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嘗試(1 / 1)

阿佩普的狀態和緩了很多。

這條大龍眸子仍舊謹慎,隔著老遠和羅摩對視。

羅摩兩手一攤。

不是老弟,你擱著看嘛呢?有話不會直說?

“你被赤王嚇破膽了?”

祂的話語毫無客氣。

“渺小的神,你以為伱得到了禁忌知識的青睞,就開始引以為傲了麼?”

阿佩普急了。

正常的嘲諷祂根本不帶理會的,至多是覺得對方有點跳,或許應該一巴掌把對方給怕死。

但赤王這件事情是例外。

誰提起來祂就跟誰急。

“我倒是能夠理解,畢竟太丟臉了。”羅摩笑眯眯地說道,“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的時候,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所有反應都被人給算計到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能夠看出來赤王身上有禁忌知識,但赤王是怎麼知道你會對禁忌知識感興趣的?”

在劇情的記錄之中,赤王確實是拿自己身上的禁忌知識作為交易,才換取了阿佩普的退讓。

但赤王沒道理知道這件事情的。

阿佩普想要禁忌知識,是因為很久之前祂開過外置mod爽了一把,從此之後就再也拒絕不了這種便捷和快樂了。

不過官方覺得這種行為近似外掛,嚴重影響了遊戲“世界”壽命,所以乾脆的處以封號。

同時代的元素七龍大多數被徹底封號,不得不開了個沒有繼承的小號重新開局。

但阿佩普苟活了下來,也許是祂作為草之龍強大的生命力,也許是祂願意和赤王交易的這種對於大環境的妥協,總之祂活了下來,同時代的朋友們卻全部被迫重開。

如果按照常理來推測,或許更應該是交談過程中赤王發現了阿佩普的心思,於是乾脆將計就計。

黃沙鋪麵蓋來。

祂也隻是表現的生氣,如果真的要下殺手,祂沒道理不用草元素力的。

羅摩站在原地被黃沙覆蓋,算是給阿佩普發泄一下不滿。

“言歸正傳如何?”水流沿著羅摩的身體滾動,將所有的黃沙徹底清理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成功了。”

阿佩普的聲音震耳欲聾。

“承蒙你和那維萊特的幫助,小有成就罷了。”羅摩擺了擺手,“雖然理論上我因此獲得了更加長遠的未來,但未來也隻是未來了。”

“死在半路上的天才和死在半路上的庸才,是同一種失敗者。”

“我有現在就需要解決的問題。”

這就不必長篇大論了。

任何的言辭都是在輸出自己的觀點,但無論是納西妲還是阿佩普,祂們都是那種已經有了完整的個人理論,不需要也不會接受任何人價值輸出的一類。

再則,羅摩也講厭了道理。

納西妲的不同意在預料之中,不過羅摩並不能因為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就直接釋懷。

“天空島啊······”

阿佩普帶著歎息。

所有禁忌知識攜帶者的最終之敵,提瓦特世界的終極保護者——就是保護的過頭了,不容許這些東西冒頭,露頭就秒。

關鍵祂也不是隻誅首惡,連帶責任一個也跑不掉。

“彆回憶你失敗的過去了。”羅摩打斷了祂的思索,“我想要嘗試幫助你重新獲得禁忌知識的眷顧。”

在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好回憶的。

對於提瓦特的芸芸眾生而言,天空島才是正理。

哪怕維係者摧毀了坎瑞亞,把坎瑞亞的人民變成了丘丘人,想要利用水災淹沒楓丹——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至少坎瑞亞這邊,無論怎麼反複碾壓過去都是不為過的。

這些鳥人玩著帶所有人一起去死的花活,卻隻是獨自享受異世界科技帶來的便捷,甚至還想著進行對外的戰爭。

這種國家被推土機推平兩千遍,大家也隻能表示有限的同情,並且啐一口唾沫稱讚一聲好死。

即使想著乾翻天空島,羅摩也得承認天空島是個很不錯的庇護主。

至少祂們不曾向地上的人索要什麼珍貴的東西,像是什麼童男童女之類不知道哪裡有用的勾把獻祭,更是一點都沒有做過。

與之相比的,法涅斯為人類開辟世界和生存的道路,天空島的繼承者賦予七執政統治權,摧毀一切會傷害世界的惡勢力。

確實是很儘責了。

當壞人可以昧著良心說話,但總不能把自己也給騙了。

天空島是壞人?

至少目前絕對不是。

總不能說,因為官方對惡勢力下手太狠,所以他們做錯了吧?

犯不著犯不著,這可是在救命呢。

“拿我當炮灰?”

阿佩普冷笑一聲,“我憑什麼要為你當災?”

“我們兩個同時獲得禁忌知識的青睞,祂的第一打擊對象必然是我。”

阿佩普的龍尾一甩,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是說,我希望所有的元素龍王,都撿回禁忌知識的眷顧。”

羅摩不慌不忙,話語平靜。

乾壞事當然要拉上一個團隊,不然是事必躬親,那還真的是太累了一些。

“那樣的話,世界就要變天了,你能夠接受?”阿佩普來了興致。

要說不想複仇,那就純屬扯淡了。

祂和這個時代所有的龍不同,祂記得自己曾經是國王的日子,也記得法涅斯這個異鄉賤人是怎麼提著祂們的脖子,侵占祂們的王國,屠殺祂們的子民,並且把祂們扔進海洋裡的。

如果不流足夠多的血,人類憑什麼能夠占據一個有主的世界呢?

龍嗣和它們的國王,在那個年代流了太多的血,最後才不得不讓出了陸地上的所有位置,暫時的屈居於海洋裡。

說來也很奇怪,法涅斯當年沒有順手直接把元素龍和龍嗣直接殺乾淨。

當然不可能是法涅斯擺了或者手軟了,隻能說明,龍王在那個年代有特殊的價值,所以法涅斯不得不留下祂們的命。

而第二次的王座之戰,大概是元素七龍強化到了一個地步,已經沒辦法留手了。

這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法涅斯也沒辦法隻是驅逐。

這是阿佩普的切身經曆。

其他的龍忘掉仇恨,祂雖然怒其不爭,但也能夠理解。

時間能夠抹平多數的仇恨,記憶這種東西是不靠譜的,更何況,抹平祂們內心仇恨的何止時間,祂們已經是另外的龍了。

除了力量以外,阿佩普從沒覺得祂們也算是自己的同類。

在這個年代,祂是唯一的獨行者。

“你可以忘掉仇恨的,但你是最後一條龍了,如果你忘了,那仇恨真的就結束了。”

羅摩坐下,話語隨意地道:“如果你願意忘記仇恨,那就告訴我。”

“如果你忘不了,那就不要試探我。”

“我無路可走,你又何嘗不是這樣。”

世界和人都在變化,阿佩普沒辦法從這個世界上找到任何古老時代的相似之處。

祂是最後之龍,如果祂也忘記了被驅逐的仇恨,那麼仇恨確實可以消失了——沒有人願意承載的仇恨,曆史和記憶都拋棄的仇恨,也就無關緊要了。

祂做的到麼?

阿佩普沉默不語。

羅摩說自己無路可選,其實是一樣的。

祂可以選擇屈從天空島的意誌然後被天空島捶死——等死怎麼就不是一條路了呢?

反過來說,阿佩普也有的選,放棄仇恨,和自己的同類一樣去抱著神明的大腿當一條保護人類的神龍,天空島的秩序當年放過了祂,眼下自然不會再追究。

可以等死麼?

羅摩是拒絕的。

願意放下仇恨麼?

阿佩普是拒絕的。

“如果我不是最後一個記住這些的,我會選擇放棄。”阿佩普的身軀舒展,近乎連同天地。

這是完全無法被遮掩的奇景。

沙塵完全無法遮掩這樣高碩的撐天之樹,任何一個人類都能夠從自己的故土上看到這株參天古樹。

“建木,應該也就是這樣了吧。”

羅摩低聲呢喃道。

“我該怎麼做。”

阿佩普交付了信任。

無論羅摩是否真心,祂都願意嘗試一次。

畢竟,無論羅摩玩弄什麼手段,阿佩普都有信心在對方表露惡意之後殺死羅摩。

有在一切情況下帶走對方的手段,那麼怎麼玩都是可以的。

“吃掉我。”羅摩說道。

阿佩普甩動龍尾。

這不是祂的本征意識,隻是聽到了這三個字後,身體給出來的自然反應。

羅摩單手撐住了龍尾,在最後關頭,阿佩普收攏了力道。

“我不是赤王,我還活著。”羅摩拍了拍肩上的沙塵,“我可以安撫自己體內的禁忌知識。”

赤王可不是這樣想的,祂找到阿佩普做這件事情,本質上就是為了去死。

但羅摩不是,祂還想要活著。

“你想要和我一起解析你身上的禁忌知識。”

“事實上,我甚至完全不知道何為禁忌知識。”羅摩話語無奈。

祂翻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沒有找到多出來什麼。

就好像赤王是為了複活花神而走上這條路的,並且在後期,祂也確實嘗試過建築某種類奇觀的手段來複活花神,隻是嘗試失敗了。

這種知識顯然不是祂自己有的。

在祂應用這份知識的時候,汙染也跟隨著來到了提瓦特世界上,最後逼迫大慈樹王不得不氪命拯救世界。

這一次把祂從禦姐變成了蘿莉,此後五百年的修養都沒能恢複。

祂從變故之中獲得了應對變故的經驗,但作為代價,祂失去了力量。

五百年後,坎瑞亞來了第二次的操作,當年的經驗幫到了大慈樹王,讓祂成功清理了世界樹內部的汙染。

經驗是好幫手,但沒有力量,說什麼也是白扯。

祂最後不得不選擇犧牲自己,倘使有全盛時期自己的力量和應對赤王汙染的經驗,祂必然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相似的,坎瑞亞也有並且已經兌現了這類黑科技。

祂們用五百年前的科技水平碾壓了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類王國,包括科技含量極高的楓丹。

至冬就不太好說了,也許已經繼承了對方的衣缽,能夠和地方四六開?

都有莫名的科技樹,但羅摩沒有。

祂覺得禁忌知識已經作用在祂的身上了,周圍的人,如納西妲、樹王和阿佩普也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但沒有就是沒有,祂確實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相關的黑科技——雖然千倍經驗就已經很黑科技了。

可經驗值對應的是祂的金手指啊,這怎麼來的夢幻聯動?

羅摩不懂,所以祂決定實驗一番。

“我倒是不覺得,不受掌控的力量就是糟糕的力量。”

有總比沒有好,需要賭命的時候,彆說是不受掌控的力量了,你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壓上去。

但現實最殘酷的地方就在這裡,你的放手一搏,很多時候甚至還不夠摸到賭局的門檻。

多一份籌碼就是多了,管它是不是自己的。

“不過如果能夠稍微探查一下,最主要的是借助我讓阿佩普重新獲得禁忌知識的幫助,還是值得嘗試一下的。”

真相什麼的,那倒是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阿佩普能否通過自己來獲得更多的機會。

至少羅摩覺得可堪一試。

阿佩普毫無猶豫。

這場交易羅摩做出的讓步最大,完全是在賭命。

祂都敢這麼賭,保底不會吃虧,必然是受益人的阿佩普自然不會拒絕。

事實上阿佩普吃下羅摩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嘗試去接觸體內的羅摩,而是鼓動所有的草元素力,將自己的古龍大權全部發揮出來,等待隨時會爆發的異常。

這一次祂準備周全,一旦有任何的異動,就可以把羅摩直接吐出去。

上一次就沒有這種警惕了,想吃赤王的心思一直滾動,對方送上門來當然是大口燜下。

然後就被內部突襲了,直接就被禁忌知識侵蝕,身體不間斷的溶解和撕裂。

很明顯的,禁忌知識很想要接觸外界,而不是停留在祂的身體內。

羅摩和當年的赤王沒什麼區彆,這兩個人打著相同的資源口號,最後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小計劃。

阿佩普雖然吃過一次虧,但有些東西確實是爽過之後就很難抵抗了。

再者,提瓦特的環境之下,阿佩普已經走到了極限。

祂想要更近一步,除了這麼做之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一如飛升在各類修仙裡永遠經久不衰一樣,在原世界想儘辦法也不得寸進的,最後隻能夠想辦法去一個比自己這個世界更勝一籌的全新世界。

雖然羅摩也有些奇怪,這些在自己的世界裡稱尊做祖,到了更高一個層次的新世界很容易變成礦奴和王老爺家的第123房小妾之類的事情他們有沒有考慮過。

眾所周知,世界有道友、前輩和螻蟻。

他們怎麼對待螻蟻的,也應該很清楚自己會遇到什麼情況。

人家蜀山之類這麼玩,是因為人家上麵有人,飛升之後就找自家的家長,上去跟回家了一樣。

一般的世界也沒有這種設定,他們飛升上去就要舍棄原有世界的地位、財富和身份,麵臨巨大的風險隻是獲得了一個可能更進一步的機會。

還是蠻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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