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尾人魚臉上出現明顯的失落，他試探地問道：【你喜歡那個人類？】

“我愛他。”沈玉衡淡淡地開口，他魚尾甩動一下，帶起來的水流將金尾人魚衝得遠了許多。

“走了。”

沈玉衡毫不留戀地離開，而留在原地的金尾人魚不知道後麵正有一個朱紅色魚尾的人魚偷偷看著他。

【啊哈，看起來還有一對。】

【笑死了，賽諾雅人魚繁衍困難，也跟人魚總是彎的有關係吧？】

【我感覺很多動物在離開繁衍本能時，雄性之間很容易互相吸引。】

【因為真的很好看，哈哈哈哈。】

沈玉衡歪歪頭，他看著彈幕中討論，莫名覺得自己和陸東序之間不是單純的皮肉吸引。

對於他來說臉和身材固然很重要，但是陸東序給他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於其他人類。

就像是在古堡中，那麼多位玩家，他的眼裡隻有陸東序。

身體甚至是靈魂，都想要與對方觸碰。

“上將……您不是人魚，先等一等。”港口邊傳來了副官的聲音，他正用力地抱住陸東序的上半身，因為過於用力而臉色漲紅。

陸東序掙開了副官的手，他大步向大海走去，醒來時過於慌亂的他甚至來不及穿鞋子。

砂礫還有破碎的貝殼劃破他的腳底，海水衝過時帶著蜇痛。

陸東序臉色慘白，他眉眼低垂著站在海邊，海浪一次次地拍打在他的腿上。

“噗！”

一道水箭打在他的腿上，並不疼。

陸東序轉過頭，就看見沈玉衡從海中探出頭，對他伸出手。

“哥哥。”

伴隨著海水被踩踏擠開的聲音，陸東序撲向了沈玉衡。

“唔……”沈玉衡的話未說出口，他就被陸東序緊緊地摟住，熱切的吻落在唇上。

像是在探尋著他是不是一場虛幻的景象。

腥鹹的海水充斥著鼻腔，靜謐的大海裡能夠聽見海浪的衝刷聲，還有副官模糊不清的呼喊。

然而陸東序並不想聽，他拉著沈玉衡的手掌壓在自己的耳朵上。

就在陸東序以為順其自然時，他竟然被沈玉衡攥住了手腕，強行送到了海麵上。

陸東序眼尾發紅，他抿著嘴唇冷著張臉，看向沈玉衡時帶著明晃晃的譴責意味。

你竟然拒絕我。

你不愛我了。

他的眼裡全是這種委屈巴巴的指責意味。

沈玉衡輕笑下，說道：“這是懲罰。”

回到海岸邊緣，副官背過身去。

陸東序單膝跪地給沈玉衡擦乾淨魚尾上的水，然後套好了褲子。

“鞋子呢？”

“……忘了。”

陸東序看著沈玉衡正在整理褲子的側臉，他莫名有種恐慌感。

就像是曾經被對方拋棄過一樣。

沈玉衡回過頭，就看見陸東序複雜的眼神，略有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沒事。”陸東序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淺笑，像是清晨盛著露水綻放的花蕊，溫柔又昳麗，“我愛你。”

沈玉衡一愣，臉頰上突然傳來一抹溫熱，伴隨著陸東序呢喃般的“我愛你”。

從臉頰到軟刺耳骨，就連敏感的頸側魚鰓都被細致地吻過。

本就怕把陸東序嚇到的他，還特意讓副官告訴了對方找他的地點。

沒想到還是讓對方思緒混亂成現在這副樣子。

【小貓這是找那個黑尾巴報仇，怕上將擔心吧。】

【肯定的，不過他在海岸邊，顯然也感受到了地底不正常的震動。】

想到這個，沈玉衡帶著邀功般露出甜蜜的笑容，捧著陸東序的臉說道：“我殺了若無，就是那個把太陽神劍給你的混蛋。”

陸東序的眼裡盛滿了愛意，他慢慢地注視著被自己親吻過的臉龐，嗓音低沉溫柔：“嗯，玉衡真棒。”

沈玉衡眼球微動，展露出一股狡黠神色，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有人魚跟我表白。”

“他弄了一個超級好看的金色泡泡。”

陸東序抿起了嘴唇。

“他還把我從地震區帶出來。”沈玉衡看著陸東序皺起的眉頭，補充道：“黑暗中金色的魚尾真的很好看。”

陸東序皺著眉，抿著嘴唇，下一秒卻試探性地張開口：“啵。”

一個失敗的口水泡泡。

“哈哈哈哈——”沈玉衡就知道陸東序會想著跟對方比拚一下，不過看著對方委屈巴巴地吐口水泡泡，還是把他逗得忍不住想笑。

陸東序感覺到了嘴唇上的濡濕，耳尖泛紅，並且那紅還一點點地向外擴散。

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

【哈哈哈，可愛死了，笑死我了。】

【天啊，這是誰家的戀愛腦，傻乎乎的。是小貓家的啊，那沒事了。】

【對外人：滾（冷臉）。對小貓：啵（口水泡泡）。】

副官已經從旁邊的商鋪買了兩雙拖鞋，看著上將單膝跪在地上，滿臉通紅的樣子。

而另一邊的沈玉衡笑趴在了陸東序的懷裡。

“哥哥，哥哥你真可愛。”沈玉衡遇到甜膩，他臉頰轉動蹭著陸東序的肩膀，說道：“最愛哥哥了。”

陸東序卻想短暫地逃避一下話題，他側過頭對副官使了個眼色。

卻被副官以為是在威脅他滾遠點，他直接拎著兩雙拖鞋，大步後退著。

“回來！”陸東序眉心一跳，他語氣冷硬下來，說道：“這麼關鍵的時候，還不知道回去處理公務嗎？”

副官一噎，在軍隊的時候公文基本是他處理，現在上將成了帝國太陽……或者是王後，難道公務還要他處理？

副官把目光移到了沈玉衡身上，腦洞大開地想到：‘讓一條魚處理公務，確實有點為難魚了。’

沈玉衡：？

他感覺到副官似乎在思考什麼特殊的事情。

陸東序眉頭皺起，拿著拖鞋套在了沈玉衡的腳上。

與魚尾的堅韌不同，幻化為人腿的魚尾就像是新生的嬰孩，皮肉新嫩容易留痕。

拖鞋上的綁帶瞬間磨得他腳背泛紅。

陸東序踩上拖鞋，直接伸手把沈玉衡抱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沈玉衡放鬆身體，語調慵懶：“其實不會感覺疼的。”

陸東序點點頭，卻沒有把沈玉衡放下來。

在遠處有兩匹馬，這是他出來時跟副官一塊騎出來的。

沈玉衡眼神落在馬上，突然摟著陸東序的脖子，說道：“哥哥馬術好嗎？”

“很好。”陸東序毫不自謙地說道，“帝國我的馬術可以排進前三。”

“那要是加一項運動呢？”

此時的沈玉衡笑得就像是勾魂的妖精，他不輕不重的聲音落入陸東序的耳中：“從小道走，陪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