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生,準備好了嗎(1 / 1)

蘇念安覺得自己也是瘋了。

看著床上被她一掌劈暈過去的人,她頭疼得很。

再次撥通趙潤禾的電話,響鈴好幾聲,直到將近自動掛斷,那邊才猶豫幾分地接起來。

“喂?小,小蘇?”

趙潤禾的聲音帶著幾分忐忑,一聽就知道是被先前祈言清那通騷操作驚到了,生怕打擾了他倆的‘好事’。

蘇念安揉著自己的腦袋無奈極了。

“趙姐,祈言清經紀人的電話你有嗎?”

“祈,祈言清?”

趙潤禾的話音一頓,電話那頭悉悉索索了好一陣兒,又是暗笑又是拉扯,甚至還能聽到趙潤禾打了陳麟一掌的聲音。

“咳咳。小蘇啊,祈,祈言清在你那兒?剛剛你們是在……”

“……”

瞧著床上好不容易被自己弄暈過去的人,蘇念安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趙姐,人你聯係得上嗎?喊他來接一下人。”

“你趙姐的人脈,這肯定聯係得上的啊。”

話音一轉,趙潤禾似乎是發現了亮點,小心著問道:“不過小蘇呀,怎麼是要找人經紀人來接人?祈言清他怎麼了嗎?”

“……他,被我弄暈了。”

!?

電話那頭,趙潤禾和陳麟兩雙眼睛四個瞳孔猛地地震!他們對視一看,眼底滿是八卦的震撼!

這麼激烈!這麼猛的!?

電話掛斷,蘇念安應了趙潤禾告訴她的明天發布會打臉的時間,也拿到了馬森的電話號碼。

撥通電話。

“嘟嘟———”

“喂。”

“你好,我是蘇念安。”

床上的人腰腹衣擺卷起一角,露出其下蠱人的肌肉線條,蘇念安伸手小心地拉下,替人遮了去。

“麻煩來接一下祈言清,地址我發你手機裡了。”

“蘇小姐,我可能……”

“來不了?”

蘇念安打斷了馬森的遲疑,但聽著那邊拐彎抹角的意思,似乎是不願意來接人。

難道祈言清那邊,沒人可用嗎?不至於吧?

“倒也不是。”馬森應下,糾結一二,還是解釋道:“是這樣的蘇小姐,二少他喝了點小酒說要來找您,還讓我們不要打擾,否則……”

懂了。

蘇念安“嗯”了一聲表示理解,隨後,隻聽她又說道:“他見過我了,你現在來接人,不算打擾。”

“這會兒人暈著,趕緊來。”

“……”

暈、暈過去了?

馬森心裡一咯噔,直覺他家二少真猛,而蘇念安是更猛。見蘇念安語氣強硬,自家二少又沒聲兒,馬森也無可奈何,隻能硬著頭皮應下,前去接人。

蘇念安掛了電話,心裡鬆了口氣兒的她自床邊蹲著,坐在了地上。

床上的人兒呀,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惹人憐惜。

拉下的衣擺墜了幾分,露出人纖細白皙的脖頸,衣領往裡,似乎掛著一根線,給蘇念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伸手一勾,早已褪了色的繩子從衣領裡拉出,皺巴巴的,很舊,而那下麵墜著的,是一塊稀奇醜陋的,貝殼。

那是,她送他的。

原來,他,竟是一直都帶在身邊的嗎……

看著床上的祈言清,蘇念安不自覺地伸出了手,她輕輕撫上了他的額角,順著黑色碎發滑過眉眼,走過精致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到了那張嬌軟微濕的紅唇上。

祈言清昏過去了,像是受了女巫詛咒而陷入沉睡中的公主,嬌豔欲滴,脆弱憐人。

蘇念安看著他,入了迷。

身體情不自禁地向著他靠近,一寸,又一寸,直至那紅唇近在咫尺,直至祈言清的呼吸灑在麵上,溫熱的芳香帶著曖昧的氣息纏上兩人,蘇念安突然一驚,猛地抽身離開,將自己摔到了地上。

不自覺地用左手撐了地,稍稍拉扯的傷口疼得她‘嘶’地倒吸了一口氣,隨後,隻剩苦笑。

蘇念安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直覺荒唐。

她果然,放不下。

不到一個小時,馬森來了。

替人穿了衣物,蘇念安喊醒了自己床上的祈言清,將苟棟息的視頻也考了一份給他,把先前解釋給趙姐他們的話又悉心解釋了一遍,詳儘告知。

她讓他鎮定,送他離開。

然而在祈言清打開了馬森帶來的他的手機,遞給蘇念安備份的時候,她看到了有一個備注為【張醫生】的人給他發了一則消息。

【二少,江城第一醫院的那位病人用藥穩定。黃林海回消息了,說是病人情況基本穩定,但至於為什麼尚未清醒,還在觀察。】

黃林海……是母親的主治醫生。

末世的七年裡,‘她’的行為軌跡都被係統操控。

五年國外,兩年國內,原本蘇念安一直以為所有都是係統在安排,可她沒想到,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祈言清他居然也在默默地幫她,幫她保護她的媽媽。

蘇念安沒問,她強製壓抑住心裡湧起的異樣,在備份完成後送走了兩人。

將自己扔回床裡,蘇念安滿腦子全是再次遇見祈言清後的點點滴滴。

床上滿是剛剛他留下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她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但聞著,卻是祈言清,隻是他。

蘇念安的腦子裡亂得很,對他,她真的毫無辦法。

“呼……”

吐出一口惡氣,蘇念安強迫著自己入睡,一切,一切等她將所有都結束了,再說吧。

*

祈言清被馬森送回了彆墅。

一樓沙發上,他握了一杯,含著笑,細細把玩著手裡的小東西。

頂燈落下,祈言清身上穿著蘇念安的衣服,衣領外頭,掛著他被她勾出來的那一枚老舊的貝殼項鏈,而他手上捏著的,是另一枚新的。

那是,蘇念安在島上撿到的貝殼,是她趁著他昏迷,悄悄塞給他的。

其實當祈言清醒來,在看到到自己帶的項鏈被人勾出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褲兜裡的異樣。

果然,裡麵有彆的東西。

祈言清下島後便將蘇念安的所有鏡頭都看了遍,他自然知道這貝殼是蘇念安在島上撿的,他也自然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念念這是在告訴他,她念他,想他,愛他。

他的念念,是他的念念。

*

第二天的發布會上,蘇念安的社交賬號提前公關發了文,而星輝娛樂的工作人員也沒閒著,布置招待的會場來了很多人,安保十分完備。

蘇念安在趙潤禾的帶領下上了台,瞬間,數百道刺眼的閃光燈開啟,‘哢嚓’‘哢嚓’的聲音此起彼伏,人聲鼎沸。

“蘇念安小姐,請問您真的和網上說的一樣,是用不良手段交換資源的嗎?”

“蘇念安小姐,您和苟導是什麼關係呢?”

“蘇小姐,苟導的妻子說她並不知情,請問您知三當三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嗎?”

“……”

奚落的言語鞭笞著人心,蘇念安自台上坐下,麵對數百烏壓壓的人群,麵對數百譴責的咒罵,她麵不改色,隻調整了自己麵前的話筒。

她說:“感謝大家今天來星輝娛樂的發布會,同時也是關於我本人最近網上謠言肆意的澄清會。”

此話一出,現場人群悉悉索索說了不停,人與人的眼睛裡滿是揶揄和譏諷。

“澄清會?那出入酒店的證據都這麼明顯了?還澄清呢?”

“就是,網友都把數據扒出來了,那蘇念安後麵確實上了苟導的戲,就這用身體上位的婊子,還澄清?呸!”

“而且我聽說啊,苟導妻子懷孕了,七個月呢,昨天看到網上那視頻差點動了胎氣,險些一屍兩命!”

“我天,這蘇念安也太不要臉了吧?都這了,還強行洗地呢?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難聽,多嘴獻淺,趙潤禾麵色一黑,對著麵前話筒一通咳嗽,拉回了下頭記者注意。

“咳咳,咳咳。各位記者朋友不要著急,我們星輝既然人在這兒,自然是有東西要讓大家見證的。”

趙潤禾說完,抬手示意一邊的工作人員打開投影,將控製的按鈕交到了蘇念安的手裡。

投影之上,是一個酒店飯局的視頻,蘇念安拿著手裡的按鈕並沒有急著按下,她看著變了裝混在其下觀眾裡的苟棟息,轉頭朝趙姐說了聲什麼。

趙潤禾點頭離場,而直到這時,蘇念安才拿住了自己麵前的話筒,起身。

“想必各位肯定是看過網上那十五分鐘的視頻了,沒錯,視頻裡的女人,是我,視頻裡的男人,也正是你們口裡的苟導,苟棟息。”

“隻是,這並非是黑暗交界的利益交換,而是純粹的齷齪陰謀,是他們,針對我進行的職場性騷擾,針對我進行的下藥、拖行、□□未遂的罪證。”

!?

此話一出,完全顛倒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然而不等下頭的人再多反駁什麼,蘇念安一按手中按鍵,下一瞬,投影上的畫麵,動了。

橫亙飯店的一間包間裡,三五男人大腹便便把酒言歡,而他們之中,坐著一位局促、不安的女人。

男人們傾身倒酒,調笑著,語言齷齪著故意把酒水倒在女人身上,嘴裡的口水收不住。

“哎喲小蘇呀!你看看你怎麼回事啊!接個酒都接不住的嗎?來,我幫你舔掉啊,彆浪費,來,讓我舔舔。”

男人伸手抓住女人兩手,將她完全按在身後椅子上,豬頭一樣肥肉橫生的臉堆滿了褶子,對著女人濕透了的胸就要張嘴。

周圍彆的男人看熱鬨一樣,眼裡精光乍現,色欲貪婪溢滿他們渾濁的眼睛,甚至有幾個人還偷偷伸長了脖子,蠢蠢欲動。

“啊!不要!”

女人驚恐萬分,反抗之餘拚死一頭撞上了男人探過來的腦袋,以一種以命搏命的姿態撞了上去。

“艸!臭婊子!”

男人被撞得一踉蹌,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哎喲苟導!您沒事兒吧!這小蘇啊哪兒都好,就是吧,性子烈喜歡情趣。苟導您看,咱給您準備的那東西……”

周邊旁觀者的眼裡滿是女人被扇昏腦袋後,因著衣領皺巴而呼之欲出的胸脯,聽身後有人提醒,男人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摸出了一包藥粉。

女人看到藥包,眼裡驚恐得忙想要逃跑。

“不要,不要……”

‘啪’的一聲,男人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了去。

他上前粗魯地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臉,不顧她的反抗,提了桌上的酒,倒藥粉,灌酒,動作凶狠得像是個禽獸,甚至連禽獸都不如。

藥粉的威力很猛,一下就上了頭。

女人渾身酒水汙漬滿是,她失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像是醉了。

看著地上女人姣好的麵容和她那豐滿妖嬈的身姿,男人眼裡的邪欲壓不住,他嘴上罵著‘臭婊子’,卻還是一把拉起了女人,將他的鹹豬手捏到了女人的腰上。

“婊子,陪老子睡一覺?你想不想紅?啊?資方有片,保你女三的角色,隻要你陪老子一晚,陪得老子高興了,給老子吹爽了,這女三啊!給你!”

“好!好!好!苟導霸氣啊!”

身邊男人們附和歡呼著,他們開酒狂歡,他們一口一個‘騷貨’‘出水兒’的醃臢齷齪言語漫天亂飛,絲毫不顧已經被迷藥灌得失去了神智的女人。

等幾人嗨夠了,口頭辱罵辱得爽了,男人這才結束飯局,架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離開了。

緊接著的畫麵,是男人架著女人前往酒店開房的視頻。

那個酒店,那個房間,那個時間地點,和網上的那十五分鐘一模一樣。

強迫意欲□□他人的男人,是愛妻愛女的好男人好導演苟棟息,而被下藥灌酒的女人,自然是一身黑料傍大款的蘇念安。

視頻還未完結,但到了這兒,蘇念安卻是按下了暫停鍵。

至此,場內一片再無聲音,寂靜得瘮人。

投影視頻裡的畫麵清晰得要命,那一言一行,其中的惡濁齷齪,聽得在場凡是有心的人都惡心得要命。

場下記者們準備攻擊蘇念安的問題全都用不上了,他們手裡的鏡頭收了去,看著台上獨自站立的姑娘,五味雜陳。

蘇念安麵前的話筒仍開著,她將它拿到了麵前,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對於網上的惡語相向,咒罵侮辱,我拒絕沉默。”

“我蘇念安,自始至終從未傍大款,也從未插足過彆人的家庭,一如大家從視頻裡看到的真相那樣,我,是遭遇了職場性騷擾,我是遭遇了惡心下作的□□局!”

“有人說過,被侵害的人並沒有錯,我不能,也絕不會因為彆人的錯誤來懲罰我自己。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想要告訴你們,告訴所有的人,我沒錯,錯的是那群連畜生都不如的人!”

“我不會退縮,這一次,我會勇敢,我會拚儘全力,我會大聲的說出。”

突然,隻見蘇念安伸手一指,堅定沉穩地說道。

“苟棟息,法律的製裁即將來臨,你這個畜生,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