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來魔神戰爭的必要性。”
空搖了搖頭。
溫迪並非聽不懂,他用了另外答案的時候,實際上空就應該懂事的不去追問下去了。
但空還是要問。
“你剛才的說法是,魔神的魔力器官和天空島共鳴,最後變成了神之心。”
“而我也親眼看到了,你的神之心被那個愚人眾的女人給帶走了。”
“所以你們為什麼要打這一仗?”
空神色認真地問詢道。
【如果將魔神理解成一種特殊的超凡生命,祂們可以通過所謂的魔力器官控製元素力,那麼魔力器官無疑是祂們最為核心的力量源泉。】
摘掉神之眼,失去了外置魔力器官之後,這些【原神】就無法驅使元素力。
而魔物······它們的身體常年常年浸染元素力,即使失去了魔力器官,也許還能夠稍微的驅動元素力。
但無論怎麼理解,魔力器官都是很珍貴的核心。
這種情況下,溫迪的說辭卻是【神靈的魔力器官與天空島共鳴相連···也就是‘神之心’了】······
自己的心臟和其餘的某種東西共鳴,也許它作為器官的屬性變強了,可以給伱供給更多的力量,但它也不在完全屬於你了。
“將自己的魔力器官變成了所謂的神之心,單就這件事情來說,無論怎麼理解都和獎品無關。”
要麼這所謂的魔力器官無關痛癢,你可以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重新生成一個。
這是有可能的,生命力旺盛的話,重新組成器官並非難事。
甚至有一些生命體,是完全沒有所謂的器官的說法的。
魔神看著是人形,但祂們並非人類,究竟是什麼生命,那可說不準。
但更好的答案其實是:共鳴是無可抗拒的,你知道這樣做對你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可你拒絕不了。
如果拒絕就是死亡,其實妥協也不是什麼難題。
這好像不能理解成是對勝利者的獎品,但強者通常享有對弱者的支配權,祂們拿生死作為戰爭的獎品,其實也合情合理。
不過這也有問題,觀賞鬥獸的人喜歡那種血腥的氛圍,天上的神為什麼要掀動地上的戰爭?
真相得到了一點,問題卻越來越多。
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這個世界,還真是古怪啊。
先不管什麼秘密了,還是先找到妹妹的消息,在去考慮是否要繼續深入挖掘秘密。
而且就現在這個實力,了解太多的秘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情。
好奇心,是真的會死人的啊。
“我不是已經和你描述過了,提瓦特的領地隻有這麼大,即使你不想要掀動戰爭,其他的魔神也未必會放過你。”
溫迪兩手一攤,“大家打來打去,最後就剩下這幾個魔神咯。”
這就是所有的答案,至少是溫迪所能夠描述的答案。
空不再追問,隻是抬眼看向了派蒙。
“哦,對了,你說的那個愚人眾的女人······她到底是誰呀?”
派蒙立刻岔開了話題。
她聽不太懂空和溫迪聊什麼,但她看得懂空的眼神。
這個話題已經不合適了,隨便岔開吧。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溫迪擠眉弄眼。
他的表情一向如此活躍,根本沒有人看得清楚他真正的情緒。
“那是愚人眾的第八席執行官,代號【女士】。”
“愚人眾一共有十一位執行官,每一位執行官都被至冬國的女皇賦予了神靈般的權柄,獲得了超越凡人的力量。”
“那你呢?”派蒙有些好奇,“至冬的女皇,其實就是冰之神吧?”
“你也是風之神啊,為什麼你手下的西風騎士團就沒有這麼強大的人,而且你自己還被堵在了教堂門口給奪走了神之心。”
“那可是供奉著你的名字的西風大教堂啊!”派蒙提高了音量,“人家的下屬,居然在你的老家的門口把你的神之心給奪走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派蒙覺得很離譜。
同樣是神,冰之神的下屬,序列都排到第八了,居然能夠在溫迪的老家門口掏了溫迪的神之心。
“哎呀,我的弱小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我還能說什麼呢?”溫迪眼神真誠,“這些可惡的愚人眾,總是偷襲我一個弱小無助的吟遊詩人,真是卑鄙啊!”
“你就不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弱小嗎?”派蒙瞪大眼睛。
“我可是受害者啊,受害者。”溫迪反問道,“雖然有點不太好意思,但作為受害者的我,為什麼要反思呢?”
“這種事情,錯誤的難道不是施暴的一方嗎?”
“欸?!”派蒙眼睛開始轉圈圈,“你說的,有道理······但情況好像和你說的道理完全不一樣啊。”
她的話語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硬氣。
感覺,溫迪說的也沒有錯啊。
但為什麼實際情況和他說的道理就完全不同呢?
空瞥了溫迪一眼,又在逗小孩子。
巴巴托斯是巴巴托斯,溫迪是溫迪。
如果說一開始,魔力器官被天空島綁死,然後變成了神之心。
那麼魔神戰爭落幕後的這麼多年裡,這些魔神恐怕都已經找到了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比如,乾脆地摘除,然後重新在體內生成一個新的魔力器官。
“道理是道理,現實是現實。”他摸了摸派蒙的頭發,“你就不要逗小孩子了。”
“溫迪說的沒有錯,在這件事情上,騎士團和那些無辜的蒙德人,他們都是受害者。”
“我們通常不能在受害者身上尋找他們為什麼受害,因為錯誤的應該是施予暴行的那部分人,這是很正常的道理。”
空捏了捏派蒙的臉頰。
旅行並不是隻有蒙德,而且就情況來看,這種遭遇也未必僅有一次。
不妨讓派蒙早點接受這些。
如果他還保有力量,空當然願意讓小孩子保留純真的理想,但他現在也是個弱雞。
兩個債務處理人都能夠把他摁死,那個代號【女士】的女人,他也完全沒有辦法取勝。
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讓小孩子太天真地好。
天真是孩子的特權,但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資格享受這種特權。
“在這件事情上,愚人眾確實是錯的。”
“犯錯的人需要按照律法來懲罰他們,確保他們付出了代價,來償還自己的錯誤。”
“對於派蒙來說,犯錯被懲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空打了個比方,“就好像安柏因為蒙德人的投訴而被懲罰一樣。”
“琴,安柏自己,都認為她確實是犯錯了,因此選擇了接受懲罰,來彌補自己的錯誤。”
溫迪笑眯眯地說道:“而這裡麵隻有一個問題啦,比如,假如說我不願意接受懲罰,你該怎麼辦呢?”
這是騎士團存在的作用。
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遵守律法,你也不可能做到每一個人都發自內心地尊重律法。
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最賺錢的方法通常可以依靠翻閱法律來查找,因為這些方法都會記錄在冊,同時被明令禁止。
讓他們尊重律法等同於讓所有人完全放棄這些利益,這不現實。
但你可以揮動鐵拳和大錘,讓他們畏懼觸犯律法之後要支付的代價。
這是一樣的效果。
一個人尊重律法和他畏懼犯法之後所要支付的代價,在大的方麵結果是相同的,而且後者顯然比前者更加現實一些。
然後剩下的東西派蒙也知道了。
“但是騎士團沒辦法懲戒愚人眾,所以壞人做了壞事,卻並不需要受到懲罰。”派蒙還是看向了溫迪,“維護律法的尊嚴是需要力量的,騎士團並沒有。”
“所以你為什麼看我?”溫迪無辜地指著自己。
“你是蒙德的風神啊喂!”派蒙氣的跺腳,“這種事情就算琴和迪盧克老爺他們都要背負一點責任,難道你就不覺得你更應該背負最大的責任嗎?”
“不覺得哦。”溫迪一點都不願意背鍋,“在高塔孤王逝去的時代,我應承所有蒙德人,給予了他們想要的自由。”
“千百年來,我從未以神明的形式乾預過任何人,至多實在背後給予指引,幫助英雄做英雄該做的事情。”
“我做到了我承諾的和他們想要的,但隻是保護自己,他們就完全做不好,我還能怎麼辦呢?”
空隱晦地提醒著派蒙:“你還記得魔龍烏薩嗎。”
這是從麗莎口中得到的消息。
蒙德和龍還挺有緣分的。
“千年之前,溫妮莎創建西風騎士團的時代,他們就拿這條龍沒有辦法。”
然後漫畫裡表現出來的是溫迪偷偷提了一手溫妮莎,然後她就把烏薩給車翻了,但烏薩並沒有死,隻是被重傷擊退了而已。
“而千年之後,魔龍烏薩仍舊是蒙德人解決不了的麻煩,最後解決烏薩的人是愚人眾的【博士】,【博士】還借此要挾了西風騎士團。”
“一個麻煩能夠在千年之前生效,同時在千年之後繼續威脅蒙德人······”空沒有繼續說下去。
繼續說下去的結果,無非就是沒有一點長進這個答案而已。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空並不認為這完全是騎士團的問題。
提瓦特人的局限太明顯了,如果沒有神之眼這種東西,他們連元素力都完全沒辦法驅使。
但野外的魔物,甚至隻是丘丘人,都能夠掌握相當程度的元素力。
很顯然如果沒有神明的庇護,這個世界的主人怎麼輪都輪不到提瓦特人。
這是生命體的上限。
如果辛苦鍛煉帶來的成長比不過另外一種生命的自然成長,這就和努力無關了,純粹是世界所帶來的生命體的偏差。
而以空的經驗來說,這種偏差在大多數世界都是存在的。
就好像龍類在大多數的世界之中都是強大的生命體,但人類不一定了。
有的世界的人類可以移山填海,有的世界的人類就確實普通,麵對災難唯一的辦法就是祭祀和祈求。
蒙德人輸給烏薩其實並不丟人,提瓦特人類的正常水平空也是見過的,和這種投胎VIP沒得打,合情合理。
不合理的地方是,千年之前打不過,千年之後居然還打不過。
前者可以說是生命種上的差距,人類比不過巨龍。
但千年之後······你們這一千年,好歹點一點煉金術、機械學之類的東西吧?
不能一千年都沒有一點長進呐!
溫迪兩手一攤,表示和自己無關。
都說了是自由了,蒙德人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隻要不違背一開始時的所謂【自由】,祂就無所謂蒙德人的選擇。
“說到底,他們能夠千年來幾乎毫無成長,還是因為有神明托底。”空話語平靜,“這個世界太和平了。”
感受不到威脅,就很難有長足的長進。
雖然這麼說稍微有一點斷然了,但神明每一次都會在真正的麻煩出現時托底,保證一切都會安全的傳承下去。
即使是巴巴托斯,祂也多次如約而至。
而其他的神明,如果祂們稍微勤政一些,祂們國家的子民恐怕更加感受不到什麼威脅。
說到底,塵世七國的實力幾乎是對等的,國家和國家之間也許有偏差,但神明和神明之間製約了這種差距。
反正神明不會內戰,國力差距大一點,也不可能走向滅國戰爭這種發展。
永遠沒有任何的危機可言,反正神明總會解決真正的麻煩。
如果是神明都解決不了的麻煩·······說笑了,神都解決不了,大家就等死唄,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哈,有關蒙德的事情就到這裡吧,繼續說下去,可就不太禮貌了哦。”溫迪隨意地擺了擺手,“總之,蒙德已經變成了這種情況,我是不會管太多的事情的,琴雖然有所長進,但已經沒有時間給她慢慢成長了。”
可莉、納西妲,她們都有相對光明的未來。
但就像羅摩從一開始都不期待在未來發揮多大的作用一樣,溫迪也不指望琴能夠成長起來。
因為沒有時間了。
任何一個英雄故事,從來就沒有成百上千年的去描述英雄是如何成長的。
他從鄉下的新手村,提起最好的寶劍開始旅行,到他砍下魔王的狗頭,通常連十年都不需要。
彆說魔王了,正常人都理解不了為什麼勇者能夠這麼離譜。
空哥所需要的時間比時間還短,因為他不是變強,他隻是在恢複自己應有的水平而已。
十年······未來可期的可莉能夠成長到什麼地步?擁有神明權柄的納西妲又能夠成長多少?
她們都有出色的潛力,奈何時間不等人,她們沒有時間來成長了。
“雖然我不清楚冰之女皇想要做點什麼,但祂既然已經有了行動,想必留給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不知道?”派蒙日常懷疑。
溫迪在她這裡已經把信譽透支的差不多了。
“我真的沒辦法知道。”溫迪叫苦,“你相信我啊小派蒙,我在你這裡,難道一點信譽都沒有嗎?”
“你真的不覺得你被那個叫做【女士】的人給打倒的情況很假麼?”派蒙兩手一攤,“你可是風神啊!”
“我是風神的化身!”溫迪拒絕被懷疑。
派蒙打量了兩眼,最後不得不被溫迪的真誠擊敗。
這個家夥,在承認自己菜這方麵,坦誠地讓人難以接受啊。
你就沒有一點,哪怕隻是一點,作為神明化身的自尊嗎?
你可是被一個凡人給踩在腳下了啊!
空搖了搖頭。
漫長的生命總會給這些長生種帶來不同的離譜想法,他不相信溫迪真的就反抗不能,不過再怎麼說,被人踩在腳下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但人各有誌,你喜歡的話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種事情應該不是【女士】一個人的想法,”空沉聲道,“想必應該是愚人眾整體的計劃。”
“我接下來會去一趟璃月,究竟是專門針對你,還是針對神之心的特殊計劃,我之後自然能夠確認。”
如果一切正常,或許可以從愚人眾這裡得到一點消息。
雖然並不抗拒派蒙的提議,但空很清楚,這種一個國家一個國家旅行過去,然後一點點的搜集消息的行為,其實是很蠢的。
真要是完全指望這樣找到熒,恐怕熒沒事也該有點事情了。
愚人眾既然這麼強勢,拿捏住他們的弱點,自然可以嘗試著從他們手裡獲得情報。
“你接下來要去的璃月,按照風告訴我的消息,那裡駐紮著的就是愚人眾目前最弱的末席執行官,【公子】。”溫迪擠眉弄眼,“你懂我意思吧?”
“你是說他很菜,我可以試著用他的命和愚人眾做交易?”空若有所思,“一並嘗試好了。”
無所謂。
反正暴露出對方搜集神之心的計劃也會被惦記上,多一個執行官的命,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的問題是,他的實力增長究竟在什麼程度。
接觸七天神像獲得新的元素力,這種變強模式,能夠壓下得到了神明祝福的【公子】麼?
“我沒有這麼說哦,這都是你自己的猜測啊。”溫迪連連擺手,“總之呢,如果你們要找摩拉克斯的話,那麼就儘快吧。”
“錯過了這一次的請仙典儀,你們就要等下一年的時間,或者拚一拚運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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