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沒想到她還敢動手,沒躲過去被砸了個結實,鼻子頓時就冒酸水了。
這下她的火氣也上來了,兩步走過去,抓著齊書月的頭發就往下扯。
“媽/的,你個臭不要臉的破鞋,還敢打我?
真是紅毛了,來來來,反正你們都二女侍一夫了,讓大家好好看看你這個小女表子。”(紅毛了——東北話裡是囂張,無法無天的意思。)
本來齊書月有身手,李春芳根本打不過她。
可這會她初經人事就被折騰了一宿,全身酸痛,腿都是軟的,連站都站不穩,更彆說還手了。
被李春芳抓著頭發往下拉,噗通一聲就摔到了地上,疼的齊書月直抽氣。
李春芳還沒停手,扯著她頭發拖著往外走。
王秋芬歎了口氣過來勸,“春芳,算了,外邊人還等著呢。”
要不是她家老頭子是大隊長,她才不管齊書月死活呢。
李春芳也知道現在不適合她鬨,她就是一時氣憤,反正這小女表子也沒好下場,她等著看。
她恨恨的鬆了手,還對著齊書月啐了一口。
齊書月抹了把滿臉的唾沫星子,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
可她現在沒力氣打回去,罵又罵不過這葷素不忌的農村潑婦,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趕緊穿上衣服出去吧。”王秋芬留下一句話,拉著幾個嬸子出去了。
徐家成和呂萍已經趁這會時間穿好衣服了。
算計不成反被算計,再加上又折騰一宿沒怎麼休息,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三人出來的時候,走路都很不自然。
可看到人群後邊的秦安寧,瞬間怒火都集中到了她一個人身上。
“秦安寧,你個小貝戔人,你不得好死。”
齊書月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忘了自己的情況,張牙舞爪的衝了過去。
都沒用秦安寧動手,孟雨和苗愛華就擋在了她麵前,一人抓住齊書月一隻胳膊,把人攔了下來。
呂萍也一臉失望的看著苗愛華,“愛華,你怎麼還幫秦安寧?
你知不知道我都是被她害得?”
說完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徐家成也一改往日溫潤如玉的模樣,痛心疾首的看著秦安寧。
“秦知青,我沒得罪過你吧?
即使小月不懂事跟你拌了嘴,我也都批評她了。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一下子毀了我們三個人?”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秦安寧臉上,有懷疑有疑惑。
王秋芬張嘴就罵,“放屁,你們三個不檢點,關我家寧寧啥事?
難不成還能是她壓著你們成好事的?
你們又不是死人,咋就那麼聽話的讓寧寧擺弄?”
李春芳也跟著補刀,“這是看醜事遮掩不了了,想拉秦知青下水吧?
看你們仨這腳步虛浮的樣,昨晚折騰的可不輕,難道次次都是秦知青逼迫的?”
幾個嬸子年紀大了,聽著這話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知青們則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秦安寧感謝王秋芬和李春芳的維護,可她不能一直躲在後邊。
昨晚做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今天這種情況了。
是她做的又怎樣,證據呢?
空口白牙就想讓她認罪,那是笑話。
秦安寧慢悠悠往前走了兩步,冷笑一聲,“你們仨這是商量好了,要把臟水潑我身上?
來,展開說說,我是怎麼讓你們乖乖聽我話的?”
她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毫不留情的嘲諷,“最好把故事編圓了,省得一會有什麼漏洞你們不能自圓其說。”
秦安寧站在那裡,不慌不亂,從容鎮定。
大家一看她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心裡就相信了大半。
齊書月想也沒想開口,“你給我們下了藥,我們才……”
“昨天晚上的聚會,我跟你們都不挨著,我是怎麼下的藥?
下在菜裡?飯裡?還是哪裡?
飯菜是大家一起做的,也都是一起吃的,為什麼彆人都沒事?”
徐家成目光沉沉的盯著秦安寧,“你懂藥,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我們身上的?”
秦安寧眼中的嘲諷更濃了,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徐家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戲看多了吧,還真以為有什麼無色無味的藥,不用注射不用口服就能讓人中招的?”
想要去除中藥的味道和顏色,需要很高的提取工藝進行分離,然後在精製。
現在的技術水平跟設備根本做不到。
就連她的迷藥也有藥味,還需要通過呼吸道進入體內才能發揮作用,無色無味的毒藥,那都是裡才有的。
“我跟你們有過節,昨天的聚餐,都沒主動跟你們靠近過,更彆說給你們拿什麼吃的用的。
這盆臟水想扣我身上,你們這借口不夠。”
秦安寧為什麼有恃無恐?
因為她知道,齊書月他們三個想拖她下水,不管怎麼編都有都有漏洞,除非他們實話實說。
可他們敢實話實說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好了,既然拿不出證據,那就來說說這事情你們想怎麼處理吧。”
陸榮江也頭疼的很,活這麼大歲數,抓奸的場麵不是沒見過。
三人一起的,還真是第一次見,真是長見識了。
“我們是被陷害的,你連查都不查就要處理,因為秦安寧跟你兒子處對象你就想包庇她,休想!”
齊書月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死她都要拖著秦安寧。
陸榮江一巴掌拍桌子上,“行,你既然這麼說,那就上報公社,讓公社來處理吧。”
這些爛眼子事他還懶得管了呢。
看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桌子,陸榮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沒事聚什麼會,喝什麼酒,不然能出這些汙糟事嗎?
旁邊的呂萍身子不自覺顫抖起來,要是被查出來,她就要從一個受害者變成加害者了。
她已經這樣了,不能在失去彆人的同情,有了這份同情,她興許還有一絲希望。
“嗚嗚嗚……”呂萍又哭了起來,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她哭的傷心欲絕,這次倒有幾分真情流露,主要是哭自己的命運為什麼這麼悲慘。
她不過就是想要回城而已,為什麼要承受這一切?
“大隊長,我求求你,彆往上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