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女生一愣，她看向男生，見對方也是滿眼疑惑，才說道：“開始的時候，隻有五個人，裡麵沒有你。”
“嗯，係統看我不順眼。”沈玉衡淡定地指著空中，說道：“打不準你們有人還有支線任務就是殺了我。”
女生被嚇得微微縮脖，卻不想離開如此精致漂亮的沈玉衡，還是低聲說道：“我是白芷，他是趙磊，我們都是一個大學的學生。你呢？”
見沈玉衡隻是點頭，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白芷大著膽想要抓沈玉衡的手臂。
“嗯？”沈玉衡側身躲過，臉上的笑容明顯起來，卻讓人感覺他周身冷凝下來，他指著白芷的眼睛，說道：“我是精神病哦，再亂碰我，我就先挖了你眼睛，再拔了你舌頭。”
“喂！”趙磊擋在白芷身前，看著沈玉衡的白發，嗤笑道：“又染發又戴美瞳，還裝精神病，你這是中二病吧？”
他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裡，一道門突然打開，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孩子們，彆吵，進來，奶奶陪你們。”
說著，她就伸出手，緩慢地搖晃著，縫隙裡透著她半張臉，眼眸凹陷下去，看著像是黑漆漆的孔洞。
昏黃的眼球轉動一下，她的聲音急切起來：“快點！快點進來，孩子們！”
白芷抓著趙磊的衣服，哆嗦著說道：“這怎麼還有這樣的住戶啊？”
“死過人的樓，房子便宜吧。”趙磊低聲回答，帶著白芷小步挪動著，想要離開怪異老人的門口。
“彆走。”沈玉衡淡淡地開口，隨後抓住從門裡伸出來的手，彎腰淺笑道：“我長得奇怪，您會害怕嗎？”
【啊啊啊，你是最漂亮的，才不奇怪啊。】
【一般來說副本裡的老人角色，都不會太凶的，前提是你說話要懂禮貌。】
【如果你有對象，還有孩子，不少老年鬼怪甚至會保護你。】
【突然想到了古堡的那個變態公爵。】
【殘渣總是特例！】
老人那昏黃的眼球轉動著，手掌收緊抓著沈玉衡的手，沉重的喘息聲從門內傳來。
就在白芷受不住怪異的氣氛，想要尖叫時，那老人終於開口。
“漂亮娃娃，快進來，奶奶給你糖吃。”原本隻開了一條縫隙的門徹底打開。
裡麵隻點燃了老舊的煤油燈，燭火晃動著，讓腳下的路都變得模糊起來。
“進來，懂文明，講禮貌的大學生。”沈玉衡看向白芷和趙磊，意味不明地說道：“清澈的愚蠢總比肮臟的靈魂要好。”
這個鬼怪是出來阻止吵架的，顯然是想要平和的日子。
如果拒絕了“她”的善意，那就會得到強製性地矯正了。
真有概率被拔掉吵架的舌頭呢。
白芷和趙磊跟在沈玉衡身後，在門砰的一下關閉時，趙磊下意識地躲在白芷身後。
白芷的尖叫聲驟然停止，她看向躲在她身後的趙磊，氣地踩了對方一腳，隨後緊緊挨在了沈玉衡身後。
“哎？”趙磊想要解釋，卻被房間內的老奶奶嚇得聲音小了下去。
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白芷和趙磊雙腿不斷抖動著。
“娃娃是冷嗎？”老奶奶抖開一件破舊的毛毯，說道：“女娃娃蓋上。”
“謝謝。”白芷翹著蘭花指，用兩個指頭捏著毛毯，顯然十分嫌棄。
老奶奶像是眼睛不好，摸索著桌麵，終於撥弄到了一個裝著糖果的果盤。
整張臉乾癟得像是陳舊的橘皮，枯骨般的手抓著豔紅的糖果。
“吃糖，孩子們吃糖。”老奶奶佝僂著腰，把手中的糖果放在沈玉衡的手中。
滿是黑泥的指甲刮在沈玉衡的手背上，她沙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地響起：“孩子……喜歡吃糖。”
“要刷牙，不然有蟲子會把你們的牙挖出洞。”
“謝謝奶奶。”沈玉衡看著掌心裡豔紅的糖果，裡麵的糖果有些融化了，黏膩的糖水溢出糖紙，放在手中有些粘手。
老人見沈玉衡接過，她就坐回了鋪著陳舊毛毯的搖椅上，一邊晃動著，一邊編織起了圍脖。
嘴裡嘟囔著：“娃娃們不要吵架，都分糖吃……”
昏暗的房間充斥著老年人身上的氣味，牆壁上都是油汙的痕跡。
一個乾癟的老太太手裡不斷編織著豔紅的圍脖。
原本顫抖的手也變得靈活起來。
白芷臉色發白，在看見沈玉衡分出一顆糖給她時，整個人一激靈，低吼道：“不要給我，你要害死我嗎？”
鬼怪給人的糖，誰知道吃了會不會出問題。
若是不吃也不知道這個乾巴巴的老太婆會不會暴怒。
沈玉衡藍眸看著白芷憤怒的神情，歎道：“這是喜糖。”
顯然是一段精心準備的婚姻，每個糖果上都貼著囍字。
然而白芷卻不在意這是什麼，她隻是憤怒於沈玉衡要謀害她。
她嘟囔著，卻又故意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說著：“一個臟兮兮的老太婆，哪來的喜事，說不準是從誰那裡偷的。”
她沒有注意到，那低著頭的老奶奶微微挑起眼皮，昏黃的眼眸看著白芷，帶著恨意的眼神一閃而過。
【她是害怕還是不怕啊，要是怕鬼怪，就當鵪鶉縮著不會嗎？】
【小貓：救不動，根本救不動。】
【我賭第一個死掉的玩家就是她，開局就先惹了一個鬼怪。】
“……”一旁的趙磊想要討好白芷，見她反駁沈玉衡，他便挺起胸膛，說道：“白學妹說得對，一個小白臉的話，我們才不聽。”
沈玉衡點點頭，抽出匕首用刀刃上的反光看了下自己的臉，笑道：“我確實很好看。”
匕首一出，原本趾高氣揚的兩人蔫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都是新人玩家，根本沒有武器，更是因此被另外三個老玩家打發出來收集情報。
“女娃娃，幫我撐著毛線。”老人突然舉起毛線盆，遞給白芷，說道：“這都是新鮮的毛線。”
而那毛線盆裡隻有一種顏色的毛線球。
鮮血一般豔麗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