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元青花,再賠償我這幾個兄弟的醫藥費,我放你離開!”
朱宣最重要的目標,肯定還是那個元青花方瓶。
若是事情能這樣解決的話,那他也不會給自己多添麻煩。
他終究還是想要低調一點的,萬一自己的身份被鎮夜司的人發現,他這舒適的生活可就要一去不複返了。
“可以啊,你給我轉一個億,我把瓷瓶賣給你就是了。”
秦陽嘴角邊上翹起一抹弧度,聽得他說道:“至於他們三個人的醫藥費,在這個錢裡扣就行了。”
一番話說得朱宣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他娘的自己要是花一個億來買這個元青花,用得著在這裡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嗎?
“朱先生,這小子就是個滾刀肉,不把他打服了,他是不會好好說話的。”
黎殊早就見識過秦陽的口才了,這個時候忍不住在旁邊提醒。
心想鬥口的話,自己這些人加起來,也未必是那人的對手。
朱宣最厲害的不是口才,而是這一身戰鬥力。
黎殊也知道,隻要這位出手,所有的麻煩都會迎刃而解。
“小崽子,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聽得黎殊這一番話後,朱宣的心情已經變得極度惡劣,口氣也比剛才更淩厲幾分,身上還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氣勢。
這是初象境變異者的氣息,對於普通人來說有著很強大的壓迫力。
一般人感受到這股壓力,恐怕腿都得軟了。
然而讓朱宣有些意外的是,那個姓洪的年輕人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這種氣息的影響,依舊雲淡風輕地坐在桌後的椅中。
“哼,裝腔作勢!”
見狀朱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聽得他冷哼一聲,下一刻已經是緩緩朝著秦陽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濃鬱一分。
直到現在,朱宣也沒有把秦陽當成一個高手。
他覺得這就是一個能打一點的普通人,或許是受過專業的訓練。
可是普通人再怎麼訓練,身體素質也不可能跟變異者相提並論。
朱宣相信隻要自己出手,一定能手到擒來。
這小子竟敢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那就一定要給他點苦頭吃吃,讓其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那小子終於要倒黴了!”
這個時候幾個店員已經退到了黎殊的身邊,其中那個拿木棍的店員開口出聲,讓得黎殊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們對朱宣自然是更有信心的,哪怕秦陽剛才隨隨便便傷了他們三個人,這個時候也絕對逃不出朱先生的手心。
“小子,有些人你招惹不起,也不該招惹!”
走到近前的朱宣,口中發出陰沉之聲,然後他的那隻右手,已經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了秦陽的咽喉要害。
他對自己這一抓很有信心,想著等到時候抓住了這小子的脖子,看看對方還能不能像剛才那樣伶牙俐齒?
“其他人我不敢說,但你朱宣,我還是招惹得起的。”
秦陽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在他說話的時候,朱宣的右手五指已經離他不過幾厘米的距離,卻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因為這個時候秦陽蹺起的那支右腿忽然動了一下,很是精準地點在了朱宣的膝蓋之上,當即讓他右腿一軟。
很明顯秦陽這一個動作是後發先至,在朱宣就差一點就能抓住自己脖子之前,搶先讓對方做不完這個動作。
秦陽現在可是築境初期,對付一個初象境可以說是殺雞用牛刀。
可是朱宣不知道啊,當他感應到自己膝蓋一痛,甚至忍不住要跪倒在地的時候,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不好,我看走眼了!”
這是朱宣第一時間的第一反應。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對方真隻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秦陽那一點看似緩慢,實則快到了極致,讓朱宣這個初象境的變異者,都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更不可能做出躲避的動作。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朱宣都還意識不到對方是個高手的話,那他就枉為初象境的變異者了。
不過這個朱宣極其強悍,而且秦陽這一點也沒有用全力,他聚集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強忍著自己沒有跪下去。
下一刻朱宣就想要先退一步觀察觀察再說。
可就在他另外一隻腳用力蹬地,想要拉開跟秦陽的距離時,他赫然是看到對方的那隻腳,又微微動了動。
這一次秦陽依舊是漫不經心地一伸腳,卻讓朱宣避無可避,直接點在了他另外一隻腳的膝蓋之上。
噗嗵!
朱宣感覺到自己的左腿膝蓋一陣劇痛,再加上右腿膝蓋的力量也沒有完全恢複,終於是再也堅持不住,噗嗵一聲跪了下去。
這所有的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而且有著桌麵的遮擋,黎殊他們都沒有看得很清楚,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呈現在他們眼中的結果,卻是如此清晰直觀,讓他們的下巴都差點直接掉到了地上。
剛才不可一世氣勢洶洶的朱宣,怎麼剛剛一出手,就直接給那個姓洪的年輕人跪了呢?
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就像是朱宣主動跪下去的一樣,這就更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了。
“這……”
黎殊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之中迸出來了。
現在這樣的結果,無疑是他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的。
甚至在黎殊的心中,還升騰起了一絲強烈的不安。
似乎自己有什麼東西搞錯了,今天不會是踢到一塊超級鋼板上了吧?
本以為朱先生一來,所有的麻煩都會瞬間解決,那個剛才囂張之極的小子,也會跪在自己的麵前求饒。
沒想到朱先生僅僅是做出了一個動作,甚至都沒有能碰到那姓洪的年輕人,竟然就這麼跪在了對方的麵前。
他娘的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朱宣可是黎殊最大的靠山,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現在連這個大靠山都如此不堪,那他們這些人,豈不真成了土雞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