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鬼被踹的砸在地上,它晃動著發暈腦袋,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軟趴趴的腿。
剛剛那一腳直接把它的尾椎骨踹斷了。
突然發覺這個人不是好惹的,擅長慫的樓梯鬼直接伸手抓住牆壁,想要把身體重新是藏回去。
然而一道溫柔的聲音讓它立在原地,渾身顫抖著。
並不是感動,而是不敢動彈。
原本矜貴得像天使般的人,正抓著鬼的頭發,一腳踩在它後背上,溫柔地說道:“讓我們做一次心與心之間的交談好不好?”
【我幫他回答:不好,我想回家。】
【他的骨頭,一直在想,好痛好痛!!啊啊。】
【一直在樓梯裡藏著的鬼,顯然知道不少八卦。貓,拷問他,淩虐他,弄……】
【呔,樓上的在拉配郎,我打!】
沈玉衡抓著鬼怪的頭發,扯到樓梯的扶手邊,把水草般不斷扭動的頭發綁了上去。
樓梯鬼呆愣的一下,它再次扭動著身體,然而它的頭發卻把自己死死地綁在扶手上。
哪怕伸直手臂,距離前麵也有一步之遙。
“你隻能縮牆壁裡,卻沒辦法遁入地麵。”沈玉衡蹲在鬼怪麵前,有些疑惑地歪歪頭:“你這是卡BUG了?”
樓梯鬼不知道BUG是什麼意思,但是隱約知道不是好話。
它吼了一下,抬起爪子想要去抓,然而下一秒雙手纖長的指甲突然變成了粉末。
似乎那股力量再用點力氣,它的手也沒了。
樓梯鬼遲鈍的大腦終於想起來,它抬起頭,看著冷著臉的陸東序,身體又一次因為恐懼顫抖起來。
這個披著人皮的鬼怪,他的黑眼球像是深淵,看鬼一眼就讓樓梯鬼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灰飛煙滅了。
沈玉衡似有察覺地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陸東序。
剛剛還垮著臉恐嚇樓梯鬼的陸東序瞬間肩部下壓,臉上帶著對鬼怪的惶恐神色,滿眼無辜和依賴地抓著沈玉衡的衣角。
本就蒼白的臉被嚇得更加慘白,嘴唇卻又因為剛剛吻留著豔麗的紅色。
如墨的發絲柔順的貼在臉上,略長的額發輕掃著眉眼,模糊了他本身的怪異感。
“哥哥幫我當個翻譯,我有點問題。”沈玉衡對著陸東序的色誘全盤接受,他握住陸東序抓著自己的衣角的手,說道:“幫幫忙?”
“。”陸東序點點頭,掏出紙緩緩寫道:【好?】
樓梯鬼被綁在扶手上,瑟瑟發抖開始了一人一鬼的問答環節。
“一樓有活人嗎?”
【無。】
“你的屍體在哪裡。”
【地ji。】陸東序有些羞澀地寫上拚音,得到了沈玉衡愛的撫摸。
“這棟樓可以有時間嗎?”
這個問題樓梯鬼遲疑了很久,半晌後它才吼了幾聲。
陸東序的手微頓,看了眼沈玉衡,最後寫上:【不可以。】
“哥哥撒謊。”沈玉衡眉尾微挑,說道:“它吼了好幾下,就三個字?”
陸東序:大意了。
【哈哈哈哈,這就是傳說中情緒穩定的戀人。】
【應該是有危險,所以金絲雀不想美人金貓去。】
【金貓,是招財貓嗎?】
【不,是小色貓,你們看,又親上了。】
像是一場賄賂一般,陸東序跌坐在樓梯上,滿臉通紅。
“要我當著鬼的麵親嗎?”
親那不可言說之地,更彆提沈玉衡的手已經抓到了陸東序的褲腰。
【一樓,鐘,會死。】陸東序歪歪斜斜地寫道。
把便簽遞給沈玉衡之後,他小心地抓住自己的褲腰,生怕一個不注意在樓梯鬼麵前裸奔。
他隻給沈玉衡看,才不會讓其他鬼看見。
“一樓,果然有好東西。”沈玉衡淡定地忽略了會死兩個字,拉著陸東序的胳膊向一樓走去。
沈玉衡對著樓梯扶手上扭動著的樓梯鬼說道:“等我查完的,我可不想一回頭又是你的醜臉。”
樓梯鬼嚎叫兩聲,抬手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卻把自己的手也纏到上麵,這下徹底綁住了。
樓梯鬼:雙目欲裂.JPG
一樓的大廳牆皮破舊,牆上還有臟兮兮的社區公告牌。
大廳的東南角有一塊突兀的潔白之地,看大小曾經有一個方形的東西在這裡放置著。
“哇,線索都懟到我臉上了。”沈玉衡沒有折騰陸東序,而是興味盎然走到在大廳的保安辦公位邊。
這種老式的樓,他們更偏好於紙質的記錄方式,尤其是房間內的雜誌上寫著2001年,裡麵模特展示的電腦還是那種笨重的大屁股台式。
保安位的凳子早已鋪上了厚厚的灰塵,木頭桌子帶著抽屜。
桌麵上還墊了一層玻璃,玻璃下夾著一些票據和一些手寫的提醒。
在抽屜翻到撲克三副,老花鏡兩副,不知名的臭襪子三隻後,終於在一個老舊的鋁製飯盒裡翻出來一張捐贈協議。
一座價值30萬的機械落地鐘表。
上麵有著鐘表照片,它的底座赫然就是一個方形。
而協議上也寫道:【為感謝北宮先生的捐助,愛民社區永遠為北宮先生服務。】
沈玉衡看著上麵的永遠二字,意味不明地說道:“永遠兩個字,在這種世界還真是恐怖。”
陸東序靜靜地看著,他嘴角有些下沉,似乎想到了沈玉衡身為外來的租戶,或許某一天就會離開。
到時候這座樓裡,再也沒有能讓他開心的人了。
“害怕了?”沈玉衡抬起頭,屈指勾著陸東序的下巴,像是擼貓一般地撓了幾下,調侃道:“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陸東序眼眸微亮,他張開嘴,無聲地說道:‘謝謝。’
“嗯哼。”沈玉衡捏了一下陸東序的臉,眉眼間帶著藏匿不住的高傲,說道:“我可是神。”
哪怕這個世界他用不了太多的力量,但是他會找辦法陪陸東序走完這次的輪回的。
陸東序並不清楚沈玉衡為何會說自己是神,但是戀愛腦的他選擇相信。
“好啦,看看這張照片。”沈玉衡舉起鋁飯盒裡的最後一個物件。
那是一張合影。
穿著居家服的居民、工作服的社區工作人員和最中間穿著妥帖西裝,更是故意把腕表露出來的男人。
這張照片的怪異處就是所有人的臉都被黑筆用力地畫黑。
尤其是不少人的身上更是被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