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內,好用的勢力也就這麼點。
橫跨七國,橫行無忌的愚人眾和深淵教團。
七國的本土政權。
需要考慮的其實也就這麼一點,所以空還是有些疑惑的。
在楓丹本土,拋開芙寧娜背後的水神政權和每一個國家都有影子的愚人眾,還有誰是需要納入考慮的?
總不能是教團吧,他們和教團雖然也有不小的關係,比如教團的老大其實是他的胞妹,但暫時來說,他們還沒有驅動教團去和愚人眾互掐的能力。
“我不是說教團啦。”派蒙連連擺手。
空委實不需要說出來,這個情況實在太明顯了,她和空一路旅行過來,需要關注的勢力其實真的少。
尤其是能夠和愚人眾對峙的,不是七國的本土政權,就隻剩下了教團。
這一點,他們的接觸之中總是無比明顯。
因為整個提瓦特,能打的勢力真的隻有這麼點,而且普遍沒有愚人眾和教團能夠搞事情。
但派蒙說的當然不是愚人眾。
她鬼鬼祟祟地貼在了空的耳邊,空也十分配合,耐心地看向了四周,仿佛隨時會有什麼人跳出來窺視派蒙想要說的秘密。
“我說的那個局外人,其實是羅摩啦。”派蒙兩手一攤,“雖然也沒有實際上的證據,但我們每一次遭遇的意外,他其實也都知道一點的。”
“甚至很多就是他親手製造的麻煩,雖然他上一次也說那就是他最後能夠給出來的啟示了,但我還是覺得,事情沒他說的這麼簡單。”
派蒙的道理很簡單,“祂自己也許覺得事情是到此為止了,但這個世界又不是祂能夠決定的。”
空也覺得很多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了,但目前為止,他仍舊要為了虛無縹緲的命運奔波勞碌。
你覺得一切都結束了?
可你算什麼呢?你又決定不了事情是否會發生。
空稍稍一愣。
羅摩所謂的預測未來,其實祂已經交代地差不多了。
所以相比較派蒙,他其實是真的相信那就是羅摩最後的波紋了,他確實不再了解楓丹之後的任何未來,乃至是楓丹,祂可能也不夠了解。
但派蒙說的很有道理。
也許羅摩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這並不意味著,祂不會參與未來的出現和創造。
今時今日的麻煩,未嘗不能是羅摩的手筆。
“壞了。”空拍了拍大腿,“不是這個人,祂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如果這又是羅摩的手筆,或者是和羅摩有關的事情,那上一次那麼鄭重地道彆,就顯得很奇怪了。
“我們也沒有關注過羅摩的計劃吧?”派蒙雙手環抱,低聲說道,“雖然祂也不見得會告訴我們就是了,但祂自己肯定是有在做事情的。”
“而那維萊特,在祂告訴我們的未來之中,祂顯然是不該離開這個國家的。”
羅摩也說了,楓丹的故事主角是水神芙卡洛斯和水龍那維萊特,這個說辭的含金量一直在上升,尤其是接受了少女連環失蹤案之後,空就越發篤定羅摩的說辭了。
和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對比,除了明顯羅摩已經打通了的須彌以外,每一個國家的危機雖然不至於十分直觀地呈現在所有人麵前,但空確實是有直接地參與在每一場麻煩之中。
但楓丹不是。
他已經知道了楓丹人會遇到的麻煩,很顯然,所謂的預言,就是和少女失蹤案之中的原始胎海水對應上了。
這一點倒是和過去的冒險一樣,某種意外參與進去的麻煩之中,卻恰好遇到了帶著關底BOSS的某類特征的小怪,然後從小怪身上知道了該準備什麼卷軸——對方是個火怪,就上個防火,對方是個虛體怪,就準備好專殺鬼魂的附魔卷軸。
連環少女失蹤案也是個這樣的流程。
它本身其實不重要,說穿了,也就是死上一些人,涉及到了一個女孩父親的名譽,僅此而已。但在這個故事之中透露出來的溶解少女的原始胎海水,以及牽扯到的隔壁的【不義的卡雷斯】中,可以牟取暴利的樂斯實際上是一種摻入了少量原始胎海水,可以對楓丹人的精神進行特攻的“毒品”。
本質上,這兩個案件其實都是為了告訴空,楓丹最後會麵對的危險。
很顯然的,在知道了大海上漲,人們溶解以及原始胎海水對楓丹人的特攻之後,最終的答案就出現了,大海內部混入了大量的原始胎海水。
即使是經過了海水的稀釋,剩下的純度仍舊足夠殺死楓丹人。
那麼剩下的就是海水上漲,把楓丹人給全部送走了。
知道答案之後空先是好奇·······比如這個楓丹人,確實是挺讓人好奇的。
如果空是個樂子人,他其實挺想要抓兩個其他國家的人灌一口原始胎海水,看看最後的結果的。
這個結果,無非是一視同仁,通殺;或者隻有楓丹人才會被殺。
前者就還好,後者就很有趣了,為什麼楓丹人會如此特殊。
而這個研究可以繼續深入,比如將移民至楓丹的異國人按照時間劃分成對照組,將某些楓丹人移民至異國,變成異國人之後再灌一口原始胎海水看效果·······這是個蠻發散的研究,能夠做出很多有趣的實驗,可惜這些實驗失敗的代價都是實驗者的死,空的底線不至於此,所以所有的好奇,都隻能夠埋在心理——不過說起來,那個仆人,好像就是個楓丹人吧?
這一類的研究,愚人眾會不會已經有一個係統性的結論了呢?
空搖了搖頭,不再關注。
這個問題有趣,但也僅僅隻是有趣而已。
即使研究透徹了,他首先也不是個楓丹人,其次知道楓丹人為什麼會溶解在原始胎海水裡,也對解決問題本身沒有什麼幫助。
這個故事的收尾應當是鎮壓了淹沒整個楓丹的水災,空自襯自己沒有這份能力,所以也就更加確信,那維萊特的缺席必然不在劇本之中。
一個應當留在故事之中的男主角突然離開了,這其中當然是有問題的。
“這麼一說,很可能又是祂搞出來的事情了。”空附和著派蒙的說辭,“那乾脆就寫一份信好了,反正這段時間也得等愚人眾,等誰不是等呢?”
時間總歸是要浪費的,等誰不是等,就無所謂寫一封信的事情了。
對啊,等誰不是等,反正時間都是要浪費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另一邊的羅摩也在擺爛。
祂的研究目前完全依托於納西妲,主要是因為在古龍大權上的嘗試代價太大了,動輒就是變成某種難以逆轉的怪物形態——變成怪物倒是無關緊要,關鍵還變弱了。
“哪有變醜了還變弱了的道理?”納西妲義正言辭,“在伱有把握之前,暫時禁止你在現實之中的研究了,來夢境裡嘗試吧。”
羅摩原先打算雙管齊下,夢境裡淬煉魂靈,一旦累了就去現實裡當炮灰,反正獲得了草之龍的部分權力之後,祂的恢複力又一次得到了質的飛躍。
不能說不會死,但隻是形態上的扭曲,花費一點時間也是能夠糾正過來的。
但納西妲製止了這種行為。
阿佩普的恢複能力也不是毫無代價的,或者說,任何的恢複能力,本質上都是在消耗主乾的生命力來恢複受創的部分。
阿佩普可以在全身都是窟窿的情況下,硬生生地融合禁忌知識,強行苟命就是不死,但羅摩沒有這個水平。
一樣去浪,祂的生命力扛不住的。
阿佩普這麼龐然的軀體,遠觀如同接連天地的建木,內部的生命力自然十分龐大。
羅摩的本體就是個正常人類,還在慢慢地成長成為另外一種生命,祂的生命力差的太多了,這種浪費生命的行為被嗬斥之後強行製止。
於是羅摩迷茫了。
雖然享受人生一度是羅摩努力的目標,祂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我冒險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好好地享受人生。
但現在被強行壓去休息,祂沒辦法和自己說的一樣真的全身心地投入進去。
可惡!讓我乾活啊!
我的道路明明就在前方,你讓我呆在原地等消息通知是什麼意思?
思來想去之後,羅摩總算找到了一些姑且還算是有趣的事情。
“走唄,我們去挖花神的墳吧。”羅摩正色道,對著自家神明發出了邀請。
大慈樹王:???
納西妲歎了一口氣,“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麼,你這也算是承了赤王的一點恩情吧?”
羅摩撇了撇嘴,甚至懶得回答。
“我隻是覺得,既然赤王在故事中扮演了一個特殊的角色,按說應該那麼死的花神,也未必真的死透了。”羅摩說道,“去挖墳開棺看一看吧,祂要是沒死透,事情說不準就麻煩了。”
“那祂要是死透了呢?”納西妲反問道。
“我就把棺材板釘好咯。”羅摩話語隨意,“我總不能因為開了祂的棺,就要跪下來給祂守靈吧?”
有一瞬間納西妲真的不知道羅摩是在開玩笑,還是他真的覺得花神有問題。
但祂也隻是遲疑了一瞬間,旋即便輕輕點頭,“好,你覺得有必要,我當然會陪著你的。”
祂脫離囚籠已經太久了,須彌實際上早就已經進入了一個穩定的發展時期。
這個時期仍舊離不開祂和羅摩,但並不需要祂和羅摩真的在這裡。
離不開並不是因為隻有祂和羅摩兩個是聰明人,整個須彌都需要等著祂們兩個做決定。
須彌的聰明人很多,但並不是每一個聰明人都願意做聰明事,有自己的小心思,納西妲完全可以理解乃至是諒解。
和羅摩不同的地方在於,祂會想辦法提前遏製一些不好的心思,不會給旁人犯錯的機會。
而羅摩就不同了,祂剛好會放縱對方,給足了對方犯錯的機會,然後一刀切。
在這方麵,羅摩覺得殺比阻止更加好用。
天下膽子大的人總是一茬接一茬的,與其想辦法讓所有人都不敢為惡,真不如定期殺一批警告後來者。
病症要防微杜漸,能夠提前解決當然要比病發之後治療更好。
理論上統治也是如此,但這兩者的難度差距太大了。
羅摩比較現實,祂也不在乎在放縱過程之中所造成的實際損失,殺一批警告一批,來年重新來一遍,殺不絕甚至是殺不怕,但殺一次總歸是能夠保證一段時間的平靜。
納西妲就比較理想,祂也不會放過壞人,但相比較殺死壞人,祂更加希望不給對方真的走上犯錯道路的機會。
祂們兩個對於須彌來說,其實都不至於無可替代。
聰明人太多太多,祂們兩個最大的作用,其實是作為神明在對須彌人無所欲求的同時,卻又剛好是須彌理論上的最大獵食者。
這就是監管者最需要的品質——不受人為因素的乾擾,有消滅乾擾因素的能力。
所以祂們不出問題就足夠了,真的需要親曆親為的事情反而很少。
也是因此,納西妲很輕鬆地就騰出了時間,然後跟著羅摩朝著沙漠的地方尋找永恒綠洲。
如果要走整個世界任務的路線,那講道理是真的挺麻煩的。
不但要上躥下跳,還要東奔西跑地去拚湊各種關鍵道具,然後才能夠找到進入永恒綠洲的辦法。
但複雜又複雜的操作,簡單自然也有簡單的辦法。
世界任務是為了讓人能夠安穩地進入永恒綠洲去尋找東西,羅摩不是為了找東西去的,祂隻是為了確認某個神明真的死透了。
從這個出發點來說,祂反而不需要顧慮暴力所帶來的負麵影響——都要開棺驗屍了,講道理還在乎會不會破壞永恒綠洲也是挺抽象的。
羅摩先是“敲了敲門”,確認了主人家沒有回答的意思,立刻變成了惡客,毫不猶豫地一腳踢了上去。
爆炸伴隨著火光席卷了半片天空,還好自從上一次的神戰之後,沙漠民突然就想通了,大多已經前往了雨林生活,否則他們多半會後悔自己當時被嚇了一次之後為什麼不趕緊跑路。
“打擾了。”羅摩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冒昧登門,還請多多見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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