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平安符全都掛在胸前,那麼背後就是薄弱點。
還未來得及懊悔,他已經被脖子前勒著的,裝平安符的香囊,弄得透不過氣來。
他往前奮力掙紮,可身後抓著繩子的“東西”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就拽不過來。這種滋味無疑跟上吊差不多。
他感覺自己快死了,最後狠下心,用手一把抓住了香囊,用力往外一扯。
“啪~”的一聲,雖然沒扯斷全部,但至少扯斷了一根。
他趕緊地一根根地扯,當最後兩根一起扯斷後,捂著勒得生疼的脖子,猶如差點溺水般大口大口喘息,不時咳嗽二聲。
稍微好了點,他想到了什麼,感覺到不妙,驚恐地慢慢抬起頭,一雙雙怨恨的眼睛比剛才離得更近了,而那雙最熟悉和明亮的眼睛,就近在眼前,幾乎和他眼對著眼。
“啊~”F驚恐地尖叫起來,用手去抓裝著平安符的香囊,可身邊空空如也,一個都沒有。剛才被他扯斷線的香囊全部都被扔在了地上。
一雙雙眼睛瞬間撲了上來,同時露出它們尖銳的牙,對著他就咬了過來。
“啊,走開,走開……”他嚇得在床上到處亂蹭,試圖將纏在身上的眼睛和牙齒,通過打滾甩出去。
可它們就跟螞蟥一樣,碰到皮膚就咬住,緊咬不放。
平安符,平安符!他一個翻身,直接摔下了床,在滿地發出亮光,應該還有效的香囊上翻來覆去。把纏在身上的冤魂全都彈飛出去……
在房間的一邊,攝像頭悄無聲息地拍攝著……
總算把所有的全都甩出去了,F不敢離開這些平安符,就躺在上麵,他太累了,終於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當陽光射進窗戶,透過玻璃照在F的臉上時,他醒了過來。
剛醒來就渾身一個哆嗦,“阿嚏~”打了個噴嚏。一個晚上沒蓋被子的躺在地上睡,不冷才怪。
此時手機提示音響起,他左右找尋著,訊這聲音終於在旁邊的桌上,看到了他的手機。
渾身酸痛地爬起來,走過去,他接起了語音對話。裡麵傳來了G擔憂的聲音:“老兄,你怎麼了?”
一定是為了貓,F趕緊說:“貓我一定會弄到的,但是這二天我身體不大好,可能需要休息一陣子。要不定金我先退給你?”
G:“我不是說貓的事情。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開始,一直在直播嗎?雖然沒有開聲音,但你這樣子嚇到我了。你真的沒事嗎?”
直播?F機械般地轉過身,望向好幾天沒用的攝影機,攝影機的錄像提示燈依舊亮著。
他走過去,趕緊地關上錄像機,翻開直播間。
直播間下的留言已經快萬條了……
“好可怕,千貓斬怎麼了?”……“可能隻是噱頭罷了。”……
“千貓斬,你改變風格了嗎?”……“不用貓,用自己了?”……
“不過,你們覺得也挺好看的。”……“好看個屁,看得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是不是中邪了,《驅魔人》裡就是這樣的。”……“大約貓殺了太多,貓的冤魂上來報仇了。”……
“啊,不要這樣說。”……“哈哈哈,嚇嚇你的,太膽小了。”……
“滾,你再嚇我,小心我詛咒你真的冤魂找上你,讓你和千貓斬一樣。”……“用得著那麼毒嗎?不過,千貓斬還真是不對勁,到底是演戲還是真的?”……
而打賞也有,五十多朵花,十多個氣球,還有幾輛滑板車。G還是最大方的,送了一輛自行車。
他手指顫抖地點開了直播重放……
雖然已經裂屏,但還是可以看的。
在光線一片充足的房間,他正睡著,不到一分鐘,猛地坐了起來。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可好似能看清東西一般、頭左右轉動,麵露驚恐地“環顧四周”。
大約二分鐘後,他突然往前衝,可脖子上掛著香囊的繩子全部都勾在了身後的床把手上。
他拚命地往前掙紮,房間裡明亮的燈光,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表現出裡的痛苦,整張臉幾乎都快變形了。最後他用手扯斷了一根繩子後,開始逐一扯斷繩子,最後脫了身。
他坐在那裡,低著頭,大口大口喘氣……突然,閉著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頭……
眼睛是閉著的,死寂般的臉……就這樣慢慢地抬起……
那表情,極為駭人,就連他都嚇得用手捂著嘴,渾身顫栗。
而當時的彈幕一下就少了,直到他翻下了床,在地上滾來滾去時,才一下爆發。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千貓斬,老子想說,老子剛才確實被嚇到了,實在太嚇人了。”
“嚇死老子了,有創意,夠拚命,賞!”一朵花隨著彈幕飛了出來,還跟著:“瘋刀客覺得此處很好,送上鮮花一朵。”
隨後鮮花砸了下來,大約整個晚上的鮮花,有一大半都是這個時間段送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被嚇到了,真的中邪了嗎?”
彈幕幾乎蓋上了大半個視頻,而他在地上不停地扭動,如瘋如癲,說不中邪也難。
直到他終於停下,躺在地上氣喘籲籲,最後睡著了,彈幕還是不停地滾著,隨後彈幕變為了下麵的留言。
F猛地關上手機,大口大口喘息著。他看來真的是中邪了,不能這樣下去,早晚他會耗儘精力,埋入墳墓。
想到這裡,他立即去穿衣服。鏡子裡的自己,幾天下來,整個人消瘦很多,至少瘦了十幾斤,原本就有點瘦的他,再下去要脫形了。想到昨夜,他慢慢抬起頭的那個樣子,F都不敢看鏡子裡自己的臉,生怕看出些什麼可怕的東西。
穿好衣服,連燈都不關,直接就衝出了門。
小廟裡,居士撚起三根香,在蠟燭火上點燃了。用手揮了揮,揮去香上的火。
雙手扶著發出嫋嫋青煙的香,對著神像三拜。這是要點早香,點完香,就開始一天的正式營業。不是營業,是迎接香客。
三拜完畢,居士正要插香,突然有人從外麵跑了進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哎呦~”居士齜牙咧嘴的,扭頭一看,嚇了一跳,怎麼又是這家夥?
F抓著居士的手臂,雙目赤紅,臉頰消瘦,臉色就跟碰到鬼一般死灰色,語無倫次地求著:“大師,活佛,不不,師傅,老神仙,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