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謝……謝謝你!”
臥室之內,程棠先是默默穿上了自己的外衣,然後沉默片刻,還是走到秦陽的麵前正色道謝。
“謝謝!”
羅超也沒有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因為他們剛才在房間內裡,清清楚楚聽到了外間的對話。
確實誠如這位洪先生所說,先前情勢危急,如果不那樣做的話,恐怕他們三個都未必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甚至剛才外邊都已經動過手了,若不是那位夫人突然出現,還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到底是鹿死誰手呢。
不過聽洪先生的口氣,他似乎不是那個齊弑的對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畏首畏尾了。
既然如此,對這樣一個拚死保護自己的救命恩人,羅超要是還因為剛才那不得已的原因吃醋,那就太不是人了。
“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天亮應該就安全了!”
秦陽微微點了點頭,對這二人的態度很是滿意,自己終歸是沒有遇到白眼狼。
事實上如果羅超不是他在晉華公司的好友,秦陽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至於程棠,隻能說她運氣好,一直跟羅超在一起,要不然秦陽也不會為了她一個人去冒第二份風險。
其他晉華公司的人,秦陽就管不著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身體,到底能堅持幾年吧?
話音落下之後,秦陽已經是走出了臥室,還輕輕拉上了房門,讓得臥室之內一時之間顯得有些安靜。
“羅超,你說……這個洪先生為什麼要救我們?”
良久之後,似乎是覺得屋裡氣氛有些尷尬,程棠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
隻是這個問題羅超肯定是回答不出來的,最後隻能說道:“可能……他是一個好人吧!”
…………
216房間!
當夫人跟著齊弑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撲鼻而來一股濃鬱的血腥之味,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齊弑,我再警告你一次,這段時間太過特殊,你要是再敢吸食活人鮮血,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顯然夫人已經猜到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齊弑到底做了一些什麼,她很憤怒。
但事情都已經做了,這位既是築境大圓滿的變異者,又是血噬壇壇主,要說真要拿齊弑如何,那也未必。
如今非人齋變異者損失慘重,彆說是築境了,每一個初象境都不可多得,有些規矩肯定也要鬆一鬆了。
“是!”
齊弑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隻希望夫人彆抓著這件事不放就行,要不然他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去把劉厚的屍體撈上來吧!”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是走到了浴室,夫人看著依舊在池水之中大頭朝下泡著的劉厚,聲音有些低沉。
嘩啦!
片刻之後,劉厚的屍體已經是被弄上岸來。
而當夫人看到其蒼白的麵容,還有那有些乾癟的身體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齊弑。
“這個……反正人都死了,不能浪費嘛!”
齊弑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這剛死不久的初象者血氣,對他可是有不小的幫助。
如果說吸食過人血之後的齊弑,再也不想去吃畜生鮮血的話,那嘗過變異者血氣的他,覺得那些普通人的血液精華,也沒有以前那麼香了。
這就好像一個吃過了山珍海味的普通人,你再讓他去吃糠咽菜,他肯定是吃不下去的。
“你倒是會物儘其用!”
夫人也沒有在這種小事上糾纏,而話音落下之後,她的目光已經是看向了劉厚的雙手雙腳。
“應該是被一種極為鋒利的武器割斷了手筋和腳筋,還踢碎了他的丹田,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夫人的眉頭皺得極緊,僅僅隻看了幾眼,她就已經清楚劉厚在臨死之前發生過什麼,不由恨恨出聲。
一個被挑斷手筋腳筋,再被踢碎丹田成為廢人的劉厚,被頭臉朝下扔進水中,恐怕連翻身都做不到吧?
既然如此,那這劉厚就是被活活溺死的,可想而知在臨死之前,遭受了多麼慘厲的痛苦?
“到底是誰?敢在古堡之內殺我非人齋的人?”
緊接著夫人又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這裡可以算是非人齋的老巢了,很多強者都離這裡不遠。
“齊弑,你之前聽到過打鬥的動靜嗎?”
夫人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不過在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然後他就看到齊弑搖了搖頭。
要知道夫人可是裂境高手,實力還要遠在齊弑之上,連她都沒有感應到任何的戰鬥動靜,更不要說齊弑了。
“既然如此,那劉厚應該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被殺,甚至可能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夫人據理分析,聽得她說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不透露出戰鬥的絲毫氣息,也才能不引起我們的注意。”
“所以我斷定,殺劉厚的凶手,至少也是築境,甚至不會是築境初期!”
夫人目光微微閃爍,這一句話讓齊弑若有所思,然後他就看到夫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自己。
“洪貴隻是一個初象境,而且才剛剛成為初象者沒有幾天,你覺得他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殺掉劉厚嗎?”
夫人做出這個判斷的同時,還替洪貴開脫了一番。
一番話說得齊弑啞口無言,總覺得夫人是在嘲諷和敲打自己。
眼前的事實,讓齊弑無法反駁。
能在短時間內讓劉厚這個老牌的初象境毫無反抗之力,還沒有傳出任何消息,這絕對不是一個初象者能做到的事。
之前的齊弑一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二來他很是覬覦洪貴的一身氣血,隻想找個由頭吞噬洪貴的血液精華,這才暴起發難。
現在聽夫人一分析,洪貴的嫌疑基本就可以排除了,但這無疑又給他們增添了另外一個疑惑。
“夫人,古堡之內的築境不多,你覺得會是誰?”
齊弑心中念頭轉動,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當即就看到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讓他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