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站在女王娃娃身後，指尖的傀儡絲快速地抖動著，那些看似變成碎片娃娃再次漂浮起來。
娃娃們破碎的臉，和詭異亮光的眼眸，不斷地衝向周斯禮。
小少爺笑了下，他看著周斯禮冷臉的樣子，調侃道：“你這樣子蠻帥氣的，要不要做我的娃娃？”
“嗬。”周斯禮停下動作，擦了一下臉頰溢出的血水，冷聲道：“你自己都是係統的狗。”
小少爺眼神閃過恨意，察覺到了馬戲團的召喚，他手指一動，收回了地上的娃娃。
“我記住你了。”小少爺深藍色的眸子注視著周斯禮，低聲呢喃道：“除了那個漂亮人類，你這個家夥，也注定成為我的娃娃。”
周斯禮舉槍欲刺，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僵直起來。
他把係統給予的力量加強到雙眼上，果然看見了自己關節上纏繞的傀儡絲線。
“下次再一起玩。”小少爺抬起手，搖晃一下。
而握著虎頭大槍的周斯禮，也被帶動著強行做出擺手的動作。
身體的關節仿佛被細小的傀儡絲線直接勒到斷裂，手臂強行晃動著。
周斯禮壓抑住痛哼聲，冷眼看著小少爺從那黑洞中消失。
聽見窗口處的聲響，他握著虎頭大槍轉身刺了過去。
“錚——”
擺渡匕首擋住了槍頭，沈玉衡帶著笑的臉出現在周斯禮的視線中。
而沈玉衡的話更是讓他如墜冰窟。
“你在黑暗中能看見啊。”
周斯禮一瞬間呼吸停滯，片刻後他才身體僵硬地放下手臂。
陸東序與沈玉衡牽著手，察覺到周斯禮的目光時，他微微歪頭，露出一抹淺笑。
不同於小醜的扭曲怪異，陸東序一直像是個溫和低調的紳士。
然而周斯禮作為小鎮執法者，早已清楚陸東序的不同，更是了解這些鬼怪的內核。
夢想小鎮副本中的BOSS，從來沒有正常人。
每一位的靈魂都是殘缺的，他們的癲狂、破碎與淒慘美感，不過是狩獵人類的偽裝。
周斯禮嘴唇嚅動一下，下一瞬他的雙眼睜大。
隻見那陸東序睜開雙眸，上麵仿佛有詭異的殼子覆蓋在上麵，高高挑起的嘴角仿佛把臉頰撕裂。
他右手撐著手杖，略微褶皺的西裝和雜亂垂落的發絲，讓他看起來仿佛怪異古堡的末裔貴族。
像是一個怪誕的鬼怪，在珍寶的覬覦者麵前，躲在珍寶後露出真容，威懾著對方。
陸東序微涼的手指輕搭在沈玉衡的頸側，感受著指腹上脈搏的跳動，他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而沈玉衡仿佛毫無察覺，還是帶著淺笑地看著周斯禮，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周斯禮沉默片刻，抬起手，手掌中出現了一個眼鏡片。
“我能在絕對黑暗中保持50%的正常視覺。”周斯禮緩緩解釋著，他把目光從陸東序的身上移開，身體卻是控製不住地警戒。
沈玉衡沒有說話，就在周斯禮準備動手的前一秒，他才點點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不要隨便把道具給彆人看啊。”
似乎想到什麼，沈玉衡眼睛微微眯起，問道：“你的傻瓜刺青道具還有嗎？”
這個道具是周斯禮在精神病院中，為了記錄時間，而在自己大腿根部刺字的道具。
明明不算長的時間，卻讓周斯禮神情出現了明顯的恍惚。
“還在。”周斯禮拿出道具的墨瓶和小針，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問道：“沈哥你要用嗎？”
沈玉衡點點頭，說道：“借我一下。”
沈玉衡接過道具，轉過身的瞬間，陸東序已經恢複好了蒼白俊美的樣子，像是被馴服的惡龍，低下頭等待著國王的命令。
周斯禮看著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樣子，自覺地走到了樓洞的門口，坐在牆壁的另一邊。
周斯禮苦中作樂地想著：‘單身狗負責守大門，總比吃狗糧好點。’
沈玉衡勾著陸東序的領口，微微用力一拉，陸東序順從地彎下腰。
“哥哥。”沈玉衡帶笑的嗓音響起，他嘴唇靠近陸東序的唇，卻偏偏沒有吻上去。
“你剛剛在做什麼？”
陸東序閉著眼，一副無辜的模樣：“我什麼都沒做。”
“是嗎？”沈玉衡鬆開手，後退半步，調侃道：“壞小孩是得不到獎勵的。”
他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刺青套裝，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陸東序的呼吸一窒，他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唇角，手指勾著沈玉衡的指腹，輕輕晃動一下。
在黑暗中，陸東序低沉溫柔的嗓音響起：“那我要是說實話，可以得到獎勵嗎？”
沈玉衡抽出手，輕點著陸東序的心口，“所以剛剛哥哥說謊了？”
“我……”陸東序抿了下唇，他有些委屈地抱怨：“我隻是嚇唬他一下。”
“怎麼嚇唬的？”沈玉衡手指上移，勾了勾陸東序的下巴，“讓我看看，嗯？”
尾音像是貓咪的呼嚕聲，慵懶散漫，卻又帶著難以言說的引誘。
陸東序睜開眼睛，他的臉一點點變化成 剛剛恐慌陸東序的模樣。
與此同時，他的力量緊緊包裹在沈玉衡身上。
呼吸、體溫、心跳甚至是能量流動都沒有出現變化。
玉衡沒有被他嚇到。
陸東序心頭的緊張略微消散，他低下頭，問道：“這次可以獲得獎勵嗎？”
“……”
安靜的環境讓陸東序有些緊張，他控製的力量開始紊亂。
沈玉衡察覺到了空間內的波動，他輕笑一下，勾著陸東序的脖子仰起頭吻了上去。
保持著鬼怪模樣的陸東序呆愣在原地。
“這個樣子……”沈玉衡仔細打量一下，點點頭說道：“是挺嚇人的。”
然而無論是擁抱還是親吻，沈玉衡都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
陸東序恢複俊美樣貌，他低下頭，準備多親上一會兒。
然而沈玉衡推開了他，晃動一下手中的墨瓶，說道：“不準備先要獎勵嗎？”
用於刺青的道具，會在人的身上留下永久痕跡。
陸東序喉結滾動一下，嗓音喑啞：“好。”
他有些期待這份獎勵，或者說，他期待沈玉衡給予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