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眼裡的悲傷散去，反而有些開心地坐在陸東序的腿上，手指點點自己的嘴唇，說道：“吻我，用力點。”
“好。”陸東序點點頭，主動湊上去親吻著。
等兩個人氣息略微急促地分開，沈玉衡又指著自己的鎖骨，說道：“這裡，我要留個印子。”
“……好。”
【呲溜，窺屏ing。】
【我也可以的，小貓讓我嘬一口。】
【靠，又黑屏了，柿子直播間！我怒了。】
就在沈玉衡拉著陸東序玩指哪親哪遊戲的時候，車子不遠處也發生著一件事。
隻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正對著抱著自己腿的女人怒罵著，在特殊管理局對麵的馬路邊就鬨哄哄地吵了起來。
“滾滾滾，死要飯的。再礙老子眼，老子就剝了你臉皮。”
地上半趴著的女人死死抓著大漢的褲腿，抬起頭時臉上的模樣讓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女人半邊臉豔麗如花，媚眼如絲，另一邊卻是密密麻麻的水泡，像是被人用開水潑過臉皮一般。
女人啞著嗓子，求道：“大哥，求您帶我去美容院好不好，我……我把臉治好，我都聽你的。”
這個世界美貌人擁有一切特權，醜陋之人卻失去一切權利。
就連美容院都無法踏足，徹底封鎖了他們通過整容變美的方法。
官方給予的說法就是：有限的資源要優先傾斜給美麗之人。
他們願意讓美麗之人更美麗，卻不肯讓醜陋之人活下來。
女人滿臉驚恐地攥著大漢的褲腳，哭訴道：“有個流浪漢看上我了，沒有人能救我，求求大哥您了！我什麼都能做！”
周圍人露出吃到瓜的表情，更有一部分人色眯眯地看著女子的身體。
灰撲撲的T恤難掩對方姣好的身材，尤其是還有半張臉美得驚人。
若是帶回家，把醜陋的半張臉擋住，豈不是……
大漢也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他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笑道：“帶你去美容院可以，但是……”
大漢搓了搓手指，眼睛裡閃過一絲惡意，說道：“得先給我一些報酬。”
周圍人哄堂大笑，有一位女性看不過去，走上前蹲下身抱住女子的肩膀，怒斥道：“我帶她去！用不上你們這群臭男人。”
“姐姐……謝謝你。”女人皺著的眉頭在感受到其他女人關心時微微舒展，含淚的眼裡似是歡喜卻又透著哀愁。
嘴角微微揚起，露出淡淡的酒窩，她柔若無骨般地靠在好心女性的懷裡，指腹輕點女子的手臂，一束微弱的紫光鑽入其中。
女人眼裡淚光凝結成淚珠滾落臉頰，聲音柔弱地說道：“我怎麼可以拖累你，我跟著這位哥哥走就好。”
“就是，你跟我搶什麼玩意。”似乎怕被人截胡，那大漢直接伸手扯著女人的胳膊就要離開，“讓讓，各位兄弟讓讓哈。”
“哈哈哈，祝你找個美婆娘！”
“要是玩夠了，送回來讓兄弟我試試。”
周圍人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麵具，像是披著人皮的野獸，儀表堂堂下是惡意凝結的靈魂。
唯一不忍心的女性上前兩步，卻被周圍人默契地圍堵起來，他們嘴裡振振有詞地說道：“人家主動求助的，那哥們也答應了，你總打岔乾什麼。”
“你們！”好心女性氣極，她指著一個略微平庸長相的人，說道：“那我要是看你不爽，現在殺了你行不行？”
被指到的男子一愣，瑟縮到了其他人身後，嘟囔了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一群，為虎作倀的玩意！”好心女性瞪了他們一眼，推開人群向周圍張望著，最後順著一個方向追去。
在不遠處的豪車中，車窗搖下半數，若是乍一看，還會被泛著光的藍色眸子嚇上一跳。
沈玉衡靠在陸東序的懷裡，耳朵聽著對方的心跳聲，對陸東序說道：“讓車跟上那對男女。”
“我好奇一些事情。”
陸東序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沈玉衡的脖子，上麵剛剛印上了他的痕跡，卻在痕跡消失之前，這個漂亮的人就對彆人產生了好奇心。
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點點紅梅痕跡，嘴唇因為不悅而緊緊抿起。
“哥哥？”沈玉衡抓了抓發癢的脖子，笑道：“彆摸了，好癢。”
“嗯。”陸東序安撫地拍了拍沈玉衡的肩膀，單手操控著後座上的控製器。
也不知道他怎麼操作的，通過車載係統的聯網功能直接把周圍的監控係統都侵入，很快就發現了那對男女的身影。
汽車緩緩啟動，跟了上去。
直到一個巷口，陳舊的居民區年久失修，狹窄的巷子裡不見絲毫光亮。
足以讓人腦補到這份提前支付的“報酬”是什麼了。
在昏暗的小巷裡，確實響起了水聲。
但並不是之前那些圍觀者與大漢腦補的兩三事。
隻見半邊臉像妖精，另半邊臉像是魔鬼的女人把手竟然直接刺穿了大漢的頭骨。
花若凝脂的手指就像變成了吸管一般，一點點地把大漢的腦髓都吸到了自己體內。
女人仰起頭，喟歎一聲，隨後側過頭看向小巷子外，腔調不再像之前苦苦哀求大漢般撕心裂肺，柔聲道：“官人看了那麼久，可是相中奴家了？”
女人抽出手指，上麵殘留的腦漿被她舔入口中，她搖曳生姿地走向巷口，身後轟然倒地的大漢頭骨裡已經空了。
“我隻是看看姐姐在做什麼。”沈玉衡淡定地走了出來，緩緩開口：“玩家？”
女人身上破舊的T恤緩緩幻化成了一襲素衣，頭上還彆了一朵小白花，眼裡含淚卻又挺直了腰杆，多了絲風骨韻味。
原本壞掉的半張臉已經恢複了光澤。
柔美的柳葉眉下是勾人的狐狸眼，朱唇之上飽滿的唇珠隨著說話微微晃動。
女子抬起衣袍輕擦著眼角，哽咽道：“原來官人也是這糟心遊戲的玩家，嗚嗚……”
“奴家名為半麵妝，乃是古國一幅畫卷，誰知道這天煞的係統，竟然把奴家從畫中拉到此處。”
半麵妝周身氣度皆有股古人韻味，但是說話半白半古的，聽起來讓沈玉衡有些失笑。
他抬腿邁向了小巷裡，見半麵妝捂著胸口，一副緊張模樣，有些失笑：“你擔心我劫色？”
半麵妝用袖口遮著下半張臉，總是含淚的眼睛落在沈玉衡的臉上，最後有些泄氣道：“怕是奴家貪圖了官人的美色。”
沈玉衡似笑非笑地拉住半麵妝的袖子，說道：“我還以為姐姐是想要我的命呢。”
果然，這個看似是素紗的白衣是紙做的，湊近看半麵妝的臉更是連毛孔都沒有，看久了那股怪異的豔麗反而讓人毛骨悚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