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為了楓丹人(1 / 1)

楓丹在經曆一件算不上麻煩的小事情。

在羅摩進行沙漠炸礦的工作的時候,芙寧娜的故事也正在穩步推進。

她並沒有想到,在整個故事裡最麻煩的對手,並不是她交給當前她最信任的人去應付的愚人眾。

芙寧娜一直以為愚人眾才是故事裡的麻煩,這契合他們一貫的風評,以及近期的表現。

所以她把麻煩交給了自己手邊最信任的人,在沒有那維萊特的關鍵時刻,她沒有選擇逐影庭,而是直接的選擇了空。

在這個階段,空做的很好,也確實解決了愚人眾的問題。

愚人眾是一個暴力組織,但他們的暴力恰好停留在一個相對尷尬的位置。

進一步,他們不可能平推七國。

退一步,處處談判忍讓又對不起他們這麼多年投資給軍部的摩拉。

他們想要囂張跋扈,但當地的神明往往讓他們在關鍵時刻不得不冷靜下來。

女士曾經嘗試過把自己從巴巴托斯那裡拿到的桀驁不馴帶到稻妻,然後當場就冷靜下來了。

可如果退一步,完全以和平交流為主,又對不起自己這五百年來積蓄的軍力。更何況邪眼本身也是一種氪命道具,兵士掛上了這種道具,明麵上說武力是為了保障和平,但總不能真的完全不用武力,將武力就用在維護和平上吧?

仆人並不是這樣的人。

她用武力威脅有自己的理由,而在空代表楓丹介入之後,她立刻就選擇了和談。

和空所預期的一樣,她並不是畏懼空的威脅——儘管這個異世界人的實力增長迅速,但他總不能無限製的提升自己吧?

沒有人相信空的實力可以一直保持這種離譜的程度螺旋上升,這種論斷來自於愚人眾的研究,以及他們為了這些研究所支付的代價。

他們為了追求力量支付了如此昂貴的代價,異世界人有彆的力量也算正常,但他總不能在元素力的道路上也這麼一路狂奔吧?你總該會有停下來的時候吧?

當然,更加關鍵的要素其實是愚人眾和空也有過多次合作。

他們從空多次的選擇和努力之中,判斷出來他並非是愚人眾的敵人,完全屬於可以爭取並且十分有價值爭取的那一類人。

並不能夠對他和盤托出計劃,但可以爭取他在某些地方的理解與合作。

再加上空得到了芙寧娜的委托,本質上就是代替楓丹來和愚人眾交談的,仆人並不托大,選擇了親自出麵去和空進行溝通。

而這項工作空處理的很好。

和仆人的會麵十分順利,對方並非是非暴力不合作的一類,甚至來說,空後來已經意識到了,她大概早就安排好了林尼等人。

仆人就是在等自己。

圍繞著楓丹的水災,雙方進行了初步的接觸。

仆人宣稱自己對芙寧娜的冒昧試探來源於對於水災的憂心,尤其是在那維萊特因為未知原因離去的關鍵時刻,水神的意見和存在就顯得尤為重要。

而芙寧娜不是水神。

她坐在那裡和沒有神坐在那裡是一種情況,起不到任何定海神針的作用。

空就相信了一半。

他其實並不覺得愚人眾真的有多關心楓丹的水災,哪怕林尼兄妹都是楓丹人,哪怕這位仆人也說自己是個楓丹人。

這麼一說好像他們關心會摧毀楓丹的水災就十分正常了,楓丹人關心會摧毀自己故鄉的災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但空還是覺得,楓丹的安全在愚人眾的眼中不如神之心的一絲。

圍繞著神之心,雙方自然展開了第一次的交流。

空沒有任何的底牌。

芙寧娜授權委托,但不可能允許他拿神之心作為交易的物品,而愚人眾剛好又是隻想要神之心的類型。

雙方都可以稱得上一句有錢,對於普通的俗物完全不感興趣,而在這方麵,顯然還是愚人眾更勝一籌。

他們對於物質財富的追求雖然有,但他們也完全有看不上這些東西的底氣。

摩拉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是真的麻煩了。

但空也不是解決麻煩的,他隻是負責通知愚人眾一下,楓丹高層的想法,然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除非芙寧娜願意開戰,或者她願意承諾神之心的處理權。

腰杆子沒有槍杆子做支撐,那說什麼都硬不起來。

光是脾氣硬不服輸是沒有用的。

而仆人沒有承諾收手——她承諾這個就等同於承認自己在楓丹做過壞事。

事情可以做,但絕對不能承認。

可以被抓住,但反正不是我做的。

她隻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是一位和達達利亞一樣的國際友人。

儘管此刻達達利亞已經被審判庭盯上了,但他在過去確實是璃月的國際友人,七星都認可的那種。

這樣一來,芙寧娜給空的任務自然也算是完成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楓丹真正的麻煩來了。

“這我幫不了你。”

沫芒宮。

上一次的芙寧娜看上去隻是懶散,偶爾還會有燃起鬥誌的表現。

而這一次,她已經完全成了一坨燃燒殆儘的灰燼。

空搖了搖頭,“這是純粹楓丹內部的矛盾,需要依靠你自己去解決。”

芙寧娜嘴裡有些苦澀,頭頂的呆毛也跟著垂落了下來,但空不為所動。

他和愚人眾的關係還算不錯,又不是要愚人眾不去做某些事情,隻是當個表達楓丹態度的傳聲筒而已,這件事情他可以應承下來。

但現在芙寧娜麵對的問題,是楓丹內部的貴族傾軋,他無能為力。

“這些問題應該是那維萊特過去麵對的麻煩。”芙寧娜垂頭喪氣,“祂要從所有人看似恭敬的言談之中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和意圖,確定對方想要做的事情是否會違背楓丹的利益,然後進行甄選和處理。”

這肯定不能一刀切的。

這些敢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的人,本身就一定組織好了說的過去的理由,他的真實目的不必和自己的理由完全重合,甚至都不需要有任何的重合,隻要理由在官麵上過得去就足夠了。

而因為一個人有自己的意見,而他的意見錯了就要讓他支付慘痛的代價,楓丹不支持這樣的規則。

過去是那維萊特麵對這樣的問題。

祂貴為水之龍,但在不能殺人還講道理的情況下,水之龍和凡人也沒什麼區彆。

水之龍的身份給了祂不講道理的權力,可祂要和凡人講道理,那就相當於祂失去了這個身份的價值。

那個時候,楓丹的貴族也如今日一樣和祂鬥智鬥勇。

不同的是,那維萊特隻是不用這份力量,但不是沒有這份力量,所以楓丹人很懂事,永遠不敢做多餘的事情。

芙寧娜不是。

她不是不用,而是真的沒有。

如果不是那維萊特暫時隻是失蹤,她的處境還會更加惡劣。

空挑了挑眉,“看伱垂頭喪氣的樣子,你信錯人了?”

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陳述自己的建議,他們極儘自己所能的為芙寧娜描繪一幅完美的畫卷,仿佛隻要聽信選用了他們的計劃,楓丹就會變成一個完美的國家。

芙寧娜一開始篤定自己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的意見。

很簡單的道理,那維萊特執政了這麼久,楓丹再變好有隻是變好,並沒有不講道理的突飛猛進。

而那維萊特做不到的事情,所有敢如此宣稱的人,自然都是騙子。

她保持著這份冷靜,然後輕易走入了下一個圈套。

太容易看出來了。

這位水之神並不習慣誇誇其談,看上去她是想要聽一些相對普通的,中正穩妥的建議。

這個習慣表明了她暫時並不習慣當一個決策者,所以決定偏向於求穩——她在等待那個可以解決一切的人出現,而在此之前,她隻想要維持楓丹的穩定,以免等到對方回來的時候,發現交給她的東西出了差錯。

當有了一個基礎的判斷之後,剩下的無非就是再次做餌然後等待收獲的機會了。

芙寧娜避不開這些陰謀。

這和聰明就完全無關了,如果她連一個人信箋上的每一個字所提到的地方或者物產都不夠了解,指望她能夠辨彆出這份信箋究竟那裡出了問題,這本身就是不現實的。

有些東西的處理需要試錯和經驗,光靠聰明解決不了問題本身。

芙寧娜垂頭喪氣。

她能夠這麼快意識到自己出了差錯,還是因為有另外一部分因為她的同樣而損失了利益的貴族暗搓搓地寫信告知了這件事情。

她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追查下去,片刻之後就選擇了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犯錯就要認錯,她思考並且同意了,現在又因為沒有具體證據的事情反悔,這並不契合楓丹的規則。

空和派蒙對視了一眼,麵上帶著相同的苦惱。

這就不是他們擅長的領域了,如果芙寧娜拜托他們殺掉這些人,搞不好大家咬咬牙還真的能夠做出來這種事情。

通過消滅製造問題的人間接地解決問題,這也未嘗不是一種好辦法,但太粗暴了,而且芙寧娜本身也沒有這個意願。

她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提出來更多的是想要彌補,而不是秋後算賬。

羅摩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祂的身後跟著一群美露辛,她們在羅摩的身上看到了那維萊特和水神的印記·······其實也很難看不出來,進入楓丹的境內之後,芙卡洛斯神經質地在羅摩頭上編織了一頂水元素帽子,關鍵這帽子還一直閃著藍色的光,提醒著周圍所有的人。

在一把捏碎和給人看看,讓她們知道自己是下一代水神之間,羅摩深吸了兩口氣,方才忍住了立刻捏碎的心思。

而那維萊特就相對低調了,隻是這些美露辛更加熟悉那維萊特,很輕易地就看出了這部分力量。

“芙寧娜女士。”羅摩麵色肅穆,“您知道水神芙卡洛斯已死麼?”

羅摩的耳邊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磨牙聲,祂無動於衷。

芙寧娜大為震撼,臉上帶著迷茫,伸手指向了自己,“你說什麼?水神已死?”

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自己作為名義上的水神芙卡洛斯,究竟是什麼時候死了,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她所關心的,是芙卡洛斯死了這件事情。

這個家夥明明答應過我,說隻要我忍耐住著五百年的等待,然後楓丹就會好起來的。

你現在死了是什麼意思?

為了解決麻煩而死,所以麻煩是解決了還是沒解決?

或者說,你壓根連解決麻煩都還沒開始就死了?

絕望如同海潮在她的內心翻湧,她甚至沒有質問羅摩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心思,已經開始了自閉生活。

然而羅摩頭頂的藍色燈水帽散發出溫柔的光,輕輕地照拂在了芙寧娜的身上。

說悄悄話是吧?

羅摩挑了挑眉,忍不住有些好奇如果自己這時候一把捏碎這個帽子會發生什麼。

但祂還是覺得到手的楓丹信仰更香,所以並沒有做出這些奇葩的舉動。

祂回過頭,看向了跟隨而至的衛兵和美露辛們。

隻是在這些人麵前宣告自己水神的身份,實在是太寒顫了一些。

祂應該效仿芙寧娜,在某個陽光正好的日子裡號召楓丹人彙聚在歐庇克萊歌劇院,來聆聽自己登神的那一刻鐘。

然而羅摩打了個哈欠,聲音隨意,“通告下去,我赫勒爾獲得了前代水神芙卡洛斯的認可,在祂隕落之後,接受成為楓丹的第三位水之神。”

沒有太大的場麵,甚至也沒有什麼合適的見證人。

講道理,這就好像在鄉下的某個土坡上說自己是下一任的皇帝一樣荒謬無稽。

這必須要有一個更合適的時間,更恢弘的場地和更具資格的見證人,而不是在一群衛兵和美露辛的麵前如此簡單的宣稱。

衛兵鼓起勇氣,“赫勒爾冕下,這是否有些太簡陋了。”

羅摩垂下眸子,衛兵手足無措,還是艱難地說完了自己的話,“這樣的場合,和您的身份實在不符。”

“更關鍵的,其實是楓丹人並不知道我的上位吧?”羅摩平靜地說道,“他們得在一個更加合適的場合考量一下我這位新的水之神是否符合他們的預期。”

“無所謂,就這麼通知下去吧。”

祂擺了擺手,“告訴他們,服從並且宣揚我的名,或者成為水之神的敵人然後去死。”

“我不需要任何一個楓丹人的認可,也不需要他們來告訴我,你是一個合格的水之神,他們隻需要服從我的命令就足夠了。”

來自魔神的威壓在這一瞬間彌散在了整個楓丹庭,這是最簡單的證據,一位魔神已經駕臨在了楓丹。

抹著淚花的小姑娘抽噎著,同時看向了羅摩,眼睛閃爍著某種明亮的光。

“請跟我來吧,芙寧娜女士。”羅摩收斂了表情,“芙卡洛斯冕下告訴了我你和祂的關係,今後的楓丹,還需要你多多幫忙照顧。”

衛兵們識趣的離開了。

他們並不確定羅摩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件事情首先得辦好之後,確保自己能夠活下來的是偶再去質疑。

真正有資格去證偽的,也是水之神芙卡洛斯和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

祂們兩位都沉默的話,這位赫勒爾的神,說的就必然是真的。

空:━┳━━┳━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羅摩當然不至於頂著自己的臉來當異國神明,祂衝著空點了點頭,表示你猜的是對的。

空的表情更加複雜了,但羅摩已經不再關注了。

“我應該離開這裡了。”芙寧娜輕聲說道,“赫勒爾先生,這裡是你的宮廷了。”

“哦?這麼說來,沫芒宮內的一切都是我的東西咯?”羅摩問。

“是的。”芙寧娜點了點頭。

沫芒宮不是水神的東西,那還能是誰的東西,她的嗎?

“我建議您先整理好自己的貼身衣物之類的東西之後再說,否則這東西以後就要留在沫芒宮裡,當作我的收藏了。”

羅摩鎮定自若,“順帶一提,按說您也在沫芒宮內,這麼說來········”

空氣徒然變得潮濕,然而羅摩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不和您開玩笑了,芙寧娜女士。”祂解開了一張麵頰,露出了自己的臉,“我是須彌的魔神,受芙卡洛斯的邀請來擔任楓丹的水之神。”

“但我是個異國神明,且你方才也聽到了我對楓丹人的態度。”

“如果您離開的話,接下來的沫芒宮就不會有第二個偏向於楓丹人的高層了。”

祂的話語毫無停頓,十分平靜,“所以您確定要離開沫芒宮,放棄這些信任水之神的楓丹人?”

“你不是水之神嗎?”芙寧娜大受震撼。

“這是工作,我的工作不包括滿足他們的心思和想法,但包括了肅清這些讓我不快樂的人。”羅摩搖頭說,“如果您拒絕留在沫芒宮,我想要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時候,能夠規勸我的就隻剩下了·······衛兵還是美露辛?”

“您確定不為了楓丹人忍一忍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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