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沈璃,你們反對。”
“我如今接心上人進府,你們也反對。”
“你們到底要逼兒子怎樣?”
永昌侯氣得全身發抖,他緊咬著牙,看著地上跪著張懷安。
又看向他身旁的清秀公子,命令府中侍衛。
“來人,將他趕出我們永昌侯府。”
“膽敢跨進我們侯府一步,我打斷他的腿。”
幾個侍衛得了命令,拿著棍棒就走到清秀公子身旁。
誰知那清秀公子麵色一變,伸手緊緊的抓住張懷安的袖子,投去乞求的眼神。
張懷安見來的侍衛氣勢洶洶,立馬挺身擋在那公子身旁。
他看向永昌侯和張夫人:“若是趕他走,兒子以後夜不歸家,日日夜夜與他一起。”
“若是出了這侯府,被燕京城的人瞧見,汙了這侯府清名,也彆怪在兒子身上。”
“若是父親母親不在乎名聲,我也無所謂。”
見張懷安倔強,張夫人扭頭看向永昌侯。
“老爺。”
此刻位置上的永昌侯氣的發抖,他猛的起身,大步走到張懷安麵前,伸手狠狠的一耳光抽在張懷安臉上。
‘啪。’的一聲,耳光聲響遍整個張府前堂。
他怒道:“你如今及冠多年,竟然任性成這樣?”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你怎能打安兒。”
張夫人心疼的走到張懷安麵前,將人護在懷裡。
“懷安,你能不能彆這麼任性?”
“你若是想娶沈璃,你與母親說,母親和你父親商量商量,前去沈家提親。”
聽到這句話,跪在地上的張懷安心中有一絲竊喜,但還是將自己的情緒掩飾起來。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白衣公子,抿了抿唇,“兒子誰也不娶,就想娶他。”
“大燕從未有男子娶斷袖進門一說。”張夫人頓時就怒了。
她目光落在那白衣公子身上,帶著些許責怪的語氣。
“你也是男子,怎麼好端端的腦子就壞掉了?”
誰知身旁那白衣公子,立馬露出一副嬌羞模樣,轉頭看向張懷安。
“我與公子情投意合,並未有什麼不妥。”
那模樣,直讓張夫人和永昌侯感到惡心。
永昌侯麵色鐵青,冷漠的看著張懷安,示意幾個侍衛動手。
“把他們拖出去,彆在我府上,汙了侯府各位的眼睛。”
“老爺。”張夫人頓時有些急。
若是將那白衣公子轟走,她還可以接受,可若是張懷安,她定然不同意。
“老爺,懷安一時糊塗,不如讓他們二人先在府上,明日再看看什麼情況。”
永昌侯麵不改色,冷聲道:“在府上一夜,你可知道明日起來,我永昌侯府都得被人傳成什麼樣?”
“簡直汙了大家眼睛,要麼滾出侯府,就當沒養過你。”
永昌侯說完,拂袖從椅子上起來,吩咐侍衛們動手。
“彆讓老夫說第二次。”
說罷,永昌侯毫不客氣,頭也不回的離開前堂。
看著那氣憤離開的永昌侯,張懷安心裡露出一絲欣喜。
永昌侯的性子就是這樣,可他要做的,自然是讓張夫人心軟。
他攙扶著白衣公子從地上起來。
對著張夫人拱了拱手。
“母親,不勞你們趕我,兒子自己會離開。”
“從此以後,我便不回這侯府,在外安家,怎樣都不用你們管。”
他看了一眼白衣公子,就往侯府外走。
張夫人見勢,立馬起身追了出去。
“懷安。”
“懷安。”
“你這孩子,怎會如此糊塗!”
“你是不是想娶沈璃,若是你想,母親就去沈家。”
張懷安麵無表情,“母親,我不想娶沈璃,我就想娶他。”
“如今父親趕我出家門,兒子今後不回來便是。”
“反正兒子也不在乎什麼張家名聲,隻是,還請母親替我慰問祖母。”
說著他帶著白衣公子,跨步往府門外走。
張夫人急步上前,就要去追,卻聽到永昌侯的一聲怒喝。
“讓他去,攔著他做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
張夫人止住了腳步,往永昌侯身旁走去,聲音也刻意小了下來。
“老爺,你怎能這樣對懷安?”
“你今日怎麼還對他動手了。”
“他且是我們能打的?”
永昌侯麵帶怒色,拂袖往房間裡走,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歎息一聲。
“他如今這般任性,都是被你從小慣壞了。”
雅間的燭火被點亮,張夫人走到門前,將門關得緊緊的。
永昌侯麵無表情,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茶。
張夫人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也給他倒了一杯茶。
“當初張旺那孩子不知怎的,闖了寧遠侯府內院,得罪睿王最後沒了。”
“我們張家也沒有一個後。”
“懷安,雖養在我們府上,可我們早就把他當張家人。”
“這孩子,如今這般不過都是賭氣。”
“侯爺自知他身份,今日又怎能下此毒手扇他耳光。”
永昌侯麵無表情,將手中茶杯放下。
“今日打他是我不對,可我不希望他誤入歧途。”
“若是他名聲爛壞了,將來還能娶誰?更彆說,將來還要重新回到該回的地方去。”
“我如今瞧著,這孩子身上那股倔勁,和睿王一樣。”
“隻是睿王性子更野,像他母親的多。”
張夫人沉著眸,“他如今這般鬨騰,都是為了想娶沈璃。”
“何不如成全他,我們去沈家提親,重新與沈璃定下婚約。”
“我聽聞,沈璃如今身子也好得差不多,還學著打理平陽侯府,不如改日我去同沈老夫人商議。”
永昌侯眸色微微一變,忽而想到當初沈璃入獄時,張懷安死活都要去天牢,還去燕京府衙大鬨的場景。
那般癡情勁,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斷袖?
雖說後來,把他帶回張家後象征性的打了他幾棍。
可打完之後,他心裡又非常後悔。
他歎氣道:“若是再去沈家,我們張家要成為燕京笑柄。”
“這孩子這股癡情勁,怎麼就不與睿王學學。”
“好歹這睿王性子野,不近女色。”
“反倒是這孩子,那麼多年都在沈璃這棵樹上。”
張夫人沉著臉,“老爺,去沈家提親,也總比他日夜與斷袖攪合在一起的好。”
“若是他在外一日,旁人見他和一白麵公子舉止親密,不知道他會被燕京傳成什麼樣。”
“我們張家,也會被整個燕京城的人笑話。”
“不如,我去沈府,讓沈璃出麵,讓懷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