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屬實純正(1 / 1)

故事走到這裡,實際上都還好。

琴確實被不明AOE錘了一頓,但她不會死。

這樣一個好人當老大,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很清楚,她活著遠比死了更好。

於敵人,她太有底線了。

於朋友,沒有人能拒絕琴這樣的朋友,她是真的把你的事情當自己的事來辦,甚至要高於自己的事情。

死幾個普通人這無關緊要,這破世界這麼危險,沒有教團還有魔物,那天不得死一些人呢?

但琴受傷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損失了,更進一步,教團就會陷入真正的麻煩。

如果不是為了給空做鋪墊,熒大概是不舍得讓琴受傷的。

像是琴這樣的人,她陷入了可能死亡或者失去權力的麻煩,連教團都會站出來幫助她,確保她能夠繼續穩坐這個位置。

如同熒描述的這樣,在納西妲精準定位的情況下,特瓦林輕易地趕在問題爆炸之前保住了琴。

“應該是能夠跑掉的,沒想到還有這一招。”

優菈俯瞰著下方的蒙德人。

一眼看過去,人其實少了點。

大概就拚湊出真相了。

無非是對方真的把人給放了,然後用這些人綁死了琴之後再選擇動手。

難怪。

以琴的實力,大多數情況下脫身都是不困難的。

但對方這麼講信譽,真的把人給放掉之後,她反而脫不了身的。

人當然可以走,但她自己走了,這些蒙德人還是得打出GG。

那就沒意思了。

她冒險孤身而來,不就是為了讓這些人活下去麼。

“放人之後綁死了,脫身不了的。”空也坐在優菈旁邊。

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有下去救人的想法。

空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在這時候表現自己。

優菈單純是累了。

“你該下去打表演賽了。”空提醒道。

“不想去了,反正沒用。”優菈麵無表情。

空看向了坐在前方的溫迪,然後又看了看優菈,神色了然。

看起來,溫迪並不打算幫助優菈解決這個麻煩。

也是了。

蒙德人敵視勞倫斯的問題解決起來太棘手了,他又不願意用神明的身份強行去保勞倫斯。

就好像胖虎打大雄一樣,坐視不管看著是中立,其實偏向已經很明顯了。

情況都這麼糟糕了,你幫忙還能抗一抗,伱不幫人家就隻能等著挨打了,這時候你說你中立······行吧行吧,就算你中立好了。

隻是自此之後,但凡對方還能夠鼓起期待,她這頓打都算是白挨了。

不,應該說她就活該挨這頓打。

優菈也看出來了,所以她也懶得在琴和溫迪麵前表演了。

賣力表演是有想要的東西的,明顯就得不到,那就隻能夠擺了。

優菈是缺一個西風騎士的身份?還是她天生就喜歡討好一群動輒嗬斥她的蒙德人?

當然都不是了。

她是有想要做到的事情,所以才選擇了容忍而已。

容忍得不到想要東西的時候,那就沒必要忍了。

溫迪歎了一口氣:“哎呀,這下子蒙德就要失去一個勇武的騎士了。”

優菈麵無表情:“反正琴不會出事,至於說那些普通人,生死也是自由的。”

“蒙德除了琴之外,還有那個西風騎士是不能損失的嗎。”

擺爛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彆這麼說嘛,”溫迪輕笑著說道,“其實琴又為什麼不能損失呢?她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優菈沒辦法繃住了,隻能夠死死地注視著溫迪。

風之神坐在龍首上,麵色帶著和煦的微笑。

派蒙左顧右看,然後乖乖地趴在了空的頭頂。

特瓦林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但攻勢顯然更加的精準和賣力了。

祂原先甚至會誤傷一些倒黴蛋,可此刻祂揮動的每一道風元素力都如此精準,隻會恰到好處的殺死了敵人。

空摸了摸派蒙,麵色如常。

該怎麼說呢,算是蒙德的家務事吧,不想摻和。

“我先下去救人了。”

空看了一眼優菈,“彆太犟了,沒什麼用的。”

他翻身從龍軀身上跳了下去,然後朝著琴的方向降落過去。

這件事情說穿了就是優菈覺得勞倫斯可能救不了了,然後回憶起自己這麼多年為了想辦法扭轉家族的局麵忍辱負重,實在是白忍了。

成天被人指著鼻子唾罵,但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不但不能動手,甚至不能罵回去,頓時覺得當年的自己是個瓜皮。

溫迪也確實救不了。

他想不想救另算,他就是救不了。

三千年裡他除了那個所謂的“自由”之外,再也沒有下過什麼命令。

就連當年的溫妮莎,他也隻是暗中幫忙,根本不願意親自上場解決問題。

蒙德人要自由,他就把所有的決斷權都交出去了,完全沒有給自己留。

他不留錢還有錢用,不留權命令仍舊有效,光是這個神明的身份,他下個命令蒙德人照樣得遵守。

但他不會下達強製性的命令。

優菈知道自己生氣的毫無道理。

巴巴托斯不是在這件事情上沉默,數千年來祂對於所有事情都是這樣的態度。

不如換個說法,勞倫斯算什麼東西,也配這位神明破例?

她也不是很生氣,就是想要擺了而已。

但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有什麼態度。

在神明麵前有態度,那就是有意見了。

除了順從以外,所有的態度都是一個意思。

沉默也好,直接反對也罷,都是不服。

而以空的經驗來說,他並不建議對方在這個時候表露不服。

明擺著扛不住還要不服,那就是真的想要尋死了。

優菈沉默了片刻,也跟著跳了下去。

他們離開之後特瓦林方才開口說道:“一定要把話說的這麼決絕嗎。”

“你很少會和人這樣說話。”

“實話實說而已。”溫迪摸出了酒壺,“接下來的時代,恐怕你我都無法庇護蒙德人了。”

這個從來笑容滿麵的風神,此刻麵色嚴肅。

“所以你打算讓他們自己保護自己?”

龍的聲音帶著壓製不住的嘲笑,“你無法庇護他們,你還指望他們自強,自己來保護自己?”

祂重複了一遍溫迪的說辭,可見祂是真的想笑。

“倒也不是這麼說啦。”溫迪捉了捉頭發,“隻是確實幫不了嘛,還不如把話說的直接一點,不要讓人家小姑娘為了一個無法實現的夢耽擱時間了。”

能幫就早點開價,不能幫也早點說清楚,何必釣著人家,讓優菈苦熬呢?

儘管溫迪也很清楚,在勞倫斯,至少是優菈身上,這些遭遇並不公平。

但祂不是法官,祂是神。

真到了某種地步,優菈是可以舍棄的,琴也一樣。

特瓦林不再言語。

這都是小事情。

反正真的遇到了麻煩,最後站出來扛的還是祂和巴巴托斯。

這些西風騎士團,也就能處理一點小事了。

既然是小事情,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彆呢?

總不能少了一個人,他們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了。

那這所謂的西風騎士團,未免也太無能了,巴巴托斯不是白給了他們權力?

琴摸了摸臉上的血水,然後癱坐在了地上。

理性告訴她其實從一開始就不該來。

但這種事情,你來了,人家也放人了,到這一步你在抽身離去,這就很沒有意思了。

你不知道對方會伏殺你?

本來就是冒著會死的風險來的,到最後無功而返,見到了危險就直接蹦溜賣撤,那一開始就不該出來的。

來都來了,麵子也好,預期就做好的犧牲也罷,就隻能死扛到底了。

納西妲確實給予了一些幫助,但很快祂就不得不抽身去壓製特瓦林身上的詛咒了。

祂的力量有限,顧此而失彼也是正常的。

好在祂還能夠標記點位,然後給有能力的人報點。

“情況不是很好吧。”

即使有些力竭難儘,她仍舊關心著另外的問題。

“差不多。”空想了想,“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如果是你,我一開始就不會讓她看到希望。”

“這樣就可以一直用那點星火釣著她,她都忍了很久了,繼續忍下去也不困難。”

琴搖了搖頭:“可我把她送到了神明麵前,我們都知道神明有能力解決問題,她看到了希望。”

然後溫迪拒絕了她。

從星火到熾烈的希望,最後希望湮滅。

這是最糟糕的情緒變化,還不如一開始就隻給她一點火光。

“她很清醒了,怎麼會看不出來其實沒什麼希望,隻是有人願意裝醉而已,所以你喊不醒。”

“但你把她裝醉的理由都給壓下去了,這樣你就隻能失去她了。”

空摸出了一些藥物和繃帶。

“稍微包紮一下吧,這些蒙德人還需要你引領。”空低聲說道,“至於說優菈······”

搞不好這會兒她都有親手把這些人給送走的衝動了。

蒙德城裡很難遇到對勞倫斯沒有偏見的人,包括安柏。

安柏隻是後期接觸了優菈,因為了解所以知道優菈是個好人。

而更多的蒙德人無意了解——客觀的說,空也不太了解為什麼蒙德人都這麼純正。

講道理,你看到一個成天被偏見包圍,但有顏值有摩拉還有實力的大姐姐的時候,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色欲熏心的時候?

蒙德人還真就沒有。

他們嗬斥唾罵都是當麵來的,甚至不願意背後說人壞話,屬實純正。

如果上麵不是風神,下方又是琴這個對她有知遇之恩和很多次照看恩惠的老大,優菈真的會發瘋的。

“失敗了就失敗了吧。”琴抬起頭,看了一眼高處的龍。

“反正左右也不差一個騎士的力量,還不如讓她自由一些。”琴抿著唇說道,“總是為了大局犧牲,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確實,有龍和神的話,就足夠應對大多數的困局了。”

空肯定了琴的說辭,“而如果是祂們兩位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騎士團也解決不了。”琴麵色隨意地給出了最終答案。

她接受了一個事實,空也是。

最棘手的麻煩是溫迪和他口中的另外一位神明解決的。

對方甚至沒有露麵,就完成了壓製特瓦林的任務。

特瓦林被壓製之後,蒙德所有的麻煩都迎刃而解。

奔波勞碌了數個月,委實不如對方一步棋來的有效。

“你隨意。”

空完成了包紮工作,優菈已經站在了兩人身邊。

雖然跳下來了,但她顯然並不打算去完成善後工作,大概也隻是不想要和溫迪呆在一起。

“辛苦你了,優菈。”琴麵色複雜,“但這件事情,我已經儘力而為了。”

優菈鼓起笑臉,到底沒有能夠拒絕琴。

“沒關係的,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好了。”

她可以拒絕西風騎士團,也可以拒絕蒙德,這些人裡都不會包含琴。

因為從道理上來說,做到了這一步,是她虧欠琴而不是琴虧欠她。

大家都儘力了,不過並不是儘力了就會有好結果,所以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派蒙想要說什麼,但畢竟不是個笨蛋,也隻是陷入了沉默。

琴站起身,頂著傷勢去收攏背後哭哭啼啼的蒙德人。

這些都是教團如約交易給她的蒙德人,而另外一些當然扔到了秘境。

普通人可以製約琴,也許也有機會在那個地方製約突襲教團的那批人。

我在秘境安放了炸彈,但這裡有不少的蒙德人,所以你們是救還是不救?

不用告訴我答案,我反正已經溜了。

一眼清算人數之後,琴就已經猜到了另外一些人被安放到了那裡。

但她畢竟還帶著最後一點想法,於是詢問了某一個倒黴蛋,教團是否采用過活祭的手段。

“她期待那些人是乾脆死了,還是希望那些人還活著呢?”

優菈雙手環抱,輕聲說道。

人活著不在這,就意味著另一批人要被綁架了。

人死了······其實可能活著也還不錯。

空沒有答案。

“大概是死掉了吧。”

有個人代為回答道:“她自己願意為了這些普通人而冒險,卻並不希望其他人也因此而被牽扯拖累。”

畢竟,她自己剛剛被綁架著,然後硬扛了一路。

就還挺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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