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聲懷疑自己聽錯了,可下一秒還沒等她繼續動作就又聽見一聲嚎叫。
很好,她現在完全可以確定現在正在外麵鬼哭狼嚎的是自己的熟人。
但是看著自己目前的情況,顧雲聲又有些頭疼。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但是自己總不能見死不救,畢竟外麵的人叫得還是挺慘的。
於是略微思忖一會兒,她便利落地挪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借著側身的姿勢,矮身從對方的臂彎溜了出去。
萬幸,沒有將人驚動。
顧雲聲上岸將自己收拾好後,才召出空青試探地朝陣法邊緣走去。
她認不出這是什麼陣法,但還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嘗試著將自己的靈力輸入進去,可是陣法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段時間空青都沒有跟自己交流過,顧雲聲想了想還是試探的問道:“空青,你在嗎?”
很快,識海裡空青略帶困倦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聽見對方回應了自己,顧雲聲心中一喜,趕緊問道:“你認識這個陣法嗎?”
所幸空青打量了一會兒就信誓旦旦道:“自然認得。”
“那太好了,那你能破陣嗎?”
“為什麼要破陣,他還沒醒?”空青不解,它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也時刻關注著應霜序的情況。儘管對方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若是沒有了這個屏障,就憑顧雲聲現在的實力,如果碰到了心懷不軌的人,無異於千裡送人頭。
顧雲聲也有些為難,畢竟外麵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做不了假,“可是外麵有我的同門,聽起來叫得挺慘的,要萬一有什麼危險,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到對方的解釋,空青也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多大事呢,於是再次開口他又恢複成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這簡單,還用不著破陣。”
“什麼?”顧雲聲一臉我是土狗,你彆騙我的表情。
“你直接讓他們進來就行。”
“我該怎樣讓他們進來?”
“直接喊人嗎?”顧雲聲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
對於這個半路接盤什麼都不了解的宿主,空青也很無奈,他耐著性子道:“你等等,我先教你結印,到時候你想讓誰進來直接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即可。”
顧雲聲滿目驚奇,“還能這樣?!”
“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出去可不要說你是我的主人,丟劍臉。”
“我隻是孤陋寡聞了一點,你至於嗎,而且身為一把劍,我覺得你還是低調一點好。”顧雲聲最後一句話沒敢說,畢竟裝逼容易遭雷劈。
“不然哪天出去惹事,以你主人我的辣雞修為,估計都自身難保。”
聽著對方越說越離譜的話,空青忍無可忍的吼道:“閉嘴,你還學不學了。”
顧雲聲瞬間噤聲,安靜如雞道:“好的,我閉嘴,請您教我。”
陣法外,兩人閒坐在一起看著雲連山精力十足地扯著嗓子喊救命,可是下一秒對方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你看清了嗎?”看完這副詭異的場景,溫宴初僵硬的轉頭看向程栩。
程栩張了張嘴,也是一臉恍惚,“他是不是突然就消失了?”
“……”
結界內,雲連山還維持著想要張嘴大喊的動作,可是下一秒看著不遠處正念念有詞的顧雲聲,懵逼道:“師妹?!”
聽到聲音顧雲聲才驚奇地發現人已經進來了,“啊?師兄你進來了。”
雲連山環視了一周,最後不可置信地將視線定格在顧雲聲身上,“你把我弄進來的?”
顧雲聲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對啊,雲師兄,外麵發生了什麼,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雲連山還沒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回答道:“大師兄和程栩還在外麵。”
“好,我知道了。”顧雲聲點了點頭,繼續自己的召喚大業。
片刻後,莫名其妙進入結界的三人,六目相對,麵上滿是空白。
“這是什麼情況?”
“裡麵的人怎麼會是顧師妹?”
“顧師妹怎麼會在這?”
顧雲聲走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三人,並未在他們身上發現明顯的傷痕,於是也就放下心來,好奇的問道:“三位師兄,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
一聽這話,程栩就控製不住地吐槽起來,“聽雲連山說這裡是療傷聖地……不對,師妹,你怎麼也在這兒,是受傷了嗎?”
“我沒事,有事的是雲應,他現在不太好。”說完,顧雲聲將目光投向寒潭的方向。
“雲道友也在啊……嘶,我記得雲道友不長這樣啊。”程栩站在潭邊,震驚地看著水中依舊沉睡著的男人。
顧雲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這才是他本來的樣貌。”
雲連山也頗為新奇地盯著水中的人,半晌才開口道:“我知道,易容術嘛,沒想到雲道友還挺有情趣的。”
除去這兩個不著調的家夥,溫宴初在看清對方容貌的第一眼就瞳孔微縮,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喜怒不辨的看向顧雲聲,“雲聲,你跟我過來一下。”
一見對方這副表情,顧雲聲心中咯噔一聲,“……她完了。”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到另一邊,麵麵相覷後溫宴初才神色複雜的問道:“你如實告訴師兄,雲應你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顧雲聲頓了頓,依舊心存僥幸道:“呃,就是像正常朋友那樣認識的。”
溫宴初緊緊地盯了她一會兒才又問道:“你從哪裡認識的?”
“就是青平鎮啊。”顧雲聲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溫宴初。
溫宴初心中有數,但他還是堅持道:“說實話。”
顧雲聲知道自己今天是瞞不過去了,乾脆攤了攤手道:“……這個我也沒法說啊。”
“是不是之前在禁地的時候。”
看著對方一臉心虛,溫宴初心下歎息,“行,我知道了。”
見人轉身就要走,顧雲聲下意識拉住了對方的衣袖,她可憐巴巴道:“師兄……”
溫宴初抽出袖子,有些無奈道:“除了我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顧雲聲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才不太確定道:“有一個。”
溫宴初的臉色瞬間變了,“誰?”
“楚淮舟。”
“師祖?”誰知溫宴初聽了這個名字後,神色一時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顧雲聲老老實實的全都交代了,“不久前知道的。”
溫宴初挑了挑眉,好整無暇的假笑道:“所以這個結界就是師祖設的了。”
顧雲聲一見對方態度軟化了,趕緊打蛇上棍道:“師兄料事如神。”
看著她這副狗腿樣,溫宴初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彆拍馬屁,你這事我也做不了主。”
聞言,顧雲聲又蔫了,有氣無力道:“師兄,我知道的,我隻是想求你先不要把這件事上報宗門,等出了秘境我任憑宗門處置。”
“你怎麼就這麼糊塗。”溫宴初心裡清楚對方隻是嘴上認錯,心裡並沒有絲毫悔意,但他身為師兄,又怎麼真正的置身事外,什麼都不顧呢。
顧雲聲低著頭,情緒低落,“對不起。”
“僅此一次。”溫宴初終究還是心軟了。
聽到對方答應了自己,顧雲聲瞬間喜笑顏開,“多謝師兄,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溫宴初已經不想搭理對方了,趕緊醜拒道:“彆,師兄一點都不好,等回去了,你自己去找宗主。”
“嗯嗯,我記住了。”
顧雲聲剛一走過來,雲連山就一臉八卦的湊上前去,“師妹啊,剛剛大師兄叫你過來做什麼?”
顧雲聲看起來有些愁眉苦臉,聞言她也隻是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沒什麼,隻是問我一些事罷了。”
向來閒不住的程栩此時卻沒有湊過來,而是視線在溫宴初和顧雲聲兩人的臉上來回打量一番後才踱步到已經坐下療傷的溫宴初的身邊閉目養神。
而這一邊,雲連山依舊興致勃勃的感歎道:“師妹,你真是好福氣,早早地就給自己找了一個這麼好看的道侶。”
顧雲聲仿佛第一次認識對方,苦口婆心道:“師兄,看人不能光看臉的。”
“師妹啊,你知道為什麼每次你找師兄幫忙時師兄隻收兩個靈石嗎?你要知道,對於其他人師兄可都一視同仁收三塊呢。”
顧雲聲的關注點成功地被吸引了過去,“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我是你的親親師妹嗎?”
雲連山彆搖了搖頭,一副看傻孩子的表情,“不,是因為你的臉。”
“我的臉?”顧雲聲有些懷疑人生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畢竟她都來了這麼久了,就沒在這裡見過醜人。
雲連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你長得很符合我的審美,再加上我之前砸壞了你那麼多次屋頂,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顧雲聲一臉黑線,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