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口氣裡帶著口水。】

【貓貓我啊，是不可能聽話的。】

【聽話？小貓咪怎麼聽懂小醜的話，物種不同。】

小醜臉上的笑容僵一下，然而沈玉衡低下頭，對著小醜攥著彩帶的拳頭又來了兩下：“呸呸呸。”

沒有口水吐在上麵，但是沈玉衡叛逆般的行為完美地傳遞給了小醜。

小醜歎了一下氣，嘴裡說道：“手套會帶口水啦。”

伴隨著話音落下，他張開手心。

裡麵的彩帶已然變成了手套。

他慢悠悠地把自己裸露在外的手掌包裹好，對著沈玉衡伸出手，“美麗的小貓，讓小醜我帶你進入新的樂園吧。”

沈玉衡看了一眼，把手放了上去。

周圍的環境驟然扭曲著，伴隨著強烈的眩暈感。

再次看清周圍景象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馬戲團的後台中。

從簾布的縫隙，能夠聽見和隱約看見外麵的熱鬨。

“好——完美！再來一次！”

高昂的叫好聲從觀眾席中傳來。

絕大多數的玩家都沉浸在這精彩絕倫的表演中，其中少部分的玩家麵色陰沉，卻也隨著周圍玩家鼓掌歡呼。

高聳的籠子裡正關著一個畸形的人類，像是用針線縫合的一樣，軀乾上被縫著十幾隻手臂，他的臉則被割了下來，縫上了獅子的臉。

他哀嚎怒吼著，獅子的大口就會張開，喉嚨裡發出嗷嗷的聲音。

畸形人在籠子裡爬行著，而一個穿著華麗長裙的女人臉上畫著濃重的妝容，嘴裡叼著一根煙，媚眼如絲地看向觀眾席。

在觀眾的叫好聲中揮動起手中長鞭抽在畸形人軀體的手臂上。

手臂驟然被抽得折斷，畸形人發出痛呼聲，在籠子裡瘋狂跑動著。

沈玉衡看著籠子裡的驚悚畫麵，還有台下玩家們因為亢奮而扭曲的臉。

而另一旁的小醜則目露癡迷地看著沈玉衡的側臉，他的手掌牽住沈玉衡的手指，語調起伏怪異，卻難掩誘惑之意：“寶貝，要跟我一起表演嗎？”

“不給我一個好處？”沈玉衡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自己被牽著的手，說道：“你卸妝，和幫我找哥哥，二選一。”

“人家就長這個樣子啦。”小醜先是強調自己的長相，不過他話音一轉，滿是濃重油彩的臉驟然湊近沈玉衡的臉。

兩個人的鼻息交融著，胭脂味中隱藏的那股熟悉冷香令沈玉衡一時有些恍惚。

“我有人形。”小醜的鼻尖輕觸著沈玉衡的鼻尖，他高高勾起的嘴角更加亢奮地向上勾起，他低聲說道：“你不要找所謂的哥哥了，跟我在一塊怎麼樣？”

“嘖。”沈玉衡向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著滑稽妝容卻又擁有極佳身材和麵部骨相的家夥，說道：“二選一。”

“嗚嗚嗚……”小醜故作悲傷地哭泣著，嘴裡卻說道：“隻能幫你找到那個男人了。”

沈玉衡並不意外，隻是伸出手，把小醜搭在他掌心的手掌拍開，說道：“表演的目錄單給我。”

他們的馬戲團並沒有固定的節目，裡麵的人員基本是滑稽類的BOSS。

隻要有興趣，鬼怪就會上去表演，看著人類尖叫歡呼的樣子，從中挑選幾個靈魂肮臟的人類，把這場表演變得更加具有“互動性”。

“走鋼絲，跳火圈，頭身分離魔術……”沈玉衡看著節目單，嗤笑下扔到一邊，對小醜說道：“就走鋼絲吧。”

小醜站在與沈玉衡隻有半臂寬的距離，雙腳腳跟並攏，腳尖向外張開，他聞言有些興奮地點頭，說道：“好呀。”

馬戲團內發出尖叫聲，台下的玩家爭先恐後地想要往舞台上爬著。

隻要成為表演搭檔，他們就能直接獲得一份食物和水。

若是受到邀請，更有概率留在馬戲團內。

隻要每天出場表演，就不用回到失落城鎮裡擔心隨時會降臨的天災人禍了。

這些都是馬戲團門票上就寫了的東西。

可惜台下玩家的渴望到底被打破了。

小醜蹦蹦跳跳地走到籠子中間，他雙手高舉起來，紅色的褲子像是被血暈染開的，綠色格子上衣更是加強他裝扮的滑稽感。

沈玉衡從高台爬了上去，被一個呆愣的人類遞過來一根細長的竹竿。

“請……保持……平衡。”人類雙目呆滯，他看向沈玉衡時嘴角像是被人用手指強行上拉一般。

露出帶著血絲的牙齒和乾癟的牙床，他乾澀的嘴唇裂開，低聲說道：“注意……腳下。”

小醜在高台下跳著舞步，他仰起頭，黑色眸子裡沒有絲毫笑意，冰冷的眼神反而讓沈玉衡露出笑容。

“看來他不想我完成呢。”沈玉衡拿過竹竿，橫了過來，藍眸裡帶著笑意，語氣帶著足夠自信的張狂：“那就隻能好好完成了。”

在他的腳踩在鋼絲上的瞬間，周圍的景象瞬間變化。

前後的高台瞬間消失，隻剩下了在迷霧中的一根鋼絲。

沈玉衡踩在上麵，眼睛微微眯起。

【這就是走鋼絲嗎？】

【真麻煩，這要是掉下去，說不準要粉身碎骨了。】

【完全看不見重點啊。】

沈玉衡走了兩步，腳下的鋼絲因為重量而不斷地上下晃動著。

周圍的濃霧讓他隻能看見不到一米的距離。

他舉著竹竿走了兩步，就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歪歪頭。

在彈幕的疑惑聲中，他直接鬆開手，把竹竿扔了下去。

果然濃霧瞬間就包裹住竹竿，更是聽不見任何掉落的聲音。

沈玉衡眼睛微眯，身體輕盈地在鋼絲上跑動起來。

以他剛剛上高台時的目測距離，鋼絲也就一百五十米的距離。

然而他已經跑了快五百米了。

周圍的景象和腳下的鋼絲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鋼絲原先有這麼長嗎？】

【但凡換個平衡不好的人，早就摔下去了吧？】

【要不試著往回走？】

沈玉衡踩在鋼絲上跳動兩下，整個人彈了起來。

周圍的濃霧瞬間包裹住他的視線，身體下落時，在彈幕的驚呼聲中，他的腿勾住了鋼絲，整個人倒吊在鋼絲上。

衣擺向下垂著，露出白皙緊致的腹部。

沈玉衡看著周圍的環境，他張開手抓著周圍的濃霧。

果然看著遮蓋視線，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體。

沈玉衡露出一抹笑容，直接鬆開勾著鋼絲的腿。

整個人墜入濃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