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有一股濃烈的香油味道。
在這破敗的巷子，說不出的詭異。
“能夠完全化成人形，想來此人修為不低，要小心。”
用了一道傳音符。
顧月牙的耳朵裡響起顧初伏的聲音。
“雖然知道我們是貴客，那就把這兩個不長眼的家夥給撤走。”
雙手叉腰，顧月牙瞪了一眼剛才守在門口的兩個粗壯水牛妖，毫不客氣。
“和氣生財嘛。”
“就不要和他們這些目不識丁的粗鄙計較，二位想打聽什麼消息，請進吧。”
退開一步。
讓出破敗房屋裡麵的情形。
天壤之彆。
唯有這四字可以評價。
裡麵的擺設樣樣精美華倫，裡麵擺著的座位，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妖怪，有坐在一起的，也有用屏風阻擋著的。
上麵畫著山石鳥獸。
“專門給二位留了個清靜之處，二位請吧。”
“不過，想來二位是第一次來我這兒，這消息嗎，自然買的人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高價買斷的事情也是常有。”
他的言下之意，不用仔細揣摩也能知道。
“那得看你這兒有沒有我想要的消息錢，本…小姐有的是。”
顧月牙坐了下去。
那道士打扮的人隻是微微一笑，搖頭晃腦，隨即走上台去，他手中變化，隻見台上偌大的桌案上無數被袋子包裹住的錦囊，堆積在一起。
“諸位，這些都是我最近收集來的消息，這規矩嘛，按之前的規矩，價高者得。”
“閱後即焚。”
“消息絕對保真，但若是您自己判斷失誤，那就跟本店沒什麼關係。”
隻見伸出瘦弱的爪子，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錦囊，開口便是這是最近最近什麼的消息。
“這個呢，乃是三品丹藥師的地址。”
隻見他話音落下。
頓時就有幾隻妖精紛紛握成拳頭，高舉著酒杯，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競爭此錦囊。
三品丹藥師，可遇不可求？
倘若不是手頭急需錢用，想來肯定不會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給這燈香會。
其一呢，能出大價錢買下三品丹藥師地址的妖怪，必然手頭不會缺錢用，也不會拿不出錢。
這就是挑選了一波客人。
其次，也能讓丹藥師免去一些隻想著白嫖的騷擾。
“一百靈石！”
隻見一鷹嘴鳥身的怪物，高舉著翅膀喊道，似乎信心滿滿。
妖界這幾年，都是各大妖王，占山為王，劃出地盤，各自過各自的，自然就造成了地域差距。
有些地方富，有些地方窮。
這一百靈石，也算是大價錢，畢竟，要是真有後門認識正兒八經的三品煉丹師，誰會來這黑市。
不過燈香會在這地界名聲一向很好，不亞於珍寶閣，願意走這條道的，都是相信他的。
據說燈香會的老板曾是道觀裡的一隻老鼠，天天偷吃道士們供奉給祖師爺的香油，聽道士們講座，這日日夜夜，也不知過去了幾百年。
老鼠竟得了靈性，化形成人。
道士們的本事也學了個七七八八，終歸是有緣，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道士，並沒有對他趕儘殺絕。
反而是放他歸山。
直言道，隻要不犯殺生，那也便是與祖師爺有緣。
隻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老鼠畢竟是老鼠。
這小偷小摸的習性，從未更改掉，但他倒也聽進了道士的話，從未做過殺人越貨的事情。
他隻販賣消息，是誰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易或者誰是誰的仇家？誰要殺了殺誰是誰的情夫情婦，通通一概不管。
“一百五十！”
顧月牙雙手撐在桌子上，隻覺得無聊至極，父王的王宮裡，就連一品的煉丹師她都見過。
這有什麼好稀罕的？
待到一輪加價之後，最終敲定了賣家，顧初伏也熟悉了這裡的交易條件，和珍寶閣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彆。
隻不過，這裡並不販賣實物而已。
所以要價也低廉許多。
“這個錦囊，想必肯定有很多兄台好奇吧，沒錯，珍寶閣前幾天不知從何處購買了一柄絕世好劍。”
“今日更是引得珍寶閣大戰，那可是火燒連雲一片啊。”
“難道諸位就不好奇嗎？”
這一番話倒是把現場的各位給吊足了胃口。這麼大動靜，一道熾熱雷霆劃過，又是幾丈高的火焰，劈裡啪啦的響動聲。
不吸引街坊們的注意，那不可能。
甚至紛紛有人猜測。
定然是珍寶閣出了什麼好東西，引得台下的觀眾當場打了起來，隻為爭奪寶物。
這一紅了眼啊，就容易見血。
“彆賣關子了，我出二百靈石，就當是買個好奇！”
一隻熊妖舉了手，他背後背著一個粗鐵棍，一個人能占兩個人的位置。
“我出二百五！”
“你這老東西怎麼跟我搶呢？”
見旁邊的狼妖也舉了手，熊妖頗不滿意，但那狼妖卻隻是嗬嗬哼一笑，打量了一眼熊妖。
“如何不能搶，價高者得，這是燈香會一直以來的規定，你要是不滿意啊，大可出門右拐，去珍寶閣啊。”
眼看著兩隻妖氣氛焦灼，擦槍走火，怕是隻要再說上一句，便會即刻開打。
“慢著，我出五百！”
顧月牙背著手站了起來，隻見她另一隻手高舉空中，半天都沒有人應聲。
原本大家隻是對那柄神劍好奇，再加之從珍寶閣出來的妖精，描述的繪聲繪色。
因此，在座的可都是有些歪心思的。
所有人紛紛望向她。
隻見此女子有著狐族的標誌性尾巴和耳朵，穿著華貴，一副遊戲人間的姿態，顯然家裡很是有些底子。
價格直接翻了一倍。
再出下去，那可就不劃算了。
本身燈香會隻是販賣消息情報，又不是打包票。
“那就這位姑娘。”
老板笑了笑，差遣著身邊的小廝給顧月牙送了過去。
比顧月牙還要心急的是顧初伏，連忙站起身，就要查看錦囊裡的消息，顧月牙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手中的錦囊遞給了顧初伏。
隻是在打開的一刹那。
上麵寫著：於四日前，黃昏時分，有可疑人影出入珍寶閣，於月色正濃時出入珍寶閣，身上的包裹消失不見。
這寫了跟沒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