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媚兒，你就彆說了，這些我都曉得、曉得的……”

師如煙忙搖她的胳膊，求饒，不過看著一舉一動俱是風流的媚兒，撇嘴，

“非要學這些，我要再多久才學來媚兒你這等美人的一星半點？”

“嗬嗬……”

媚兒好笑的，銀鈴般的笑聲，讓人骨頭半酥了，這才是美人的魅力，看得師如煙也看呆了。

“何必是學我呢？煙兒你容貌遠高出於我，我呢，不過也是會些文墨才有了這些名聲……”

又帶著點點惆悵，蹙眉，道，

“你還算好了，雖然不知道你以後要如何，可你看我會了這些，不過是用來慰藉男人們，成為他們所謂的知音，成全風流，不過是一種謀生罷了……也沒想過我喜不喜歡這樣……”

“想不到你這美人當得不快活啊……”

師如煙感慨，撐著下巴，問道，“那你喜歡什麼呢？”

“我？要是能做自己想做的……就很好了，那你呢？”

媚兒也放下了做派，學她撐著下巴，不過也是一慣的優雅迷人，望著她，

“你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不過從你的眼睛看，肯定……你的故事非比尋常。”

“確實……”師如煙淡笑，心下隱痛，

“我還有件……舍了命都要去做的事，雖然我現下沒什麼力量……也沒把握。不過現在……要先報答莫公子的恩情……”

兩人垂著頭，各自感慨著。

媚兒先收斂了情緒，笑著，

“好了……不說這些，快背你的罷，明日侍書就要考你了……

說起來，我的才學也是她們教授的，她們可嚴厲了，看你不喜歡拘著，要是背不好，看她不罰你端坐個把時辰的~”

“行了行了……好媚兒你就彆說了，我背、我這就背……”

她最怕那攏著腿、兩手交疊、定定坐著小半邊椅子的練習了，師如煙趕忙拿起書卷。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回鄉……”

“錯了錯了……是‘還鄉’……”

“哎呀……‘還鄉’……”

……

第二日侍書檢查的時候，旁邊也恰好站了墨容宇，看她磕磕絆絆地背出來，沒說什麼，再讓人考她所教的才藝，當下眉頭一皺，明顯是不滿的，冷著聲，

“教習一個月有餘了，你就學成這樣？”

又道，“既然她們都教不好你，那也沒必要留著……”

“撲通……”

一排人齊刷刷地跪下，默不作聲，竟是連求饒都沒有。

師如煙震驚地看著，這個男人毫不掩飾的狠絕，漠然，絕對是睥睨眾生的氣魄……是終於讓她見識到了，反應過來，微顫著聲，

“不、不怪她們，是我……是我自己不儘心……請你饒了她們罷……”

墨容宇沉著臉，半晌，方道，

“你過來……”

抬腳便出去了。

唐隨走近，提醒她，“主人請姑娘過去……”

師如煙看著沒得個結果，依舊跪著的眾女，麵色糾結，咬咬唇，跟上去。

被帶到了一間廂房的淨室，挺寬敞的空間，擺放著大浴桶，上麵霧汽嫋嫋，棕褐色的液體翻滾著……看著莫名駭人。

“進去。”墨容宇看著她，不容置喙的。

“姑娘，這水裡麵是洗筋煉髓的藥物，可以幫你改善體質，消淨疤痕，脫胎……換骨，過程可能有些痛苦，請你脫了衣服，進去泡夠半個時辰……”

唐隨在一旁解釋道，然後轉過身，默念著‘非禮勿視’。

“可以不進去嗎……”

師如煙看著立在一旁，也看著她的男人。

“可以……”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不過又聽他，

“那你也不必說什麼報恩了，我之前付出的那些……也該收回了……”

“我不是……”

師如煙心下大駭，意思就是讓她恢複到亂葬崗的模樣嗎？

不，不行！

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