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沈玉衡打了個冷顫,雙手抱著陸東序的脖子,低下頭撒嬌般地蹭著對方的臉頰。
哪怕在深坑之中,也能聽見外麵呼嘯的冷風。
刺骨的寒潮湧入樓宇之中,無孔不入地探查著一切縫隙。
隻殘餘些許空缺的洞口也受到寒潮的侵蝕。
沈玉衡坐在陸東序的腿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麵。
而陸東序體溫的迅速降低讓沈玉衡有些迷茫,他更加用力地摟緊對方,更是讓因果之力圍繞在陸東序的身上。
陸東序睜開灰蒙蒙的眼睛,無神的瞳孔準確地看向沈玉衡,他抬起手,手掌按住對方冷顫的背脊。
“很冷嗎?”陸東序輕聲說道:“抱歉,要不還是算了。”
沈玉衡努力把自己縮起來塞到陸東序的懷裡,更是拽著陸東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下麵。
冰塊般的溫度讓沈玉衡冷得有些難受,他有些委屈地說道:“我給哥哥擋風,你還趕我走。”
“……抱歉。”陸東序感受著沈玉衡像是小貓般蜷縮在自己懷裡,他微微低下頭用下巴輕蹭著對方的發頂。
沈玉衡一直緊緊抱著陸東序,直到長時間的低溫帶來的半暈厥,他眼睛緩緩閉合睡在了陸東序的懷裡。
純白的睫毛上已經被呼出的熱氣凝結出細碎的冰霜,白皙的臉頰更是被凍得出現了紅痕。
他身體中的因果之力沒有給自己留,而是不斷地向陸東序的身體湧動著。
想要讓對方的身體溫暖起來。
“小騙子。”陸東序停下讓自己身體失溫的力量,把沈玉衡送給他的因果之力擴散到兩人身上。
驟然溫暖的感覺讓沈玉衡迷迷糊糊地發出哼聲。
陸東序手掌溫熱起來,像是哄小孩般順著沈玉衡的背脊滑動安撫著。
他是故意欺負沈玉衡,讓沈玉衡擋著冷風,再降低自己的體溫。
陸東序本以為這樣沈玉衡就會離遠點。
他抬起手,輕觸著沈玉衡被凍傷的臉,原本白皙柔韌的手指更是被凍傷得像是胡蘿卜一樣。
“疼……”
在熟悉氣味懷抱中的沈玉衡有些委屈地皺著眉,低頭躲開了陸東序的觸碰。
“抱歉。”陸東序沉默半晌,親吻在沈玉衡的額頭上,兩人同源的治愈之力泛起,將沈玉衡身上的凍傷治好。
在黑暗中的陸東序掙紮眼睛,坐在簡陋的地洞裡,安靜地抱著昏睡過去的沈玉衡。
就像是早已放棄自由的惡龍,沉默地守護著自己的珍寶。
失而複得的珍寶。
沈玉衡一覺睡醒,察覺到陸東序正在抱著他時,整個人像是一團貓餅一樣軟了下來。
“哥哥。”
“醒了?”陸東序抬了下手臂,撐著軟趴趴的沈玉衡的腰,讓他坐了起來。
沈玉衡敏銳地察覺到剛剛溫存的氣氛驟然消散,他睜開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委屈地問道:“哥哥還在生我氣嗎?”
明明他都任由陸東序冒寒氣給他凍傷了。
“那……那做吧。”沈玉衡伸手抓著陸東序的襯衫領口,手指順著領口縫隙觸碰著他的喉結。
沈玉衡溫軟的嘴唇觸碰著陸東序的嘴唇,低聲說道:“angry sexy也可以。”
“我把的屍體做成雕塑也可以。”
妥帖的襯衫被他的手指撕扯揉捏,然而在陸東序攥住他逐漸下滑的手腕時,沈玉衡有些泄氣地從陸東序的懷裡出來。
“不做就不做。”
沈玉衡察覺到陸東序的態度已經軟化了,這讓他壓抑一天的委屈開始爆發,他說道:“我出去看看。”
說完,他就挪開了保險箱走了出去,又把保險箱擋住了洞口減少冷風的侵入。
【哈哈哈,讓你口嫌體正直,小貓跑了吧!】
【有機會摸摸抱抱還不上,這個BOSS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行。】
【這個環境,嘶……也不能乾這種事吧。】
【年輕人,不懂刺激。】
沈玉衡把因果之力凝聚在眼睛上,與此同時加強了身體的防護能力。
他剛站到洞口上方,身上的鞋子就瞬間浮現了一層冰霜。
外麵的氣溫差不多有零下兩百度了,這座失落城鎮的科技水平比沈玉衡世界的科技還要差上一些。
不用達到讓一切物質潰散的絕對零度,隻是零下兩百度就已經讓大量高層樓宇發生了坍塌。
沈玉衡走了出去,周圍坍塌的樓宇恰好沒有壓碎他和陸東序藏身的地方。
他冷著一張臉,抬起腳就踩在一塊石頭上,略微用力直接把凍硬的石頭踩碎。
他一邊走,一邊隨便踢踹著周圍的石頭。
像是不敢跟鏟屎官鬨彆扭的小貓,垂著尾巴到外麵炸街。
“以後彆想上我的床。”沈玉衡眼眶有些發紅,他吸了一下鼻子,看向自己毫無損傷的手指。
就連掌心中故意撕裂多次的割裂傷都變得完好無損。
是陸東序給他治的。
沈玉衡越想越委屈,要是真的不喜歡他了,就不要管他啊。
他抬起腳,踹到一旁還剩兩層的樓上,牆壁上麵搖晃著,突然跌落下來一個畸形的冰塊。
夜晚的寒潮令多數玩家猝不及防,隻能在黑心係統的調價中,花一千積分買上一件保溫棉服。
在路上趁著夜色想要暗殺其他玩家的人,則因為直接受到了寒潮侵襲,渾身僵直無法穿上棉服,幾乎全員死亡。
沈玉衡蹲了下來,看著麵前的冰塊,有些好奇冰封的感覺。
陸東序曾經體驗過的痛苦,他也想試一試。
他沒辦法抹去陸東序痛苦的過去,但是他可以知道對方曾經忍受過什麼。
沈玉衡剛想撤掉手掌上的因果之力,就被天空中瞬間露出的光亮晃得眼睛浮現一層水霧。
在副本中的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六點,太陽又像是電燈般,被神明打開開關,驟然的強光照射在路上被冰凍的屍塊上。
夜晚的寒潮詭異散去,那些冰霜與冰塊像是被灼燒一般,冰塊以極大的速度融化成水,露出裡麵已經斷裂的屍體散落在地。
本就破敗坍塌的房屋,在一夜寒潮的侵襲下,變得更加荒蕪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