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陳之招供(1 / 1)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3310 字 11個月前

第14章

曹縣令走後, 伯景鬱去找了許院判,幫他拿藥。

他從小錦衣玉食是真,卻從不嬌生慣養, 在王府裡日日習武, 上午習武,下午讀書, 日複一日,從來都是如此。

區區二十鞭, 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驚風也就去喂了個馬的工夫,回來就見伯景鬱後背全是鞭痕。

心中便不舒服,“殿下,你這是何苦。”

伯景鬱:“不能讓庭淵生氣,我還準備邀請他做我的師爺,陪我遍巡六州。”

驚風驚訝地看著伯景鬱,“殿下,你是認真的嗎?”

伯景鬱:“當然。”

庭淵的思路很清晰, 雖說他昨夜發來一通脾氣,卻也沒說錯什麼,留這樣一個人在身邊, 也能提點自己。

“庭淵很有原則,請他幫我, 也是好事一件, 這二十鞭,就當作給我一個警告,往後做事再不能衝動。”

驚風一邊吹著伯景鬱後背的鞭痕,一邊給他上藥,“我覺得他也沒什麼優點, 怎麼你和哥舒大人就這麼看重他。”

伯景鬱輕笑:“我感覺你對他意見很大。”

驚風:“又是讓你稱呼他叔父,又得處處哄著供著,身體又不好,還得處處小心著。”

伯景鬱:“看人不能隻看一麵,他確實不守禮儀,沒有規矩,但他自己掏錢辦學院,幫著舅父治理居安縣,不圖權不圖財,乾的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憑這點,他也是值得尊敬的。”

驚風:“我也沒否認他乾的好事,但他確實太不尊重殿下和哥舒大人了。”

伯景鬱:“人無完人,昨夜口不擇言,那是氣急了。”

驚風哼了一聲:“殿下你總幫著他說話。”

伯景鬱輕笑。

上完藥他去找哥舒璡堯用早餐,順便問問他怎麼看自己請庭淵一同巡狩這件事。

哥舒聽了他這話,還挺意外,“你真想讓他跟你一起巡狩?”

伯景鬱點頭,認真地說:“我從不開玩笑。”

哥舒放下筷子,也認真了起來,“開始我是想讓他跟著你一起一路上幫襯你。”

伯景鬱想到當初哥舒欲言又止,原來那時候他想推薦的人是庭淵,他好奇地問:“那你為什麼改變了想法。”

哥舒璡堯當初沒點破,如今到了這一步,不點破也不行了:“他與我們不同,他追求人人平等,人人平等,何須帝王?”

伯景鬱有些驚訝,他當初沒想這麼深。

哥舒問他:“即便他想推翻王權,你也要讓他幫你?”

伯景鬱有些猶豫了,若真是這樣,帶著庭淵確實挺危險。

哥舒璡堯:“他的主觀意識很難改變,帶上他,他未必能夠幫得到你。”

伯景鬱認真地想了很久。

久到哥舒以為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伯景鬱:“還是要帶。”

哥舒璡堯有些意外。

伯景鬱道:“他雖然主觀意識很強,但我和他,你和他,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為民謀福,我需要通過替百姓謀福穩固王權,他要為百姓做實事,雖然我們最終的想法不同,卻也不是不能聯手,不管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想為百姓做事的心確實是真的。”

這一點哥舒璡堯也很認同。

他與庭淵起點不同,終點也不同,認識這一年中,很多時候也有不同的想法,都是折中處理。

如此想來,倒也不是不行。

伯景鬱:“他身體不好,也沒有什麼背景,即便是跟在我身邊,也掀不起風浪。”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就試試吧。”

哥舒也不確定現在的庭淵會不會答應伯景鬱一同巡狩,從前那個庭淵是有可能的,現在這個庭淵對他和伯景鬱挺討厭的。

早飯過後,曹縣令過來邀請庭淵和哥舒舅甥二人一同去牢裡審犯人。

庭淵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不方便說話。

曹縣令問他:“可有診治?”

庭淵點頭。

他其實是挺想問,他去地牢跟著他們審案合不合適,轉念一想,既然已經邀請他了,想來也是沒什麼不合適的。

畢竟這裡是曹縣令說了算,他覺得沒什麼問題,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庭淵也想知道陳之和鄭南江為什麼要殺害聞人政。

地牢和電視劇裡的地牢差彆不大,一股子黴味,留了一些小口可以讓光進來。

一些陰暗地方點著油燈,倒也不至於整個地牢過於昏暗。

陳之和鄭南江被分開關押。

見曹縣令帶人下來,獄卒將二人從牢裡帶出來,手腳上都帶著厚重的鐐銬。

陳之的手被簡單包紮過,麻布被血染紅,一夜過去,如今血是已經止住了,疼必然還是疼的。

他的臉色泛白,沒什麼血色,想來昨夜手上的疼痛將他折磨得不輕。

看著陳之的樣子,庭淵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伯景鬱也有些心虛,不是對陳之,而是對庭淵。

“跪下。”

獄卒將他二人按跪在地上。

曹縣令坐在桌案後,這是尋常捕快審訊犯人時坐的地方。

縣令隻管斷案,刑案審訊都是交給刑捕負責,這次也不例外。

曹縣令對刑捕說道:“開始吧。”

刑捕領命上前,手裡拿著皮鞭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鞭子隨時都會落在兩人身上,“你二人若是不想繼續受苦,我勸你們老實交代,為何要在半路殺害聞人政?”

古代不似現代,審案不能使用暴力,隻要留下一口氣能夠接受審判就行,因此這些刑捕有的是折磨人的辦法。

這兩位解差也是普通的官差,審訊手段見得多了,心有畏懼。

陳之忍著痛咬牙道:“這狗官該殺。”

鄭南江也附和:“沒錯。”

刑捕:“那你們說說,聞人政究竟做了什麼?”

陳之肉眼可見的憤怒:“這狗官強搶民女,奸汙之後,此女上吊身亡,而後他擔心事情鬨大,想拿錢財收買女子家人遭拒,便讓人滅口,一把大火將他們全家都燒死了,這樣的畜生,你說該不該殺?”

如此慘案,確實駭人聽聞。

陳之:“隻因律法規定不能私斬官員,要押解上京交由刑部處理,讓這狗東西多活這麼久。”

刑捕:“若你所說之事罪證屬實,即便是上了刑部,他也活不了,你二人何須在路上將他殺害?”

陳之冷笑:“此人在京城有關係,即便是到了刑部,也未必就能殺了他,若非親眼看到他死,誰能證明最後被刑部砍頭的一定就是他本人?”

這話一出,幾人皆是震驚。

曹縣令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刑部又怎會如此荒唐,搞偷梁換柱!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臆想。”

哥舒也覺得不可能,“刑部執法嚴苛,即便有官員存心袒護,也不可能做到你所說的偷梁換柱。”

無論是哪一個部門,裡麵的人員都是縱橫交錯,要搞得這麼複雜就是要避免這種官官相護。

哥舒:“送至刑部,複核由三位官員組成複核組重新核查本案的罪證,由誰來審案,和誰搭檔,都是隨機的,京城中能有幾人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夠在層層機製下偷梁換柱保全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官員。”

君王一向忌諱京官相互勾連,若說即使年前人員調配製度沒改良前還有這個可能,如今想要在君王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絕無可能。

刑捕:“你又怎知在京中真的有所謂的官員能夠護住他?可有實證?”

陳之:“沒有。”

刑捕:“那你二人奉誰的命令要在路上殺他?”

鄭南江:“沒人指使我們,是我二人所為。”

“是嗎?”刑捕拖長了聲音。

庭淵注意到他二人明顯有些心虛,顯然是有所隱瞞。

“你們從總府而來,若真按你們所說,此人身犯重罪,為何不由馬車押解上京,要靠步行?我朝幅員遼闊,環境複雜,早年不少犯人還未走到京城便在途中暴斃,因此早有規定,避免受審官員死在途中,總府審案確認重罪,由總府派人押解上京,除了京州入京城步行,其他五洲早已使用囚車押解,現在即便是京州,也極少會步行押解囚犯入京,總府為何不依製用囚車押解?”

中州總府距離京州三千裡,帶著囚犯日行三五十裡,從總府走到他們浮光縣,接近兩個月時間,此去上京,還有一個多月的路程。

鄭南江:“此人行為惡劣,原是要用馬車押解,百姓截道抗議,這才改用步行押解。”

刑捕繞著他們轉了兩圈,“你二人真有這麼善良,為了一個女子,便要誅殺狗官行俠仗義?”

做捕頭多年,刑捕也不是傻子,能讓他們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蒙騙過去。

刑捕:“為了一個將死之人搭上兩條性命,你們是覺得我的腦子不好嗎?”

鄭南江:“我二人並未說謊。”

刑捕冷笑:“你二人沒想過事情敗露,會牽連家人?”

鄭南江:“我孑然一身,何懼之有?”

刑捕看向陳之:“你也沒有家人?”

當時在客棧,庭淵拆穿是二人殺了聞人政時,陳之第一反應是往鄭南江身上推責任,而鄭南江也是想攔下所有罪名,刑捕可是看在眼裡的。

他抓住兩人的頭發,從後麵貼在兩人的耳邊低聲道:“現在我好聲好氣問你們,你們不說,我朝規矩你們是懂的,留一口氣接受審判就行。”

鄭南江或許是真的沒有家人,陳之未必。

若二人真的無所畏懼的,又何須在拆穿時要保證一個。

刑捕:“你們斬殺朝廷命官,即便他身負重罪,但他仍是朝廷命官,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等了一會兒,刑捕的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兩人仍是不說。

刑捕道:“綁起來,先打個幾十鞭,讓我看看他們的嘴到底有多硬。”

兩人被獄卒拖到後麵的木樁上捆了起來。

皮鞭蘸了鹽水,打人時鹽水會蜇傷傷口,這種用途的鹽與他們平時吃的鹽不同,未經加工的原生海鹽,沾在有傷口的皮膚上,很容易造成皮膚潰爛感染,日日承受灼心之痛,原是南州那邊早年的一種酷刑,將人渾身打得皮開肉綻,再淋上融化的鹽水,讓人生不如死,後來廣泛用於審訊過程,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這樣的疼痛。

刑捕看向陳之受傷的右手,笑著和獄卒說:“便先從他開始,將他的手按進鹽水裡,讓他先感受一下疼痛。”

陳之看著那一盆鹽水,盆底的鹽並未完全化開,便能想象得到他的手要是放進這樣的鹽水裡,該有多疼。

他道:“給我個痛快!”

刑捕用皮鞭挑起他的下巴,輕輕拍了兩下:“想要個痛快,可以,把幕後指使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陳之:“沒有幕後指使,就是我們兩個自己想殺他。”

刑捕捏住陳之受傷的手,不偏不倚捏在了他被利劍洞穿的地方,笑著問:“是嗎?”

“啊——”陳之爆發出慘烈的叫聲。

庭淵聽著極其不適,拍了拍縣令的肩膀,指了指自己,做出一個自己要出去的手勢。

曹縣令想到之前庭淵因為這事吐了,便點頭同意了。

庭淵快步離開。

伯景鬱見狀跟了上去。

走出黴氣濃重的地牢,來到外麵,太陽落在身上,庭淵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伯景鬱追出來,看到庭淵站在角落的一棵大樹底下,走向他:“不舒服?”

庭淵沒有與他有任何交流。

伯景鬱:“你還在生氣?”

庭淵往外走,想甩開伯景鬱。

伯景鬱緊跟著他:“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昨天是我衝動,你昨天晚上罵得很對,我真的已經反思過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和舅父的氣?”

庭淵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伯景鬱還是沒被他甩掉,與他並肩走著,隻是不說話。

昨夜氣急,今日醒來緩了這麼久,現在的庭淵內心平靜多了,甚至覺得自己昨夜的行為有些傻,他又何必與他們爭執,本就不是一個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

歸根結底是他自己對哥舒和伯景鬱抱有希望,明知不該融入,明知他們與自己不同,卻還是對他們抱有期待。

不止一次提醒過自己要做紅塵看客,他不屬於這裡,不融入就是守住本心最好的方法。

即便是21世紀,世界上也不是隻有一個國家,仍有國家思想封建,男女不平等,階級壓迫,貧富差距大,底層人生活艱苦,不能按照自己的標準要求彆人,還是太鑽牛角尖了。

他不是神,沒有能力改變什麼,堅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伯景鬱道:“我可以保證以後一定不會隨意傷人,但我不能保證完全不傷人。”

說不傷人,那就太絕對了。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輕易承諾。

庭淵看向伯景鬱,他知道,伯景鬱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因為他生氣,他在伯景鬱的心裡其實沒什麼分量,是伯景鬱自己想要做一個好的王爺。

伯景鬱也停住腳步。

微風拂過,火紅的楓葉飄落,落在庭淵的肩頭。

伯景鬱拿起楓葉遞給庭淵。

他對著光,陽光透過楓葉,描摹著他身形。

庭淵接過他遞來的楓葉。

見他接了,伯景鬱心裡終於安心了,接了就說明事情有轉機,這兩天好好表現,挑個時間和他聊聊讓他陪自己巡查。

庭淵接了楓葉,隻是想給伯景鬱一個台階下,他昨日衝動發火,是想徹底撕破臉皮,但今日哥舒和伯景鬱的行為,讓他實在不好強硬堅持。

書院的孩子還得靠哥舒璡堯庇護。

伯景鬱:“喉嚨還是很疼?”

庭淵點點頭。

伯景鬱:“我讓許院判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疼痛。”

庭淵嗯了一聲。

倒也不是不能說話,隻是太疼,能不說就不說,加上昨夜的事情,與二人鬨得厲害,便不想與他們說話。

庭淵有自己的盤算,伯景鬱也有他的盤算,兩人各自揣著心思,並肩而行。

倒也沒走太遠。

伯景鬱說:“原本我此時應該追上巡查隊伍,與他們一同沿途巡視,如今因為這件事耽擱了,解決完這裡,我也應該去追他們了。”

這點庭淵也清楚。

“舅父昨夜對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他自己也後悔,我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但舅父他真的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真的。”

從哥舒璡堯願意用鄭南江換庭淵時,伯景鬱就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庭淵,是可以割舍利益保護下他的那種,隻是昨夜他卡在二人之間,才會如此。

伯景鬱忍不住替哥舒解釋幾句:“舅父出生時家道中落被貶回北州,恰逢當時北州疫病嚴重父母相繼去世,科舉一舉奪魁大概是他這輩子唯一一件順利的事情,他入朝為官,在老臣支持下重開青天書院,頭幾年背負清流學子罵名,先帝當時病入膏肓,對於朝堂諸事有心無力,榮灝當時不過十歲,他協助先帝推行新政,權貴們不敢針對我父親,也不敢針對先帝,我父親不願意從先帝手裡接過王位,權貴們便集中針對舅父,當時若非他在朝中撐著,榮灝根本沒有時間成長起來,這勝國隻怕早就亂了,在這期間先經曆喪子,後舅母又因憂思過度鬱結而亡,他根本沒有時間悲傷,為了穩定朝堂局勢,連喪期都沒過就接著輔佐當時還是太子的榮灝處理朝政。”

“都說雙拳難擋四手,他一個人麵對全京州的權貴勢力,先帝在位期間為相八年,榮灝登基他又輔佐了二年,彈劾他的奏章能放滿兩個庫房,他們罵他是帝王家的走狗,編童謠,京州三歲小兒都能歌頌,推動新政也損害到了曾經支持過他的那些老臣,他們罵他背信棄義。榮灝稱他為相父,十分信任他,對彈劾他的奏章視若無睹,在確保榮灝有獨立執政的能力後,他明明可以選擇功成身退,卻突然間爆發,將所有上書彈劾過他的權貴全都打了一遍,讓他們上書彈劾自己,給榮灝留下把柄可以拿捏這些權臣。”

伯景鬱深深地歎了口氣,“出京那日,他一把火燒了所有彈劾他的奏章,大火持續燒了半個時辰才燒乾淨,他在京城過得並不快樂,來了居安城,遇到你,你能懂他,你們有一樣的想法,我能感受到他很快樂。”

跌宕起伏十來年,如今也不過二十九歲。

和哥舒璡堯相處一年,庭淵又何嘗不快樂呢?

伯景鬱:“誰說目的不同,就不能聯手?他想吃米,你想吃麵,你們就不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嗎?他想騎馬你想坐車,你們就不能一起出行遊玩了嗎?”

庭淵聽明白了,伯景鬱是在說,即便他們有很多不同的觀點,但也有相同的觀點,不能因為那些不同的觀念,便否定兩個人相同的觀念和付出的努力。

從前他們能求同存異,現在為什麼不可以?

庭淵點了點頭,忍著疼道:“你說得對。”

哥舒是和他站到了對立麵,但他也是真的為居安城的百姓做了實事,這抹不掉。

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與自己一同成立了希望書院,但他還是讓這些讀到了書,即便這些孩子隻有極少數能夠突破階級,那也是突破。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伯景鬱:“那你還生他的氣嗎?”

庭淵點頭。

生氣自然是生的,但是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起碼哥舒待他還是有真心的,不全是算計,真的關心一個人,是裝不出來的。

“終於找到你們了,那二人交代了。”

哥舒快步走向二人,感覺氣氛有點不一樣了,他看向伯景鬱。

伯景鬱為了幫哥舒挽回,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把他能說的都說了。

“那你慢慢說給先生聽,我回去看看情況。”

哥舒:“?”

伯景鬱朝哥舒使了個眼色,隨後快速離開,把他二人留下。

哥舒:“那我說給你聽?”

庭淵點頭同意。

哥舒難掩笑意,他不知道伯景鬱怎麼把庭淵哄好的,但他此時是真的很感謝伯景鬱。

“陳之承認,他們殺掉聞人政背後有人指使,是總府司戶參軍的意思,陳之的父母兄弟都被司戶握在了手裡。”

庭淵沒有入朝為官,他怕庭淵不懂官職體係,又解釋道:“司戶參軍主管戶籍和賦稅,賦稅這方麵主要是糧食。聞人政恰巧就是一名縣司戶,州司戶讓人殺縣司戶,我懷疑其中有可能與糧食賦稅有關,怕真等聞人政去了刑部,到時候說些不該說的,這背後有沒有陰謀得查了才知道”

涉及賦稅問題,往往都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