讓人把庭淵帶到正堂,想來深夜過來,必然是要緊事。

總不至於是反悔了不跟伯景鬱一起巡查。

差人去把伯景鬱也一並叫來。

沒一會兒伯景鬱和哥舒便來了正堂。

“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哥舒問。

庭淵有些尷尬:“平安與杏兒硬要跟我一起離開,若不帶他們,隻怕我是出不了家門。”

這倒是哥舒之前沒想過的問題,不過轉念一想也合理,“你這兩個仆人跟你感情深,你走若是不帶他們,確實說不過去,要不就一起帶上吧。”

庭淵:“帶上他們一起走,家裡就沒人照看了,生意也沒人管。”

“那你這是想反悔了?”伯景鬱有些著急了。

這還是庭淵與他相識這幾日,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著急的表情,之前就算是他與哥舒吵架時,伯景鬱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庭淵擺手:“自然不是,我若想反悔,就不會深夜過來了。”

哥舒:“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們給你找個信得過的管家,幫你打理。”

庭淵點頭。

伯景鬱鬆了口氣,他道:“這有什麼難的,我快馬書信一封,讓我乳娘來,她從前是宮中女官,後來照顧我與榮灝,年紀大了便在我府上幫助著,幫我管家。”

哥舒覺得可行:“我這就讓人六百裡加急傳信回去,你們明日照常啟程,乳娘來之前,府上我會幫你照看著,你就安心隨景鬱巡查,家中交給我,你走時什麼樣,回來時,家中的東西隻會多不會少。”

庭淵想著,即便他回不來了,將來平安能回來,把東西給平安留著。

哥舒:“這兩人一直陪著你,這次跟你一起離開,路上也有照應,我這外甥不懂照顧人,未必能有他們把你照顧得好。”

庭淵:“那我就在此謝過了。”

“既然你都來了,今夜便不回去了,明日用了早飯再回去。”

庭淵搖頭:“不,還是要回去,把仆人們召集起來,交代他們一些事情,免得將來王爺乳娘來了,管家不順利。”

“那我送你回去,今夜我宿在你府中,如何?”伯景鬱問他。

“我自然可以,隻要王爺不嫌棄。”

伯景鬱:“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