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

你應該有三、四天沒有見到【唯唯子】了。

【唯唯子】去哪裡了。

為什麼這次怎麼叫她，她都不出現。

“小爸爸”輕輕鬆鬆地把你的木劍打落。

輕輕嘖了一聲，揉亂你的頭發：“餓死了，去吃飯。”

“‘小爸爸’，‘唯唯子’去哪裡了？”

他沒有回答你，隻是皺著眉：“這是什麼鬼稱呼！不許這樣喊我！”

你跟五條悟相處了近一個月，已經能從善如流地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有了‘大爸爸’。”

“……”輩分完全亂套了！

五條悟是真的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喊我爸爸？”

你仰著頭看他：“因為‘爸爸’很高。”

五條悟與你奇怪的腦回路對上了，所以是按身高喊的嗎？？怪他長這麼高嘍！！？

“喊哥哥。五條唯唯子。”

“爸爸。”

爸爸是第一個來救唯唯子和【唯唯子】的人。

就是爸爸。

“……”

五條悟恐嚇你：“不喊哥哥的話，‘唯唯子’再也不會出現哦！”

“嗚嗚——”

你大哭出聲：“不行！要爸爸！也要‘唯唯子’！”

“……”

【唯唯子】現身了，凶巴巴地瞪向五條悟。

五條悟將墨鏡拉下來：“所以觸發條件是‘危險’和‘哭泣’嗎？”

你瞬間不哭了，驚喜地望著【唯唯子】：“你去哪裡了！”

【唯唯子】少有地沒有回答你的問題，隻說：

“你可以回學校了。”

“誒！？”

其實你有點不想去學校。

學校裡的小夥伴都說你是“神經病”，老是“自言自語”，會遠遠地避開你，覺得你很恐怖。

你小聲地跟【唯唯子】抱怨。

【唯唯子】摸了摸你的頭：“我不出現就好了。”

眼見你又要哭出聲音。

五條悟塞了一根棒棒糖在你嘴裡：“被普通人害怕也無所謂吧！他們又看不見咒靈和術式。”

“難道他們說你是神經病，你就是神經病了嗎？”

好、好有道理！

爸爸說得有道理！

不愧是爸爸！

被你崇拜的眼神閃到，五條悟摁著你的腦袋：“走了快去吃飯。”

*

“爸爸明年要去東京上學了，爺爺同意了。”

大概是不想跟小孩子計較，五條悟心如止水，懶得再糾正你的稱呼。

“昂。”

“唯唯子也可以去嗎？！”

“不可以。”

“為什麼！？”

小孩子的為什麼真多。五條悟翹著腿，劈裡啪啦地翻著桌上的紙：“這是什麼？”

你獻寶似的從桌子下拖出自己的演出服：“唯唯子要表演了！”

五條悟憋著笑問：“是蘑菇嗎？”

爸爸好聰明！

你期待著看著他：“爺爺說可以找爸爸去，爸爸會來看嗎？”

五條悟放下紙，興趣寥寥：“不會。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努力地想著什麼有意思，能說服爸爸：

“我演的是蘑菇！跟爸爸買的餅乾一模一樣！”

“哦。”

“我有好幾句台詞呢！”

“哦。”

你手掌並攏，指尖相貼，舉過頭頂，成小傘一樣的姿勢：

“像這樣子，唯唯子要蹲在大樹旁邊等待公主來問我，小蘑菇，能不能吃。”

五條悟扯了扯嘴角，敷衍地鼓了掌，然後拽過地上的手柄，打開了遊戲。

你垂下頭，將演出服重新疊好，有些失落：“爸爸也一直沒有空嗎？”

大屏幕轟轟隆隆的遊戲背景樂蓋過了你的聲音，也許是沒有聽見，五條悟沒有回答你。

*

【唯唯子】幫你理好“蘑菇頭”。

你剛剛躲在舞台幕布後，張望了好久，台下沒有你的爸爸。

爸爸，這次也沒有來。

【唯唯子】貼了貼你的額頭：“‘唯唯子’會一直在。”

你感動地用力貼了回去。

舞台上，罵你是神經病的同學飾演大樹。

他對你重重地哼了一聲，十分嫌棄地往後動了兩步，他警告你：

“正式表演的時候不要發神經。”

你沉默地蹲在“樹下”。

*

“小蘑菇啊小蘑菇~請問我可以吃你嗎？”

“不可以。”你雙手交叉，表示拒絕。

“那我好餓。”

“樹上有蘋果。”

“真是謝謝你啊小蘑菇。”

在公主伸手要去摘蘑菇的時候，頭頂的大白燈開始搖晃。

你仰起脖子看見盤旋在聚光燈上的咒靈。

【正式表演的時候不要發神經】

【如果不叫唯唯子出來，大樹會被砸死】

【你怎麼顛兮兮的？】

【你在跟空氣講話嗎？】

【你是不是有病？】

【喂！你爸媽沒來嗎？】

【哦哦你是沒爸媽的孩子，難怪！】

……

“唯——”

一抹藍光閃過，觀眾席發出輕歎：“哎——”

“是特效嗎？”

“蘋果正好掉下來。”

“真聰明啊這安排。”

爸爸！

爸爸來了！

爸爸真的來看你的演出了！

爸爸第一次來！

爸爸又來救你了！

泛起水霧的眼睛眨了眨。

五條悟坐在觀眾席的中間，撐著下巴，要放下的手小幅度地衝你搖了一下。

*

你一蹦一跳地走在五條悟旁邊。

有時候跟不上，要小跑幾步。

五條悟瞥了一眼你的小短腿，放慢了腳步，他說：“多喝牛奶。”

“天天都在喝！”

“奧。”

“我演得怎麼樣！爸爸。”

“唔，就那樣吧。”

“唯唯子今天都有聽話。”

“不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