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劇組工作人員圍過來，一起擰開禮炮。

漫天花瓣散落在劉藝菲身上。

林軒捧著鮮花遞給她：“恭喜茜茜，第二部戲，第一部電影殺青！”

“謝謝林……林導，謝謝鄧朝大哥，謝謝大家！”

劉藝菲開心的跟大家鞠躬道謝。

“攝像，過來拍照。”

“來了。”

拍完合照，林軒喊道：

“好了，大家抓緊時間收拾，待會兒請你們吃宵夜，給劉藝菲辦殺青宴。”

“謝謝林導！”

聽說有宵夜吃，大家都乾勁十足。

…………

十一點多，劇組收拾妥當。

此時橫店餐廳大多關門了，隻有燒烤店依然開著。

林軒挑了家麵積大味道好的，幾輛大巴車浩浩蕩蕩殺奔過去，直接把店鋪上下兩層全部包圓了。

店老板遇見大生意，開心的合不攏嘴。

當場拆了兩條華子挨個發給劇組人員，然後將熟睡的老婆孩子叫醒，讓她們幫忙上菜上酒。

橫店天氣熱，吃燒烤，喝冰啤酒才是絕配。

桌上一瓶瓶大綠棒子被灌進嘴裡，看的劉藝菲也有些嘴饞了。

“媽，我想喝點啤酒。”

劉小麗轉頭瞥了她一眼。

給你一個眼神，讓你慢慢去體會。

“我都是大學生了，可以喝啤酒了。”

劉藝菲還想爭取一下。

“你還沒成年，不能喝酒。”

劉小麗的語氣不容拒絕。

見狀，林軒遞過去一個易拉罐：“酒不能喝，喝點酒精飲料吧。”

劉藝菲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菠蘿啤，挺好喝的。”

“媽。”劉藝菲抱著易拉罐，轉頭看她。

劉小麗不好拂林軒的麵子，隻能歎了口氣道：“隻準喝一罐。”

“謝謝媽。”

她笑著打開易拉罐，把酒倒進杯子裡，然後淺嘗了一口。

“菠蘿味的，好喝。”

一個多小時後，殺青宴的氣氛達到頂端。

“茜茜，你吃飽了吧，咱們先回去休息吧。”

劉小麗擦擦嘴，嫌這裡太吵，準備帶她離開。

她很清楚，劇組這幫人喝起酒來沒完，再過一小時也散不了場。

“吃飽了。”

劉藝菲喝了酒，臉色微紅。

她晃了晃易拉罐，發現還有點存活。

“我敬完酒就走。”

她舍不得浪費，站起身去其他桌敬酒。

劉小麗點頭同意。

有一桌客人喝上頭了，眼睛死死盯著燒烤店老板娘。

“這女的身材真好啊。”

“好什麼啊，這麼胖。”

“你懂個屁，這種微胖的才是極品，用導演的話講，她很潤。”

劉藝菲剛巧經過，看了看老板娘，皺眉問道：“很潤是什麼意思啊？”

她之前問過林軒。

得到的答案是皮膚水潤。

但這位老板娘都快四十了，又常年在燒烤店工作，皮膚狀態很差，怎麼也算不上水潤。

“潤就是水多的意思。”

那人酒喝多了，隨口說道。

“什麼地方水多？”

以她現在的認知水平，隻能想到生物學上的人體含水量。

或者《紅樓夢》裡的那句“女人都是水做的”。

“哈哈哈……”眾人聽完哄然大笑。

“這個不好說，你回去問你媽媽吧。”

“哦，好吧。”

敬了一圈酒，把最後一口菠蘿啤喝光，劉藝菲跟眾人道彆，提前坐車回酒店。

走進房間，她就迫不及待問：“媽，他們說很潤，就是水多的意思，到底什麼地方水多啊。”

劉小麗正在拖鞋，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聽誰說的？”

“劇組的人啊。”

劉小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林軒這個混蛋居然敢騙我！

她猛然想起下午林軒還跟她說過一句話。

“小麗姐就很潤！”

“*￥%￥&*%#@#￥%*##T^*&*……”

劉藝菲皺眉道：“媽，你怎麼罵人啊。”

“罵他怎麼了！罵他都算輕的了！”

劉小麗氣的胸口都疼的！

下午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

她當時傻乎乎的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在調戲她啊！

“那也不能說臟話。”

“我……登徒子，臭不要臉！”

她憋了半天，才想出這兩句不太臟的罵人的話。

“媽，你在說誰啊？”

“還能是誰？我跟你說，以後除了工作，私下彆跟林軒來往，他不是好人。”

“你都說過了。”

劉小麗一把揪住她耳朵：“我說過，但你聽了嘛。”

“我聽，我聽。”

劉藝菲趕緊求饒，等耳朵重獲自由，她小聲問道：

“所以水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

次日清晨，林軒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林軒哥哥，我已經去機場，準備回京城了，再見！】

林軒看了看手表：“這才幾點啊，這麼著急乾嘛。”

“誰著急啊？”

黃聖衣把腦袋湊過來。

“茜茜她們已經去機場了。”

“哦，那估計是要準備開學吧。大一新生總是對大學生活充滿幻想。”

“不管她了，你快點起床，今天有你的戲呢。”

今天主要拍沈煉和周妙彤的戲份。

嚴公子被錦衣衛抓捕，周妙彤很擔心他，便讓沈煉幫忙搭救。

然而他在獄中遭遇嚴刑拷打，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給周妙彤帶了句話，隨後請求沈煉殺了他。

為了減輕他的痛苦，沈煉用一招抱頭殺結束了他的生命。

得到消息後，周妙彤徹底崩潰，並對沈煉說出真相。

跟原版相比，林軒補充了一段周家被抄家的戲，時長兩分鐘。

接著就是沈煉和趙靖忠的大戰。

在空間狹窄不利於發揮的情況下，趙靖忠用手裡的長槍壓著沈煉打。

然而沈煉血槽太厚，加上趙靖忠惜命不敢搏命，被他抓住機會摔下樓。

最後就是沈煉背著周妙彤的戲。

漆黑的街道，天上飄著鵝毛大雪，沈煉身穿黑衣，周妙彤身穿紅衣，形成強烈的對比，

兩天後，周妙彤的戲份拍完，黃聖衣正式殺青。

劇組眾人又開心的吃了頓夜宵。

女二號都辦了殺青宴，女一號肯定也要辦，不能厚此薄彼啊。

不過殺青宴剛進行一個小時，宴會的核心人物就提前離場。

沒多久，林軒也起身告辭。

淩晨兩點多，劇組導演專用套房。

林軒洗完澡穿上舒適的浴袍。

他走到陽台坐下，點燃一根煙，抬頭仰望星空。

啊，宇宙是多麼浩瀚，地球上的人類又是多麼渺小……

賢者模式下，男人一個個都是哲學家，天文學家。

不過以林軒的能力，再給他十分鐘，就能從這狀態裡走出來了。

伴隨著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黃聖衣從床上爬起來，拿了兩瓶水走到陽台坐下。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沒事，我一直都沒睡著。”

“謔，情緒這麼亢奮啊。”

黃聖衣喝了口水，表情羞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軒也不逗她，岔開話題聊了些彆的事情。

“對了，你幾號走，我讓司機送你去機場。”

“我不想回學校，我想留在劇組。”

“為什麼啊？不回學校老師不管嗎？”

“演戲要靠實踐，老師也鼓勵我們多進組拍戲。”

“你的戲份都殺青了，待在劇組也學不到東西啊。”

“笨啊，我留下來是為了陪你啊。你們不是要去大草原嘛，我還沒去過呢，正好跟劇組一起去。”

黃聖衣看著林軒，臉上露出戀愛小女生的幸福表情。

林軒心裡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妹子該不是誤會什麼了吧。

咱倆隻是單純的進出口貿易，不摻雜任何感情的。

“劇組工作很忙，而且我不需要你陪。”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黃聖衣臉色煞白，

林軒抽著煙，認真道：“大草原遠離市區，那裡的條件很艱苦，你身體單薄還是彆去了，回學校吧。”

聞言，黃聖衣徹底明白他的意思，眼眶立刻就紅了。

她很想質問林軒，對他來說這幾天到底算什麼？

但這種問題的答案隻會更傷人。

為了維持最後一絲體麵，她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平靜道：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京城。”

“好，我讓助理給你訂票，安排人接送你。”

“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你進去睡覺吧，我去大廳看會兒書。”

林軒起身走出臥室。

等門關上，黃聖衣把頭埋進膝蓋，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

…………

九月，全國各級學校迎來開學。

不知道有多少學生的作業沒有寫完。

馬路邊，早餐店，公交車……每個地方都有學生補作業的場景。

不出所料，黃聖衣和劉藝菲在北電開學後，成了學校最靚的仔。

一群人圍著她們問東問西，有打聽林軒的私生活，有關心電影《繡春刀》的情況。

更多的則是在討好吹捧她們，希望能拉近關係，獲得接近林軒的機會。

甚至連北電的老師都開始關注她們倆。

劉藝菲拍過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還是北電建校以來最年輕的學生。

這麼多光環加身，她的熱度比黃聖衣還要高。

兩人偶爾在校園遇見，會親切的打招呼，一起去食堂吃飯。

在外人看來，她倆合作過電影，肯定親如姐妹。

實際上兩人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見麵打招呼，一起吃飯什麼的，都是在劇組學來的社交禮儀。

即便看對方不爽，也保持點頭之交的情誼。

開學幾天後，林軒經常接到劉藝菲的電話。

小丫頭第一次上大學，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新鮮感。

遇見什麼有趣的事情都要跟他分享。

還認真跟他介紹班裡的同學。

林軒聽了半天，發現有不少耳熟的名字。

江一豔，周陽，羅進，朱亞聞……

北電02級雖然比不過96級，但成材率不算低，也算是明星班了。

可惜全年級最紅的人，並不在表演係。

…………

時間匆匆，九月中旬。

劇組拍完盧劍星押赴刑場被斬首的劇情，橫店所有的戲份都拍完了。

“明天A組跟我去草原，剩下的人全部解散。晚上安排了殺青宴，除了A組其他人都好好喝，好好玩。”

“奧哦……謝謝林導。”

林軒帶著劇組主創參加殺青宴，坐了一個小時，敬了幾杯酒就起身離開。

他心裡清楚，隻要領導在場，手下的員工就不可能玩的開心。

早睡早起，一夜無話。

第二上午，A組成員和幾名主演一起坐飛機前往呼市。

落地後坐了兩小時火車，接著包了幾輛大巴車行駛半小時，來到劇組預定的草原景區。

下了車，林軒深吸一口氣，感覺心曠神怡。

“一望無際的草原，真漂亮啊。”

“草原，海洋，這兩個地方不親自體驗一下，人生就不完整啊。”

“那邊有馬，有羊，跟莪想象的草原一模一樣。”

不僅是林軒，劇組其他人也非常熱愛草原。

“喜歡就多住幾天，劇組租了一周，這期間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說的對，走，騎馬去。”

林軒跟幾位主演騎上馬，在草原上撒野狂奔。

這幾天劇組所有人都住在草原，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搭帳篷了。

休息了一天，次日開始拍攝。

沈煉和丁修追殺趙靖忠這夥人，一直追到大明和後金交界處。

沈煉帶上大哥和三弟的武器，誓死也要殺掉趙靖忠。

這時來了一堆後金騎兵，說著他們聽不懂的滿語。

原時空導演曾經談到過語言的問題。

他說當時發動全部社會關係，還是找不到會說滿語的人，於是隻能用蒙古語來湊合。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國內能熟練使用滿語來對話的人數不足2000，想找到還真不容易。

林軒的能量比他大得多，在經過一番搜尋後，還真找到了會滿語的人。

隻是換了語言之後，比巴拉趙靖忠這個梗就沒了。

“你叛明降金？”

“這兩個漢人是敵人！”

丁修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那幫人來者不善。

他用刀背擊打馬屁，單人單騎朝十三人的騎兵發起衝鋒。

原時空他隻殺了一個剩下則用蒙太奇手法一帶而過。

但通過屍體位置分析，丁修顯然利用了周圍樹林的地形優勢乾掉他們。

這一段是丁修的高光時刻，林軒選擇實拍，把他的聰明機智，勇猛過人都展現出來。

兩天後，丁修拍馬走人，這場戲順利拍完。

劇組補了三兄弟在草原狂奔的鏡頭作為彩蛋。

《繡春刀》正式殺青。

晚上的篝火晚會，幾位主演坐在一起，一邊吃烤全羊，一邊聊天。

“哎，時間過的真快啊，一轉眼兩個月都過去了。”

“主要是咱們劇組的拍攝進度太快了，兩小時的電影，兩個月都不到就拍完了。”

林軒笑道：“就1500萬預算，慢慢拍哪來的經費，還不如早點拍完，早點做後期，然後上映圈錢。”

“哈哈哈哈……”

幾人都笑出聲。

《繡春刀》剛公開的時候，有一部分媒體質疑林軒的新電影，說他拍電影就是為了騙粉絲的錢。

如果內地騙錢的作品就有這種水平，那電影業就真正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