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摩學業有成之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能不能把砂糖給拐走。
阿貝多是沒有辦法了,對方留在蒙德,完全是因為當年艾莉絲的安排。
如今可莉習慣了蒙德的環境,小孩子不會隨意離開熟悉的地方,阿貝多就更不會離開可莉了。
科學研究如果有助手,其實到底會輕鬆一點。
不過羅摩後來放棄了。
他的煉金術的重點放在了和人體有關的部分,想要有所長進,自然也要在人體身上推動實驗。
讓一個習慣搞植物研究的女孩去研究人體實驗,多少也沒什麼必要。
“阿貝多老師,盜寶團7號的情況反應如何?”
羅摩一邊記錄著手上的數據,一邊問詢著阿貝多那邊的情況。
有一點蒙德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現在大家都知道騎士團很弱,所以這邊的盜匪就自然而然地多起來了。
此外,蒙德的野外還有散落的愚人眾駐紮。
這一點倒不是蒙德人軟弱,反正七國野外哪一個國家都有愚人眾的身影,算是習慣了吧。
盜匪和愚人眾多了,實驗素材自然也就多了——儘管騎士團大概是不會覺得這也算是優點的。
阿貝多對於人體實驗的態度突出一個無所謂。
但他對於新奇的東西格外有興趣,羅摩的煉金術成長的速度過於離譜,此外他的研究方向也很奇特。
“它的生命體征已經開始有了朝著騙騙花進化的趨勢,但同時也獲得了驅使元素力的能力。”
阿貝多的聲音平靜,“這些研究對你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吧?”
“總要從簡單的地方開始嘗試的,我想要讓自己獲得魔神力量,但我不能上來就挑戰魔神吧?”
羅摩解釋道:“就好像如果我告訴您火騙騙花的下一步發展方向就是爆炎樹,風史萊姆的下一步發展方向是無相之風,您會怎麼想?”
“想要殺人就直說,沒必要用實驗作為借口。”
這是阿貝多的回答。
“你看,你都這麼想,我當然不可能這麼做了。”
羅摩並不介懷阿貝多的說法。
基因藥劑······就按照基因藥劑的說法來描述吧。
人類在肉體力量上弱於虎豹,而集群智慧卻明顯更強,這是屬於物種上的分差。
而提瓦特人的問題在於,他們生活在一個個體力量可以完全性的壓倒群體的世界,這就讓集群和智慧這兩個重要因素同時作廢了。
頒布了眼狩令和鎖國令的雷電影,從後續的結果來看,祂的理念連同祂的智慧都有不小的問題,但這位的薙刀足夠鋒利。
祂就是可以摁著所有人的頭,讓稻妻人接受祂認定的永恒。
即使是空取勝的那一仗,實際上也是祂自己投子認負了,倘若祂繼續固執下去,空哥的勝算顯然就不大。
羅摩初步的想法是提取更優秀的要素,中間的目標是嘗試著複刻某一位魔神的力量。
而最後的目標,如果一個魔神的因素是可以完全複刻的,那麼多個魔神的力量是否也存在著融合乃至進化的可能呢?
他不知道,但這些值得嘗試。
不過實驗和殺人還是有分彆的。
提取了魔物的要素,製作出讓人類複刻魔物能力的煉金藥劑,這些藥劑會帶來力量,但也會讓實驗者承受一點點的麻煩。
如果說爆炎樹還有成功的可能,那麼無相之風這種純元素生命體······和阿貝多說的一樣,這不是實驗,就是在殺人。
“我在須彌還有一個很不錯的小家夥。”羅摩隨口說道,“她叫柯萊,年幼時期接受過愚人眾的煉金實驗,被灌輸了魔神殘渣的力量。”
“和她同時期接受實驗的須彌人應該有不少,但活下來的人就不多了。”
這種直接灌輸魔神殘渣的實驗傷亡率太高了,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
羅摩能夠利用煉金術降低騙騙花的要素灌輸進人體的反噬,但魔神的力量在當前的提瓦特是最高等級的一環,想要製約魔神的力量需要的代價太大了。
問題就在於,這種灌輸實驗顯然是從大批量的被自願者中挑選好運能夠活下來的,給他們做風險保障簡直就像是為了這碟醋包了這頓餃子一樣,簡直沒道理。
“所以她的實力很出色?”阿貝多問了一句。
他們的實驗目前還停留在較為簡單的魔物身上。
提取要素,通過煉金術培養專門的素材,緩解要素注入人體之後對人體的傷害。
這份工作多少有一點複雜,但羅摩有經驗,阿貝多純實力硬抗,進展並不算慢。
適格率其實並不用很高,羅摩也沒想過百分之百的成功,他現在除了積攢經驗,主要的理由也是認為沒必要整個百分之一的概率天天擱著賭命。
阿貝多對柯萊很感興趣。
按照羅摩的計劃列表,柯萊身上接受的實驗幾乎是相當後期的實驗成果了。
提前接觸到後期實驗的成果,這意味著可以提前得到一個參照,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確實挺強的吧。”羅摩稍微回憶了一下,“伱還記得蒙德在數年之前的黑火案麼?那就是她做出來的,但最後迪盧克背了黑鍋。”
“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份和未成年少女的身體狀態,這份力量相當難能可貴了。”
柯萊要在數年之後,在須彌的巡林員日常之中冒雨搜救一個小女孩時獲得了神之眼。
而在更早時期的她是一個從未接受過正規訓練,也沒有特殊力量的小小少女,這種身份能夠在蒙德點殺愚人眾的正規部隊,隻能說不愧是氪命的能力,越用離死亡越近,確實公平。
“黑火案?”阿貝多若有所思,“我聽說過,但並沒有造成什麼麻煩。”
黑火案在後續當然引起了愚人眾的反彈,不過最後事情還是平息了下來。
但在黑火案之中,確實有很多愚人眾的人員被一個陌生人給殺死了。
按照羅摩的描述,這個名叫柯萊的女孩,不但是個病號,而且從未接受過正常的訓練,是個真正的人類,也沒有神之眼的幫助·······負麵狀態挺多的,這都能把愚人眾的正規軍摁著殺,確實對得起魔神力量的灌輸。
“不過後續的事情我也從騎士團了解了一點,麗莎通過自己在須彌的關係,叫來了大風紀官賽諾,並且封印了柯萊體內的魔神力量。”
“使用過度就會死,這樣的代價也確實對得起這份力量。”
另一邊的阿貝多若有所思,“但你要的不僅僅是這樣吧?”
“你想要的並不隻是支付代價驅使魔神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嘗試著完全的取代神明的力量。”
“你的底牌呢。”
他和羅摩的合作相當深入,所以他的問詢並不需要多麼委婉。
“這就是我出現在蒙德之前的收益了。”
羅摩低聲笑道:“姑且算是因禍得福。”
和阿貝多這種煉金術大師描述一個計劃的遠景其實是沒有什麼必要性的,因為對方大概也能夠估算出來,這種計劃需要投入多少資源,花費多少時間才有見到完成的希望。
隻是希望而已。
但羅摩確實是有一些把握的,並不是畫大餅的那種把握。
“我在黃金夢鄉······您也許不太了解這個,總之就當成一個秘境好了。”羅摩解釋道,“我在那裡得到了阿赫瑪爾的智慧。”
阿貝多沉默了片刻,“你說這話的時候和西風大教堂的修女有點像。”
她們也是和人們宣揚風神的智慧,而結果大家也都知道了,風神就在自家教堂門口被人摘了神之心。
“解釋起來過於複雜,但我的神明大人檢閱過我的意誌體,祂認為我對阿赫瑪爾的力量有相當程度的適應性。”
讓有水元素神之眼的人去嘗試著繼承火元素魔神,乃至是火騙騙花的要素,其實都是很危險的。
但羅摩在黃金夢鄉被世界樹擺了一道之後,也切實地得到了阿赫瑪爾的記憶。
在提瓦特的世界觀之中,記憶確實是能夠帶來力量的。
一般人也許做不到,但羅摩的上位剛好是納西妲。
草之神在夢境領域的權能完全可以幫助羅摩將記憶轉化成實質性的利益,而恰巧,納西妲並不會拒絕。
“所以,你在積攢經驗,然後嘗試著摘取阿赫瑪爾的特質和要素,進而獲得阿赫瑪爾的力量?”
阿貝多若有所思。
他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實驗體。
雖然說把騙騙花這種等級的魔物和阿赫瑪爾這種魔神放在一起對比實在是有點看清阿赫瑪爾了,但實驗就是這樣的東西。
隻要理論上可行,不管你是魔神的遺留還是騙騙花這樣的弱小魔物,都可以是扔上試驗台上。
當然,推進的過程之中肯定會遇到不小的麻煩,但大方向上可行所帶來的收益,足以讓任何人無視其中的風險和困境。
畢竟這可是魔神。
羅摩喟然歎息了一聲。
他的計劃之中本來是穩步推進,嘗試著不斷磨練然後獲得更高的位置。
阿赫瑪爾······他和很多人說過,他想要成為沙海的赤王。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羅摩自己從未想過成為阿赫瑪爾,他隻是想要魔神的力量而已,具體是哪一位魔神的力量,這倒無關緊要了。
不過即使是羅摩,他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夠繞過捷徑,嘗試著提前獲得這份力量。
“我預期的計劃是,通過研究拔高身體的負載能力,然後嘗試更高等級的魔物所煉製的藥劑,最後一步是登頂魔神。”
至於說彙聚更多魔神的力量,羅摩並沒有說,因為這就有點過於荒唐了。
想做的話,自己隻管去做就好了,並不需要和任何人·······除了納西妲,分享自己想做什麼。
阿貝多瞥了一眼麵前的實驗體。
他將這個實驗體扔到了雪山,正在觀察對方的表現。
“你的計劃還真是······簡單過頭了。”
太直白了。
登上一個台階之後,展望下一個台階。
羅摩好像就沒有考慮過自己被某一個台階卡住的可能性。
“總得去做點什麼的。”羅摩笑著說道,“數千年來,提瓦特的曆史都是魔神的曆史,魔神庇護了過去的無數個千年。”
“但這一個千年,恐怕祂們也無能為力了。”
大概也不用千年了,劇情線用不了十年就能夠走完。
阿貝多沉默了片刻。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很有信心在壽命結束之前完成凡人超越魔神的偉業?”
有些人的努力是為了給後來人留下遺產,總有一些工作是不可能在一個時代內完全地完成的。
而羅摩的話語不想是這回事。
他打算把所有的事情自己一個人完成。
這太過於自信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羅摩遲疑了片刻,“或者應該說,如果我不能在我的這個時代解決問題,可能問題也不需要我來解決了。”
如同過去時代的提瓦特人一樣。
把一切都交給神明來解決,神明能夠解決那就都解決了,神明不能解決,那大家都接受就好了。
羅摩倒也不是接受不了躺平的結局,大多數的英雄史詩其實都是好結局。
可能會有人死,但以羅摩的地位來說,如果是一個好結局他還會死,那一定是他自己中途去作死了。
但就算是相信空哥熒妹能夠解決問題,總有一些事情是他自己想要做到的
比如變強。
無所謂有沒有外界壓力,既然有這個機會,羅摩自己就不會放棄。
阿貝多並不是很理解羅摩的追求。
他是萊茵多特本人的傑作,按照劇情裡的描述,可能適合杜林同一個等級的造物。
基本上也可以算作天生強大的這一類。
而羅摩要做的是在先天確定的基礎上,利用煉金術和科技去挑戰生命的階級。
他走在這條路上,並且毫無遲疑,也不受道德的約束。
“某種程度上,盜匪和普通人其實是一樣的。”阿貝多突然說道。
人體實驗挑戰的是人類本身,嘗試過一次之後,就會難以控製地產生對普通人的蔑視。
如同大家已經是兩種生命了一樣。
“是嗎?”羅摩想了想,“那還真是挺可悲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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