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擦淨臉上的藥膏，師如煙緩緩睜開眼，望著銅鏡中麵貌一新的女子，一時愣住了……

隻見除了那半邊墨痕的皮膚，白白淨淨的，鏡子裡儼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一顰一笑勾人心魂，師如煙從來不敢想象自己……原來是這樣的……

雖然不敢相信，但還是轉過身，給其餘幾人……

墨容宇看了看，表情淡淡的，顯然沒什麼驚奇。

桂兒看著她翻天覆地的變化，捂著嘴不讓驚呼聲溢出來，不過顯然是為她高興的表情。

至於唐隨，也學了他主子的處變不驚，微訝地看了她幾眼，遂垂下眼……

笑話，他湊什麼熱鬨！主子在意的女人，他是活夠了嗎！

“不……好看嗎？”

師如煙看這個波瀾不驚的男人，心下忐忑，畢竟她也從未對自己的容貌有什麼自信。

“嗯，尚可。”

墨容宇神色莫名，見她這般模樣，微皺眉，

“傷好得差不多了罷？”

“快……好了……”

師如煙還為他的關心稍稍雀躍，忽然想到他說的回報，頓時心情一上一下的……

“那我讓媚兒過來給你作伴……”

墨容宇俯身過來，撫上她的臉，似覺察到她對他的在意，補充道，

“不用懷疑……這紅袖坊中的女子……皆不及你顏色。”

似迷醉的蠱惑，惹得師如煙微紅了麵頰，嬌豔欲滴，愈發誘人……

這種不自覺的誘惑讓墨容宇眸色一暗，玉指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研視……果真是個美人，讓他都不由得想收為己有……不過……

不行。

那件事……她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了……

思及此墨容宇頓時興致索然，收回了手。

師如煙感覺到他的態度變換，心下莫名其妙，竟是不自覺被他牽引了情緒，也不知是好……是壞……

“要她過來……做什麼？”

在這的這些日子，師如煙自然是聽說媚兒的，紅袖坊裡……最出色的姑娘，許多人連一擲千金、展儘文采風流，都求不來和她的片刻相會，讓自己和她接觸……是要做什麼……

“我自有我的用意，”墨容宇略一思索，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茶藝女紅，可會？”

“啊？”

師如煙看他忽然問自己的才學，頓覺羞愧，因為她……父親可以說拿她當男子養，且對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她也不感興趣，

“誌怪地理……會一些……”

意思就是其他的都不會。

墨容宇沒說什麼，啟唇，“再讓人來教她。”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師如煙可以說是忙得就剩睡覺的時候有片刻清閒了。

……

“……桃李春風……春風……後麵是什麼來著？”

媚兒看著跟前捧著書卷踱來踱去，恨不得抓耳撓腮的少女，輕笑，忍不住提點，道，

“煙兒……你這步子太過於生猛了，該收斂、放柔些，還有這手，女兒家不要這麼粗魯……”

“啊……”

師如煙頗為煩躁地，一把坐下，灌了半杯水，背了這麼久，嘴裡終於得滋潤些了，果不其然……

媚兒又挑出，“你這坐姿……還有飲茶的姿勢，真是……尋常女子也不會這般呀！”

這漂亮的臉蛋和她的舉止真是……一言難儘，她負責教導她這些儀禮手段，也不知歎了多少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