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咱們師父可真厲害……”

“那是……能成為她的弟子……可真是幸運無比了……”

“哎你說……”

是兩個男童女童稚嫩的聲音，一派天真的，自然沒見角落裡一閃而過的紅色衣擺。

自然誤會了……

怎麼可以！

他居然收了新徒弟，是不是也對他們關愛有加，一如當初他們那般……

茗居外正是越塵，魔宮裡事正多著，煩得頭疼，也不管了，直接躲了出來。

可不知不覺竟又回到了蒼梧，以他的實力，可以很好地隱藏偽裝不至於被正道發覺。

遂一揮袖，改了衣著臉麵，成了尋常弟子的打扮，大步踏了進去，敲門，

“篤篤……”

“等等……”裡麵傳出那人的聲音。

“長老……”

聽著熟悉的聲音，越塵動了動唇，很想念出那個他念了千萬回的稱謂，可發現失敗了，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隻好吐出這個。

“出了什麼事了……”

裡麵靜靜的，是下了結界，越塵勾唇笑笑，有些詭異，真期待等會兒那人的反應，

“有個舊人……來拜訪長老……”

憑他的能力，能聽出裡麵是在更衣的窸窣動靜，師父……

自己腦海裡簡直放飛了想象，越想越……

讓他瘋狂！

“噗……”

“唔……”

一個沒忍住，推門，硬闖入了結界。

結界被破，兩人俱被反彈傷了，一口悶血吐出。

懷宣子隻顧得套了一襲單衣，發冠不整地，好歹比他多長百十歲，受傷比他輕些，

“什麼人！”

隻見這麵容普通的弟子居然有能力破了自己的結界，行為詭異，就要拔劍以待。

“嗬！”

越塵一抹唇角的嫣紅，一笑，瞬時恢複了容貌，邪魅極致，勾人心魂，紅衣曳地，

“好久不見啊……懷、宣……”

“你！”

懷宣子幾乎認不出這個人，若不是看那熟悉的眉宇。

震驚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卻沒驚訝於他的實力突漲，卻平靜地，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越塵最恨他的雲淡風輕，這是他一貫對陌生人的做派，表明他和他現在是陌生人，嗬！

“做什麼？當然是回來看望你嗬，”

越塵情緒失控，一把抓著他的胳膊，

“很驚訝？是不是當初沒一劍刺死我，你很失望，嗯？”

麵色微獰，大手愈抓愈緊，大有他點頭就捏碎骨頭的架勢。

懷宣微怔，皺眉，卻是斥責道，“不識禮數！”

見他皺眉，越塵不自覺地放鬆了，握著溫熱纖細的手臂，也不敢用力，聽到這個，委屈了，

“是師尊不認徒兒，還要趕徒兒走，那還能講究什麼禮數……”

方才的劍拔弩張一下子消散了，氣氛轉換得讓人咋舌。

“不趕你讓你留下來受死？”懷宣歎道。

當初那一劍下去，至少不傷及心脈，不嚴重，若不這樣，也護不住他。

“師尊……”

明了緣由，看著他熟悉的麵容，多年的怨憤霎時消散，就知道，師父不會放棄他的。

“這麼些年，吃了不少苦罷……”

光看他的轉變就知道了，不自覺地帶著憐惜。

“不……”

瞬間想淚目的衝動，越塵有些控製不住地眨了眨眼。

這就是為什麼師父是他唯一掛牽的人，因為，於他也是，他能看出來，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