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按部就班(1 / 1)

羅摩充滿了大無畏的自我犧牲精神。

祂麵對的又是一個祂收拾不好的情況,然後祂先手開團,為了未來的自己不受苦受難。

當然人首先要麵對的是現在,現在的微操失誤,大概率就沒必要考慮未來了。

“但我又死不了。”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羅摩和空有了相同的想法。

祂們放肆的想法本質上都來自於現實的放縱,總是有人在給祂們的冒險兜底,讓祂們也許處於生死邊緣但永遠不至於真的會死。

這想法很危險,遲早要挨上世界的大嘴巴子,也許是吃了個虧,也許是徹底一蹶不振。

可這也是未來的事情了········吧?

羅摩覺得是未來,其實也確實是未來。

祂將整個永恒綠洲完全翻了過來,除了中央三神會麵時期的桌椅,剩下的全部都摧毀了一遍。

彆說是主人家了,就算是個局外人的納西妲,也覺得花神是忍不了的。

這些東西倒不是說有多重要,這裡最重要的,應當是整個永恒綠洲。

祂如同琥珀鎖死了一整片的時間,讓世界在此處停留於當年的某個時刻,這種力量的寫實是最重要的,倒是剩下的珠玉之類的東西,反而就沒什麼具體的價值了。

但花神確實無動於衷。

要做的更絕一點,似乎也隻剩下了開棺驗屍這一條路。

羅摩罕見地猶豫了一下。

“花神會有屍體留下來嗎?”祂問了一聲。

“有沒有屍體留下來,會影響你接下來開棺的舉動?”大慈樹王有些詫異。

花神和赤王做了一件理論上影響深遠且危險之極的事情,這件事情並沒有更具體的描述,故事也隻描述了祂們的結果——花神身死,赤王後悔並且嘗試著想要複活花神,寒天之釘落下警告。

從這份描述當中,自然是看不出來花神是否留有屍首這件事情的。

也許隻是衣冠塚,也許是真的有屍體保留下來,而當時赤王就抱著屍體無聲痛哭········

故事如此,花神按說也不該是這麼個結局,但羅摩之於赤王畢竟是篡奪而非繼承,祂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想過來找永恒綠洲,實際上還是覺得死掉的神真的是死掉了。

你和祂就算有什麼仇恨的種子,可祂已經死了,種子也並不具備生根發芽的機會,自然沒必要擔心。

當然,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羅摩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要做的事情奔波勞碌,能夠騰出時間來休息已經是很不輕鬆的事情了,更何況是把本就緊張的時間花在關心彆人身上。

如果不是被迫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如果不是被死去的人詐屍被刺過,羅摩都不至於來這一趟沙漠。

“不影響。”羅摩說道,“我都來了,祂有沒有屍首留存,我都要走這一遍。”

該做的事情,不會因為不合道理,或者過於缺德而有所猶豫。

但同樣的,這件事情並不會因為你必須這麼做,它就有了正義的理由。

不管怎麼說,一個為了某種大義而犧牲的神明,祂的墳塋不該被任何人所打擾。

大慈樹王沒有回答。

祂並不確定答案。

和羅摩一樣,祂們的算無遺策往往體驗在情報層麵上的領先。

想要純以智慧去完成碾壓,最重要的不是有多聰明,而是對手有多蠢。

但凡對方稍微正常一點,算無遺策就得依靠請報上的優勢,起碼得是均勢。

伱總得知道對方正在往那個地方調兵遣將,你才能夠做出相對有效的反擊。

如果你不知道,神兵天降的故事並不少,他們會告訴你一隻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軍隊會對局勢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在楓丹的故事之前,羅摩幾乎算無遺策,而大慈樹王能在羅摩失敗的基礎上進行二次補全。

但祂並不是能夠在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

比如花神,祂出現的時間就太早了,而且等到樹王能夠接觸祂的時候,這位在沙海中定居的神明已經走到了自己道路的高處,加上赤王,祂們兩個在大陸上不存在什麼對手。

為了謀算赤王,樹王也是等到了一切都如期運轉,直到赤王開始發瘋才推進了自己的計劃。

更早之前就已經離開的花神,就已經完全不在祂的預測之中了。

娜布祂會還活著麼?

大慈樹王不確定答案,也不確定自己希望那個答案。

但羅摩沒有猶豫。

祂是這種決定了就不會在乎後果的人,畢竟所有的結果都在行動之前就算好了。

幫忙翻新地皮的過程中祂百無聊賴地等待命運的拷打,期待事情能夠稍微出現某種特殊的變化。

然而沒有。

知道整個永恒綠洲都被翻了過來,連同中央的石桌都被羅摩砸碎之後,永恒綠洲仍舊沒有任何大的變故。

它開始傾倒,逐漸接近毀滅·······但這都是正常的變故。

任何一個遺跡走過這麼一個強硬的開拓流程,結果都會是這樣。

隻是毀滅,這顯然不是祂們所等待的變數。

羅摩甚至乾脆停在了原地,等待永恒綠洲完全走向毀滅。

考慮到各種經常在凶殺現場一蹲就是幾天之後才會走出來抱著屍體痛哭發誓報仇的天命之子,羅摩乾脆把試驗場搬到了這裡,然後一邊在夢境裡被草之龍拷打,一邊等待現實之中的變故。

祂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夢裡被打的神誌不清,以至於想要在現實裡挨頓打清醒一下了,就挺變態的還。

直到最後,祂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的來信,祂也沒有等到永恒綠洲的變化。

信箋的主人是楓丹的水神芙卡洛斯。

祂已經開始邀請羅摩上任第三位水之神,儘管水之神的神座本身已經悄無聲息地破碎,水之神成為了某個曆史遺留的尊位。

但楓丹人並不知情,他們不知道,那水之神就是存在的。

羅摩還以為最先發出邀請的會是巴巴托斯,沒想到反而是芙卡洛斯最先選擇了伸出手。

“這個邀請就有點怪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是祂們補償芙寧娜的日期嗎?”

羅摩還是有些奇怪的。

擔任水神究竟是一種殘酷的刑法還是好運,在芙卡洛斯這邊其實是個固定答案。

祂認為芙寧娜五百年來的坐臥不安,所有的期待從未被實現就是最殘酷的刑法,至於說她在這五百年間所享受到的所有尊容,包括一個凡人不該有的五百年的壽命,都不足以彌補她所遭受的苦難。

羅摩不置可否,但祂支持芙卡洛斯在楓丹的一切決定,包括芙卡洛斯想要彌補芙寧娜的這件事情。

你覺得是付出大於收獲,所以想要補償,那我就是這種說法的支持者。

這是很早之前就決定好的做法。

不說話不做事,當一個沉默的工具神,隻在危險爆發的時候出手········所以說楓丹就是白送的。

在肉眼可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羅摩都不可能有超過那維萊特的實力。

而楓丹如果出現問題,祂和那維萊特究竟誰會更加迫不及待地出手收拾爛攤子,其實是個挺明顯的答案。

楓丹不是蒙德,蒙德的龍在這個時期沒什麼心情給蒙德人收拾爛攤子,但楓丹的龍,已經快要進化成楓丹的神了。

所以羅摩和芙卡洛斯的交易,本質上就是去收攏信仰,但不需要做什麼事情。

這當然是件好事情。

既然是利好,自然也有要求。

關鍵的要求是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虧欠的人情,次要要求就是羅摩的沉默。

坐在位置上卻不說話不做事,這本身也是一種很難的要求了。

羅摩很清楚自己和楓丹神明的交易,所以祂暫時並不期待楓丹人的信仰。

祂當然也沒有去窺視過楓丹的故事,在這個時期,羅摩相信所有的情報都不如祂本身的實力增強來的更有價值。

故事的走向其實總是相對穩定的,因為一個人神經很容易,一群人尤其是一群能夠做最終決定的人一起發神經就很困難了。

這個時候應該是芙寧娜的歡樂時刻才對········

“所以,是她太歡樂,所以鬨出了某種樂子?”羅摩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不算壞事。”

這兩個人在天上看著,她能夠鬨出什麼樂子?

無非是一些小麻煩而已。

這些小麻煩能夠幫助祂提前入主楓丹,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儘管有了決定,祂還是先告知並且征求了納西妲的意見,而後者和祂的想法一致。

“也許還有試探你的想法,看看你會不會順勢做點什麼。”納西妲搖了搖頭,“但芙卡洛斯不該做出這種決定才是。”

是那維萊特就比較合理了。

祂會想要試探羅摩這個坐在楓丹神明位置上異國人是很合理的,反而是芙卡洛斯,這位水之神自從水災的事情開始之後就不再關注這些東西了。

芙卡洛斯以最直觀的體驗感受到了提瓦特大陸對於VIP用戶的要求,以及這些VIP用戶的特權。

祂不符合要求,所以隻能夠看著這些特權眼饞。

“如果有試探我的成分,那祂們應該就不是簡單的放縱了。”羅摩思襯,說道,“但提瓦特的麻煩其實也就這麼些人,無非是愚人眾或者教團而已。”

祂真不清楚楓丹發生了什麼,但這真沒必要了解。

提瓦特能有什麼麻煩?

不是愚人眾,就是教團。

而這兩方祂都挺熟悉的,也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那我到了那裡先開始第一步的信仰接受,然後就開始當個泥塑紙糊的神,等著那維萊特收拾爛攤子就好了。”羅摩點了點頭,“祂想試探我,這也算是合情合理。”

讓異國人當自家神,完全沒想過試探也是挺離譜的。

溫妮莎被點將的時候沒人試探,因為點她當將的是風神而不是什麼蒙德的某個貴族。

貴族試探和忤逆國王,也是統治特色,不可不嘗。

但貴族忤逆神明,這就要看神明是個什麼貨色了。

很顯然,巴巴托斯也許是個擺子,但真不是個彩筆。

蒙德人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勞倫斯當權肆無忌憚的時候是真的沒人願意跳出來,巴巴托斯給了點征兆,大夥兒看出了神明的意思,當場就並肩子上,表演了一出正義的圍毆。

貴族和平民都不和勞倫斯玩了,都想著怎麼乾翻勞倫斯家族。

但那維萊特在楓丹的位置和芙卡洛斯平級,乃至是高了芙卡洛斯一頭。

芙卡洛斯點將,祂還是有資格多問一句的。

羅摩並不在乎這些小小試探,確定了這是一件好事情之後,當即選擇了走馬上任。

“遮掩好你對草之龍力量的熟悉·······儘管你未必能夠在那維萊特麵前掩藏好自己就是了。”納西妲叮囑道,“剩下的部分,也不是完全需要在夢境之中進行,但在楓丹時期,儘量還是以研究而非實驗為主。”

“我明白。”羅摩點了點頭,“用研究讓祂們覺得我還在門外,隻是渴求這份力量。”

如果完全不做任何的措施,躺著跟條死魚一樣,那也不合常理。

畢竟阿佩普已經為羅摩指引了前近的道路,在目前的提瓦特大陸上就等同於一條通天大道,羅摩雖然在這條道路的嘗試上失敗了,可如果因為失敗就乾脆地完全放棄這條通天大道,那也是蠻離譜的。

走元素力就隻能夠研究元素龍,不走元素力就得借助這群世界之外的奇葩——不光是敗者之友,按照日月前世來說,法涅斯和祂所組建的初代秩序,同樣是世界之外的力量。

羅摩暫時還不能夠完全放棄。

這種行為很難說是具體在防備誰,也可能誰都沒有防備,就是習慣性的偽裝。

總之在這方麵小心一點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臨行之前羅摩看了一眼永恒綠洲的廢墟,然後啟程前往了楓丹

祂已經做好了前往任何一個國家的準備,即使是最出乎預料的楓丹,祂也已經準備好了計劃·······總不能每一次都不能按部就班吧?祂就當個掛件而已,能有什麼意外因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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