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沒發現秦安寧的不對勁,樂滋滋的解釋,“你可以理解為腦殘就是蠢貨,神經病,缺心眼,反正就是罵人的。”
秦安寧僵硬的點點頭。
這家夥確實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他是怎麼知道的?
到底是不是穿越過來的?
可他們沒那麼親密的關係,她自己也有秘密,沒資格對陸呈追根究底。
隻是,自己以後也要加倍小心,不能露出馬腳。
回到知青院,陸呈就去乾活了。
秦安寧歇了一會後,想著也不能一直待著。
以後要自己做飯,柴火少不了。
還有欠大屋的柴火沒還呢。
陸呈剛壘兩塊磚,看到秦安寧又出去了,趕緊追上。
“寧寧,你乾什麼去?”
秦安寧回頭看他,“剛才你不是叫我秦知青嗎,你就不能一直這麼叫?”
“叫秦知青多見外,剛才那不是人多,我顧及你名聲麼。
現在又沒外人,我乾嘛避嫌?”
陸呈心裡逼逼叨叨,本來寧寧就夠難追了,在外人麵前還得避嫌。
還是現代好,大街上親自己女朋友都不犯法。
秦安寧聽他狡辯,嘿,他還覺得自己挺有理。
知青點這麼多人不是外人?
想想她也掰不過來他,就不費勁給他辯了。
愛咋叫咋叫吧。
“寧寧,你還沒說乾啥去呢。”
有你在啥也不想乾了……
秦安寧往山腳下走去。
陸呈亦步亦趨的跟著。
嘴還不停。
“寧寧你要上山啊?
一個人上山不安全,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千萬彆自己去。
還有千萬彆往深山裡邊走,裡邊有大家夥。
你就在外圍轉轉就行。
你是去山上轉轉還是要乾什麼?
什麼都沒拿啊!”
秦安寧看著他喋喋不休,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一直這麼愛說話嗎?”
戰鬥力堪比五百隻鴨子!
陸呈有些委屈的癟癟嘴,“我又不是個話癆!
那你又不怎麼搭理我,我要再不多說點,咱們倆大眼瞪小眼嗎?”
他也知道這樣有點沒臉沒皮。
可追媳婦要什麼臉皮?
天天端著,媳婦早跑了!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委委屈屈的癟著嘴,正常來說畫麵多少有點辣眼睛。
但陸呈那張痞帥的臉做這個動作,還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果然顏值即正義!
她也不知道陸呈追她的熱情能維持多久。
但蓋廚房的事,人家確實幫她不少。
就說那些水泥紅磚什麼的,都不是隨便能弄來的。
不是給了錢就不欠陸呈的了。
她不能一邊享受著人家的幫助一邊又給人家冷臉。
想到這,秦安寧難得的解釋一句。
“我不是故意冷著你,我就是跟不熟的人沒話說。”
陸呈眼神有些幽怨,“寧寧,後半句你可以不說的。
咱倆還不熟嗎?”
秦安寧被打敗了!
怎麼就熟了?
滿打滿算,認識才三天吧?
心累,不想說了。
八月的山上,鬱鬱蔥蔥的充滿了生機。
山腳下有人們踩出來的小徑。
秦安寧順著小徑往上走,山腳下的枯枝早都被人撿走了。
往上走了一段,才陸陸續續有可以燒的柴。
“原來你要撿柴啊,早說啊,我回家帶個柴刀。”
陸呈說是說,手上動作不停,把樹上乾枯的枝杈都掰下來。
秦安寧有點不好意思的彆過臉,“我第一次撿柴,不知道要帶什麼。”
她還以為樹枝都是落到地上撿起來就行呢。
看著她有點紅的耳尖,陸呈忍不住低笑出聲。
寧寧太可愛了!
“沒事,等蓋完廚房,我幫你把柴弄夠了。”
“不用了,你還要上班,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陸呈把撿到的枯枝都放到一起,已經有一小捆了。
他拽了幾根也不知道是什麼植物,擰巴擰巴就成了一道草繩。
把枯枝捆好搭在肩上,在前邊引著秦安寧往山上走。
“你能想什麼辦法?秋收的時候,人都累的脫層皮,哪還有精力來撿柴?
秋收完大家都衝到山裡撿柴,你自己就更不好弄了。
這裡冬天沒有柴火可不好過,零下三十多度是常事,耳朵真能凍掉了。”
說完自己也皺眉。
他不想讓媳婦那麼累,可她是下鄉知青,又不能不乾活。
唉,要是能早點把人娶回家就好了。
看來他回去得把工作安排安排,把秋收的時間空出來幫媳婦乾活。
秦安寧不知道陸呈已經想那麼多了。
她還在考慮柴火的事。
斟酌著開口問,“村裡有沒有人品不錯又勞動力多的人家?
我可以請他們幫忙撿柴,給東西換。”
陸呈點頭,媳婦就是聰明,這個可以有。
“我幫你找。”
兩人邊說話邊撿柴,氣氛倒也和諧。
雖然大多都是陸呈在說。
秦安寧突然看見一片白色的小花,她走過去,蹲下來,細細的觀察花朵下邊的葉片。
“這是山辣椒秧,春天嫩的時候可以當野菜吃,現在都老了。”
陸呈怕秦安寧不知道這是什麼,給她解釋。
秦安寧沒出聲,找了根木棍挖了挖,露出根莖部分,用力拔下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陸呈也跟著蹲在旁邊。
“這是一種中草藥,具有通經絡,止痛及消骨哽的功效。
可以用於治療風寒濕痹、關節不利、四肢麻木、扁桃體炎等。”
陸呈眼睛晶亮,看秦安寧仿佛看什麼絕世大寶貝。
“寧寧,你太厲害了,你還會醫術啊?”
秦安寧搖頭,“我不會醫術,隻是對中藥有些了解。”
她在現代學的藥學,隻是突然間又回到了這裡。
現在,她都快懷疑那是南柯一夢了。
陸呈看秦安寧有些恍神,就沒在跟她繼續討論醫學藥學的事。
“你挖這個,是有什麼想法?”
要是寧寧想要挖藥材賣錢的話,那他要不找二嫂跟著?
他給二嫂工錢,讓二嫂給寧寧帶路,陪著寧寧。
寧寧一個人上山他可不放心。
秦安寧是有點想法,但跟陸呈想的不同。
原本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幾年。
東北隻種一季莊稼,收秋後她可以想辦法請假去看看姥姥姥爺他們。
可今天跟王冬梅吵架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她就明白,一個孤身小知青,想要做點什麼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如果她有一定的話語權,或者有讓他們忌憚的東西,今天還會這樣嗎?
她在這裡沒有根基,可人無利而不往。
要是她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