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表演賽(1 / 1)

溫迪敢說,空也敢信。

他們兩個就在摘星崖頂,等待故事的結束。

特瓦林如約而至。

如同過去一樣,即使祂現在的脾氣爆炸性的壞,但隻要是溫迪呼喚祂,祂總歸是要來的。

“巴巴托斯!”

風龍的視線裡隻有神明。

“好久不見,特瓦林。”溫迪揮手打了個招呼,麵色笑意溫潤。

空單手摩挲著下巴。

他在蒙德城裡奔忙了有一段時間了,當然知道因為特瓦林引起的麻煩,蒙德損失相當慘重。

說是教團的陰謀也沒有問題,但實際的操刀手確實是特瓦林。

但直到目前為止,騎士團的選擇還是拯救。

騎士團選擇吃下了這個悶虧,倒不是因為特瓦林東風之龍的身份,而是因為溫迪說特瓦林隻是走錯了道路。

神說龍走錯了路,是被人給誤導了。

祂就隻是走錯了路而已,不要繼續上綱上線,追究下去了。

隻能是走錯了路,繼續下去會付出代價的絕對不是特瓦林,隻會是騎士團。

溫迪也沒有非要分清楚責任。

祂是神不是法官,某方麵在特瓦林和蒙德人之前,祂總歸是有些偏向的。

畢竟,因此而損傷乃至死亡的,隻是一些蒙德人。

隻要蒙德人這個大的整體損傷不大,在風神的心中,到底是會偏向於風龍。

“溫妮莎·······他們畢竟是凡人。”

空低聲呢喃道。

派蒙摸了摸腦袋,有些問號漂浮起來,但她並沒有問詢,因為溫迪和特瓦林的交流進入了一個有些爭執味道的階段。

她還記得之前出現的時候就打斷了溫迪的計劃,然後對方很是凶惡地瞪了他們一眼,甚至後續還利用這個理由讓他們給蒙德人打工。

派蒙不想吃第二次虧了。

空並沒有言語。

他翻閱了蒙德圖書館的記錄,當然不是好奇巴巴托斯,而是在追查所謂的坎瑞亞。

但蒙德人的記錄筆法就是無論什麼都能夠轉折到風神身上。

在漫長的千年和千年之間,溫迪並非沒有人類的好友。

遺憾的是人類畢竟隻是人類,他們的壽命有限,你和他們交朋友,可能隻是偶爾的一個酣睡,醒來發現已經是下一個時代了。

他們早已永久的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神沒辦法愛某個具體的人,祂們愛的,隻能是人類這個群體。

群體的犧牲意識是很強的,在一定範圍之內的犧牲數字,幾乎可以等效為無事發生。

在特瓦林的這件事情上就是如此。

溫迪並非不愛人,也不是真的就認為特瓦林完全無辜了,但祂總歸不是沒有感情偏向的機器。

在一些可以接受的損失範圍之內,特瓦林要比蒙德人更加重要。

空沒有什麼表情。

這不是他第一次認識到這件事情了。

在世界旅行的時候,他們也會認識很多有趣的朋友。

但往往你和對方道了一聲再見之後,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和一個人成為朋友,就意味著你會享受到共同旅行的樂趣,以及對方因為伱而被牽連的苦惱,和最後必然會分彆的痛苦事實。

通常來說,快樂的記憶遠不如痛苦的地方來的多。

所以空通常避免和太多人有不必要交流。

包括派蒙,唯一麻煩的是,派蒙看上去要比他還孤單。

空偶爾也會懷疑,如果離開了他,派蒙是不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不是看不出來派蒙有問題,但這條路畢竟太孤單了,剛好她也是孤身一個人。

就算牽扯到什麼麻煩,也算是在承擔範圍之內。

兩個孤家寡人,做事情的時候就會減少很多的麻煩。

因為他們沒有什麼顧及。

空唯一的底線隻有熒了,可現在他連熒的生死鬥不知道,說是被神明帶走了,其實也是從自己身上反推的。

畢竟,他都還活著,那麼和他價值對等的妹妹,沒道理就被那個神明給人道處理掉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跳出來告訴空說,你妹妹的性命在我的手裡,你要想保住她的命,你就要怎樣怎樣,搞不好空還會很高興。

這起碼證明熒還活著,而不是現在,完全找不到任何的有用信息。

對於溫迪來說,情況應該隻會更糟。

起碼空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沉睡這種東西來緩解麻煩。

“蒙德的曆史上,巴巴托斯總是不定時的沉睡,隻會在麻煩到來的時候出現。”

“這不是溫迪的性子。”

派蒙來了興致。

有關八卦,她其實要比龍和詩人的對話更感興趣。

“怎麼說?快給我講講!”

她漂浮在空的麵前。

“他這麼喜歡喝酒和詩歌的人,如果隻是打算給予蒙德人自由,完全可以定時的更換一個身份,繼續在蒙德大地上行走。”

空想了想,“你看安柏那個熱情笨蛋,你說你是旅客她就真的完全不懷疑的。”

蒙德壓根就沒有身份普查這種東西。

就算你不是蒙德人,你說自己是個旅人,然後也能夠得到騎士團的正常對待。

“我們是意外,如果不是一進入蒙德城就被迫和特瓦林對戰,我懷疑騎士團根本不會關注我······也不一定。”

空看了一眼派蒙,若有所思道:“如果有派蒙的話,大概是怎麼都沒辦法低調的。”

小漂浮物還是很特殊的,隻此一家,再無分號。

“所以以後,所有暗中潛入和偽裝的手段都沒辦法用了。”

帶著派蒙這樣顯現的外置特征,不會真的有人覺得自己戴了個麵罩就偽裝好身份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你好歹在換件衣服吧!

空十分慶幸。

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很久了,就算真的是潛入,最後也會搞成無雙暗殺。

這是純粹的習慣問題。

被緊急截停之前,他就很好遇到需要低調應對的敵人和麻煩。

“怎麼這樣!”派蒙雙手掐腰。

空伸手安撫小吉祥物,然而手伸到一半,他就看向了另外的反向。

“聽了半天,還是沒能忍住?”

反手握起了無鋒劍,空神色冷肅,“我就知道,你們總要整點麻煩出來。”

在溫迪的描述之中多次出現的,真正讓特瓦林陷入豹燥老哥狀態的幕後黑手。

深淵教團的深淵法師。

對方都已經搞了這麼久的事情了,怎麼也不可能真的放任溫迪就這麼完成了拯救。

空也在等待教團的動向。

瞎聊了半天,總算是捕捉到對方的動向了。

戰士的禮儀就是見麵開大,空毫不猶豫地鼓動元素力彙聚成了龍卷。

這是激活元素力之後天然就會的手段。

以空的經驗,稍微給他任何一種超凡力量,他都能夠很快地玩出花來。

總不能真的用物理平A吧?明明是能夠自如操控風元素力的。

和【原神】不一樣,空並不需要外置器官,他的身體也確實能夠承載元素力的流動。

五百年前羅莎琳犧牲性命的爆發,在空這裡就和灑灑水一樣,完全無法對他的身體構成威脅。

如果不是這種身體素質,早期他還真的扛不住龍災和達達利亞的挑戰。

挺能抗的。

一陣熟悉的怪笑差點讓空繃不住。

在他的人生經驗之中,一般敢這麼笑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挺糟糕的。

深淵法師撐起了護盾,甚至還有心思在護盾之中擺了一個瞌睡的姿勢。

屬實是知道該怎麼挑釁一個人。

空眉梢微挑,加大了元素力的輸出。

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核心規則,除非你足夠強大,不然就隻能夠屈從世界的底層邏輯。

元素的反應是提瓦特的核心規則,空早就在和魔物的戰鬥之中明悟了這個道理。

就好像這層該死的元素盾。

正常世界裡雷史萊姆當然不可能抗住雷神的無想一刀,天動萬象該砸死照樣能夠砸死岩史萊姆。

但元素盾的核心邏輯隻能夠利用元素抵消,同位元素同樣可以,隻是真不如用大劍劈砍來的快。

用風元素破冰元素盾的效果······大概形同於用小刀不斷地刮吧,可能刮個一兩個小時,盾也就被刮破了。

空捏了捏鼻翼,伸手掏出了一枚煉金炸彈。

還好,除了嗯刮之外,風元素的染色機製也是提瓦特世界承認的底層邏輯。

法師笑了半天,發現這個人扔了一枚炸彈。

法師:好笑嗎?你一個拿單手劍的,為什麼還有炸彈?

深淵法師的突襲完全在空的預期之中,他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無論對方來的是個什麼盾位的法師,它今天都得死。

唯一的問題是······怎麼就一個?

我和溫迪渲染了半天的情緒,就好像大家都快要生離死彆了一樣,你就來了一個法師?

演?

提前蹲伏在摘星崖附近的優菈也滿頭問號。

他們預期的情況是,還沒有開始把龍給叫過來,然後教團就大軍壓境了。

什麼深淵法師、丘丘人、各類魔物瘋狂衝鋒,就為了能夠乾碎溫迪的計劃。

甚至它們不需要成功,哪怕隻是把自己的血濺在溫迪的身上,這都是很有效果的襲擊。

畢竟,特瓦林的狀態很不對勁,可能隻需要一小點火花,就能夠直接引爆所有的問題。

然而現實是,就來了一個深淵法師,它還沒有行動就被空給單防了。

那我呢?

我是不是不需要站出來了?

好像蒙德真的得救了,可如果我不站出來,我該怎麼向風神請求呢?

一想到這裡,優菈還是沒有忍住。

為了解決勞倫斯頭上的枷鎖,優菈做出了很多嘗試,不過隻看結果當然是——毫無卵用。

一個故事裡並不是隻有反派和正派,琴這樣的人都沒有辦法給予優菈一個公平的對待,優菈自己的嘗試就更加無足輕重了。

她並非反派,而是正義的騎士,但民眾給予她的並非公正。

遺憾的是,連優菈自己都隻能咬著牙認下,沒辦法產生更多的情緒。

如果有人能夠逆轉邪惡和正義,不,並不需要扭轉,隻需要讓事情徹底地結束,那麼這個人隻能是風神。

提起鬆籟,優菈開啟了衝鋒。

空讓開了身位,將單防的機會讓給了優菈。

優菈的想法很簡單,無非是做點事情,然後嘗試著讓溫迪下達神諭。

並不一定是原諒勞倫斯,這種神諭溫迪是不會下達的,他這種連統治權都完全割舍出去的神,不會下達某種強製性的命令。

更大的可能,也許是讓有關勞倫斯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或許再割舍一點東西,然後就宣布這場從千年前開始的審判徹底結束。

但勞倫斯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割舍麼?

空看了一眼優菈,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連安柏的容忍限度都隻是為優菈一個人爭取公平,可見蒙德城內對於勞倫斯的成見是個什麼樣子。

這已經不是誰來能夠修改的事情了,就算下一任的風神是勞倫斯家族裡的某個成員,也要用至少十數年的時間來清理這件事情。

事情倒也不算難做,無非是春秋筆法修改曆史,將勞倫斯的過錯推卸出去,或者乾脆不承認。

然後讓勞倫斯成為騎士團或者下一任統治的核心,再強權麵前,多少的仇恨都很很快消散。

但勞倫斯不可能有這個機會的。

溫迪就算是從路邊選隻貓當繼承人,都不可能把風神的席位讓給勞倫斯人。

更何況,這是自由的蒙德。

這裡的人散漫是真的散漫,自由也是真的自由。

儘管按照空的認知,所有對於自由的追求,都可以用鮮血和刀劍來扼殺。

但問題就在這裡,有能力扼殺民眾對自由追求的一批人,無論是騎士團還是神,他們都是自由意誌的支持者。

“跑吧。”空低聲呢喃,“這是你和你們唯一的出路。”

不過就算是離開蒙德,誰又會需要勞倫斯呢?

空搖了搖頭,不在關注。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個在溫迪麵前露臉的機會交給優菈。

更多的,他和優菈的關係不至於如此關注對方的困境。

空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的,他到現在彆說是熒的消息了,就連坎瑞亞的消息都沒有找到有用的部分。

自傘自渡,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未嘗不是琴的想法,在風神麵前露臉的機會交給了優菈,她的品行是經過了騎士團鑒定的優良,除了偶爾會掛在嘴邊的‘這個仇我記下了’之外,優菈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讓這樣的人困窘於出身和姓氏問題,琴並不忍心。

遺憾的是她也解決不了。

人心的偏見是很難解決的問題,琴能夠給予優菈一定的公平,但每一個蒙德人都如此仇視勞倫斯的姓氏,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隻能交給神明來決斷了。

她總是這樣,對於自己人過分溫柔,所以才容易被教團給釣住。

空繼續保持警惕。

在解決問題這方麵,他還是相信溫迪不會說謊的。

既然吟遊詩人敢拿著一把琴來這裡,隻要不出現變數,應該是有機會徹底的解決問題。

有多大的可能性,這是溫迪需要負責的事情。

而不讓變數出現,這是空應該處理的事情。

“真的沒有第二個法師了?”派蒙趴在空的頭頂,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

“應該有的·······不應該啊。”

空百思不得其解。

邪惡組織···嗯,就這就這?

這不能啊。

之前為了腐蝕特瓦林也是下了狠手的,怎麼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就派來了一個法師來穩定局勢?

這也不是很強啊,扔了幾個煉金炸彈破掉盾之後被吊起來打。

優菈在這方麵的經驗要比空更加老道。

她一個冰元素神之眼,主輸出還是物理攻擊,對上元素盾的體係更加無力,這方麵的經驗她早在蒙德外遊獵的時候攢夠了。

像是各類的煉金製品,她遠比空準備的周全。

空看過去的時候,優菈已經快要砍下對方的頭顱了。

失去了元素盾之後,深淵法師在元素力上的操控仍舊為它爭取了不少時間,奈何眼下的優菈隻想著在風神麵前好好表現,完全是以命搏命。

這是最不契合優菈的戰鬥方式。

她學習的是西風劍術,並非騎士,而是家傳的貴族修習的宗室類劍術。

此外,因為勞倫斯的姓氏,優菈常年在野外遊獵。

孤身在外肯定不可能隨便以命搏命,通常是遊擊,不斷地削弱敵人之後一擊斬殺,以確保自己的狀態儘可能的完好。

光是拚命,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和鬥獸一樣,觀眾想要看的並不是你精湛的技藝和搏殺技巧,他們隻想看血流成河而已。

血流成河是過程,表演的要務就是足夠的血腥和殘忍,技巧反而是下乘的東西。

反過來說,優菈已經把這場交手完全當成了表演賽。

她想要的不是殺死法師,而是在這個過程之中,表現自己屬於騎士的無畏和實力。

實力遠不如騎士精神重要,你有騎士精神可以打動琴,說不定還能夠打動風神。

這兩個人就吃這一套。

可你隻是有實力······什麼樣的實力能夠讓風神側目呢?

他是個擺子,但不是無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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