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 夏日的清晨,陽光斜照在綠葉……(1 / 1)

待春天來臨 留夏 4130 字 10個月前

夏日的清晨,陽光斜照在綠葉上,鋪灑出一層金色的光暈,微風掠過草地,帶來一絲清涼。

劉白接了一單活,挎上工具包就走了,此時的劉安安還在睡夢中,夢裡她正在被一條瘋狗追逐,她拚命奔跑,可前麵確實急促的河水,這時突然有人劇烈地晃動她,腳下一滑,跌入了氣勢磅礴的急流中。

“啊,要死了!”劉安安被嚇得從床上一躍而起,額頭布滿了細膩的汗水。

“什麼要死了,說話這麼不吉利,做噩夢了?”張英英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劉安安,一隻手撐著床板。

“奶奶,你是不是晃我了?”

“我不晃你,你得睡到晌午。”

“劉儒剛剛來了,說有急事找你,讓你去秘密基地。”張英英擺放著桌上的茶杯,這是來客人才會用的小瓷杯。

“他能有什麼事啊”劉安安一邊嘟囔著,一邊在床上翻找著昨晚睡覺被她踢飛的衣服。

“秘密基地是什麼?你要去哪找他?”

“哎呀奶奶,你就彆管了,既然是秘密基地,肯定是不能說的。”

“不說你也彆去了,萬一有點什麼事,都找不到你人在哪。”

劉安安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奶奶,我開學都要上一年級了,我能出什麼事啊,就在咱村後街那裡。”

“吃了飯再去。”知道劉安安的去向後,張英英拄著拐杖走了出去 。

小河旁,兩人焦急的等待著。

“劉儒,你大早上找我什麼事啊?”

“我的老天爺啊,都十點了還大早上呢。”劉儒跑上前,抓住劉安安,把她拉到了孫夢書身邊。

“咋了?”

“你自己看。”

劉安安蹲下身子,看著眼前蜷縮在一旁的孫夢書。

“你怎麼了?你爸又打你了?”

孫夢書沉默不語。

“你哭成這樣,不會是火腿腸被人藥死了吧?”

火腿腸是孫夢書從山上撿回來的小貓,一直拿著當寶貝,就連睡覺都要抱著。

“你倒是說句話呀!”

孫夢書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肯說一句話,把劉安安急得恨不得拿個鉗子撬開他的嘴。

“我爸媽離婚了,我爸不要我了,他昨晚半夜就走了,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孫夢書半天不說話,突然說出這些劉安安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哎呦,你爸媽離婚也不是你的錯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站在一旁的劉儒看不下去了,蹲在孫夢書麵前,絞儘腦汁的開導他。

“你爸不是老打你跟你媽媽嗎?還酗酒賭博,他走了你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了,你跟你媽媽一起過也很好啊。”

劉安安把手放在孫夢書的肩膀上,注視著他,渴望能在他臉上看到一絲喜悅的神情。

“我想回家了。”孫夢書起身衝他們擺了擺手走開了。

二人呆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一會,最終劉安安開了口:“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他,說不定他過兩天就好了呢。”

“嗯,行吧,我回家打遊戲了。”

劉儒扔下這句話便一路飛奔跑回了家。

暑假轉瞬即逝,明日就是開學報道的日子,劉安安滿懷期待地迎接新學期的來臨,心中充滿了對新的知識和挑戰的渴望。無論是見到新的老師還是結識新的同學,都讓她充滿了期待和激動。

她回想在幼兒園的場景,心裡想著小學一定是好的,老師也會和藹友善,她不需要再忍受老師的辱罵和身體上的傷痕。

“奶奶,小學都學什麼啊?”劉安安坐在台階上,看著燒火做飯的張英英。

“學語文,學算數。開了學好好學,認真聽講,不會的就問老師。”

“我知道。”

“你去給我倒點醬油。”劉安安接過張英英手中的勺子,跑到廚房倒了滿滿一大勺。

劉安安很愛吃奶奶做的飯,蔥薑蒜熗鍋,白菜翻炒,放上粉條後倒水,最後等到一筐柴火用完菜也就可以出鍋了。

九月一號,校門口擠滿了送孩子的家長,他們手裡提著自家孩子的書包,麵帶期待和憂慮的微笑。

劉白為了多乾點活,很早就把劉安安送到了學校。

早上七點,教室裡零零星星的坐了幾個人,劉安安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些局促不安。

這幾個人中有兩張熟悉的麵孔,是劉安安幼兒園的同班同學,可她隻知道她們的名字,卻很少打交道,不知怎樣開口,便繼續坐著。

八點整,第一聲上課鈴想起,教室裡坐滿了人,劉安安的同桌是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女生。

“小朋友們好,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同時也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趙,我叫趙佩蘭。”

趙佩蘭拿起講台上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大大的三個字,趙佩蘭。

“第一節課,咱們不學課本上的內容,我來給你們講一下咱們班裡的規矩。”

“首先,老師走到講台上說同學們好的時候,你們也要站起來回一句老師好,並且要鞠躬。”

趙佩蘭講完這句話後,教室的寧靜一瞬間被打破,躁動的聲音迅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各種言辭紛紛湧出。

“啊?為什麼還要鞠躬?規矩這麼多嗎?”李洋兒第一個出聲,她坐在劉安安前麵,跟同桌說完還不忘轉過頭來跟劉安安說一句。

“小學都這樣吧。”劉安安回應著。

“小朋友們安靜!安靜!不要講話,聽老師說完。”趙佩蘭用粉筆擦拍了下講桌,尖銳的聲音使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這學期的課程表貼在門口的牆上,等下課同學們自己來看看。”

上午四節課結束後,劉安安覺得腦袋蒙蒙的,從第一節課,她就注意到孫夢書不太對勁。

“放學了,你怎麼不回家?”劉安安走到孫夢書的座位前,搬了個等著坐在了旁邊。

劉儒見狀也趕緊跑了上去。

“你還好吧,上次你走了之後,我們去找過你三次,可是你家一直鎖著門。”劉安安說道。

“我爸跟我媽離婚之後,我爸就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媽媽帶著我回了姥姥家。”

“所以你為什麼不回家吃飯。”劉安安再次問道。

“我媽媽中午不回家,我在學校吃。”孫夢書從書包裡拿出了飯盒,裡麵是她媽媽早上給他做好的飯菜。

劉安安回到家中,劉英英鋪天蓋地的問了一堆學校的事情。

“老師怎麼樣?上課能聽懂嗎?跟同學相處的怎麼樣?”

“老師很嚴格,有五門科目,語文,數學,音樂,美術,體育。”劉安安蹲在地上,看著張英英把柴火點燃,放到爐子裡。

“你們班主任叫什麼名字?”張英英問道。

“趙佩蘭。”

“這個人我知道,是隔壁村的,都說她脾氣很大,還打學生。”這些事張英英是聽常來家裡串門的鄰居說的。

劉安安一聽到打學生頓時汗毛立起,背上一陣冷汗掠過。

“你可要好好聽話,不然她是真揍人。”

“嗯。”

“她要是打你,你跟你爸說,讓他給老師送點禮。”張英英放下鍋鏟,倒扣在了鍋蓋上。

開學一個月,劉安安過得膽戰心驚,她想過老師很凶,但現實卻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趙佩蘭是語文老師,經常因為學生拚寫錯誤而讓他們罰站,一站就是四十分鐘,劉儒和孫夢書也沒逃過,一個月的時間在門外站了四五次。

她有一把戒尺,一直攥在手裡,誰上課不聽講,她就會把戒尺高高舉起舉起,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

麵對這樣的體罰,沒有人敢跟家長說,他們膽怯,懼怕,害怕會因為告訴家長而讓懲罰變得更重。

直到某天下午,一個男生被老師打斷腿的消息傳了出去,這才讓教室裡的局麵有所緩解。

“昨天我聽到咱們班個彆同學在肆意傳播謠言!說是我打斷了林子皓的腿!誰看見了?我就問你們誰看見了?”

趙佩蘭用力地將戒尺拍打在講桌上。

“我看見了。”

……

李洋兒聽到這句話,猛地回頭,吃驚的看著劉安安。

“誰說的話?”

找佩蘭的目光掃視著整間教室。

“我說我看見了。”劉安安慢吞吞地起身,注視著趙佩蘭的眼睛。

劉安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慫恿她站起來。或許是曾經相同的經曆,亦或許是痛恨世間的不平等……

找佩蘭撇了劉安安一眼,噗嗤一笑,淡定自若的坐在軟椅上。

“那你說說,你都看見什麼了?”

“周五放學,你留下他補作業,因為背不過課文你扇了他兩巴掌。”

趙佩蘭的神色有所動容,拿起一個粉筆頭扔了過去,砸在了劉安安的肩旁。

“你讓他滾出去背課文,他哭了,你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出去踹了他一腳,他就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此時劉安安的額頭泛起了細密的汗珠,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教室內嘩然一片,同學們紛紛交頭接耳,驚訝的表情在臉上躍動著。

“編!繼續編!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撒謊,不學好!”

趙佩蘭指向劉安安,眼神犀利,劉安安感受到了趙佩蘭目光中的刺痛。

那種神情,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凜冽無情地對準了她。

“安靜!彆說話了!”

趙佩蘭手持戒尺,敲著麵前的課桌,學生們紛紛屏息,隻有那戒尺的回響在教室中久久不散。

“劉安安!放學讓你爸來辦公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