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言書的親事(1 / 1)

鄭驍雲的事了,夏眠晚很是輕鬆舒服的過了一陣,沒舒服幾天,賜婚的旨意就到了裴家,這下夏眠晚又忙活開了。

娶閨女和嫁閨女不同,雖不必操心嫁妝了,聘禮上可不能失了禮數。不過夏眠晚之前就已經和裴言許商量好了聘禮的規製,這會子隻要拿錢出來置辦就行了。

裴夫人這些年也攢了些私房,這次都痛快地拿了出來給裴言書置辦嫁妝。

商議嫁妝是由夏眠晚出麵的,其實不過是走個過場,兩家的主母一起交換了聘禮和嫁妝單子就行了。不過這中間出了些岔子。

商議嫁妝那日,李家特地請了八王妃來作陪,全程都盛氣淩人的,一副自己的女兒是低嫁的樣子。

這是結親又不是結仇,這麼一番做派自然是讓夏眠晚十分不悅。

後來的事就更誇張了,李家送來的嫁妝單子,那嫁妝可謂是十裡紅妝,比夏眠晚的好出了太多,而且旁人嫁女兒即便是低嫁,為著男方的麵子和女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把所有壓箱底的矜貴物件全寫的很明白,有那聰明的更是直接寫上壓箱銀一箱子,再補上附件就是了。

李家……這不是存心的是什麼。

夏眠晚看著嫁妝單子愣了一愣,把嫁妝單子遞給了裴夫人。

裴夫人看著這長長的單子一愣,“李夫人,你們這陪嫁可真多,不過我們家可沒有這麼多聘禮。”

李夫人沒想到裴夫人會說得這麼直白,愣了一愣道:“您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認為我們家姑娘不配嗎?我們家可是太後的娘家人,裴夫人還是慎言的好。”

裴夫人實在是沒想到李夫人會這麼說話,也是夏眠晚嫁進來的這些日子,把家中的事務理得很順,哪用她操什麼心,所以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要說什麼。

李夫人卻是以為裴家人都是好拿捏的,盛氣淩人地說道:“裴家若是沒準備好咱們便不必談了,我們家姑娘可是矜貴著呢,給你們些時間去準備聘禮吧。”

八王妃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夫人的行事,暗暗氣惱,早知道是和這樣的蠢貨一起很應該稱病的。

裴夫人這下是真的惱了,她黑了臉正要說什麼,卻被夏眠晚按住了,她衝裴夫人搖了搖頭。

裴夫人向來都很信任夏眠晚,既然是夏眠晚不讓她說話,她此刻便不說話了。

夏眠晚笑著請大家喝茶,“這茶是用今晨的第一茬的露水泡的,王妃、李夫人你們嘗嘗。”

夏眠晚喝茶的姿勢很好看,從容又愜意,看起來竟真的像是就為了喝這一口好茶。

李夫人被打斷了話茬,也沒要到裴府的答案自然是不高興的,她看向了八王妃,想讓八王妃幫她重啟話頭,奈何八王妃也像是沉浸在了這茶水中。

有這麼好喝嗎?李夫人報著懷疑的態度又喝了一口茶,還是沒覺出什麼味道來。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貴夫人,旁人不起話頭,不捧哏,她自然也不好貿然地追問,都是貴夫人,都要些麵子。

隻是,夏眠晚是鐵了心,有關於嫁妝的話是一句都不說,隻顧著跟八王妃閒聊。八王妃是個聰明人,深知裴言許在今上心中的地位,也聽過不少關於裴少夫人的軼事,知道裴言許是個怕娘子的。

一個擁有權勢的地方若還傳出了怕娘子的傳言,那必然是很看重他的娘子,所以,八王妃樂得賣個好。

八王爺這些藩王,不用就藩長期留在京城,是最怕出什麼變故的,她家王爺沒有野心,隻想當個閒散王爺,她自然也樂得一起當個閒散王妃。打仗的時候,她家王爺也是身先士卒的,隻是後來實在是嫌累,連軍權都一並交了。

一刻鐘過去了,李夫人發現大家也僅僅是坐在那喝茶閒聊,一句有關於嫁妝和聘禮的話都不說,有些急了,“裴夫人,裴少夫人你們倒是給個準信啊?”

夏眠晚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之後,揚眉問道:“不知道李夫人說的準信是什麼?”

李夫人皺眉說道:“聘禮的事,你們的聘禮不夠。”

夏眠晚奇道:“我婆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們家的聘禮有我們家的規製,聘禮單子上的東西,就是我們要拿出的聘禮,不會增加了。”

李夫人聞言氣了個仰倒,拍著桌子指著夏眠晚道:“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家姑娘是太後賜婚?”

夏眠晚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我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的,李夫人怕是忘記了,我也是皇上賜的婚,裴家的聘禮規製就是如此,多了我們也拿不出來了啊,裴家的底蘊就是如此,若是……李夫人對太後的賜婚有意見,便去找太後吧,我們裴家已經儘力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裴少夫人,八王妃聽說夏眠晚的傳言已久,甚至去了很多次曼月樓和曼月書院,卻從未遇上過夏眠晚,這次親眼一見,才知道這裴少夫人當真是妙人。

八王妃並不幫腔,尤其是幫蠢貨的腔。

隻是八王妃不想說話,自然有蠢貨攆著她說話,這不李夫人剛碰了個軟釘子,她就衝八王妃說道:“王妃,您怎麼也不幫我說說話。”

八王妃無奈地說道:“李家若是對旁的不滿意,我倒是能說和一二,可是對聘禮不滿意,我又如何說道呢,我手沒那麼長呢,也不好我自己掏腰包吧。”

八王妃這是擺明了不想管了,李夫人這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不能衝著八王妃發脾氣。

“裴夫人,您的意思呢?”李夫人看向了裴夫人,目光灼灼。

裴夫人淡淡地說道:“我們裴府是眠晚當家,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們裴府的意思。”

李夫人不悅地說道:“兒女的親事,哪有全讓大嫂管的道理?”

裴夫人神色冷冷的,“不管我們家小輩的親事到底是由我管還是由眠晚管,都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看起來李夫人對這樁婚事是極為不滿的,若是真的如此不滿,我們裴府也不好勉強,自然稟明了聖上,不叫李家姑娘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