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抽出另一支箭,將沈宓手握緊,目光落在對麵的靶心上麵。
他輕笑:“或許是因為,在鬥獸場待了幾年,學了些不該學的。”
沈宓麵色一紅,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不該學的?四爺……你。”
見沈宓這般神情,慕容澈喉嚨溢出低啞的笑。
“你胡思亂想什麼?”
“鬥獸場的野狼獅子們,也喜歡咬耳朵。”
慕容澈捏著她的手,猛的拉弓,長箭射出,將對麵的箭靶直接射穿。
慕容澈麵色平靜:“這是步射,若是想投壺隻能改日。”
“想用投壺射箭殺人,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沈宓捏著弓,側眸看著慕容澈。
“於四爺而言,是容易的事。”
“可於我而言,的確是難事。”
慕容澈將一支箭靶遞到沈宓手裡。
沈宓看著手中的箭靶道:“四爺,你可知,瓊花宴上所用的箭靶是什麼樣的?”
“是我手中這種?還是說……其他的?”
慕容澈眉頭微蹙,有些不解。
“為何這般問?”
“大燕的箭靶,若是用於軍隊和皇城都一樣,瓊花宴上的,自然也一樣。”
沈宓將箭枝緊緊捏緊,看了片刻,抬眸看向慕容澈。
“四爺,待會可否給我一支箭,我拿回沈家琢磨。”
慕容澈低笑:“你想在箭上動手腳?”
沈宓緊抿著唇,沒有正麵回慕容澈的話。
“四爺隻管看戲便是。”
長弓猛的一拉,慕容澈這一次沒有伸手。
他一身黑衣站在她身後,眼裡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
“把弓拉滿,箭才有力量和速度。”
“不過,你是女子,力氣會弱一些,可以慢慢的練。”
“至於這投箭壺,不僅也需要力氣,而且還得找準技巧。”
沈宓點頭,將弓拉滿。
長弓猛然一拉,箭支離弦。
箭靶穩穩射入靶心。
“四爺,我射中了。”
見沈宓這般高興模樣,慕容澈收了弓和箭扔到旁邊的箭筒裡。
“今日,先到這裡,改日再練。”
沈宓點頭,抬眸看著慕容澈的神情,察覺他似乎不高興。
她自然知道,殺人這種東西,本就是冒險的事情。
而且,還殺的是當今太子。
慕容澈自然不希望她冒險,卻又不得不尊重她的選擇。
她緩緩走近慕容澈,伸手拉了拉慕容澈的袖子。
“四爺。”
慕容澈小心翼翼的將沈宓拉近。
“你確定,你能行?”
沈宓低笑道:“四爺,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蠢到自己動手殺人吧?”
慕容澈眉眼上挑,“不然呢?”
沈宓踮起腳尖,柔軟的聲音落在男人耳朵裡。
“自然是,借刀殺人。”
腳尖輕放之時,慕容澈將人小心翼翼攬入懷裡。
他微微挑眉:“那麼自信?”
沈宓道:“四爺不是說,要想不失敗,就得往前看嗎?”
“反正,都是要試試的。”
慕容澈輕笑,將她柔軟的身子放下。
他從箭筒裡拿了一支箭,拉緊弓弦,直接將射穿對麵的箭靶。
“瓊花宴,我也會去。”
往年的瓊花宴,慕容澈是從不參加的。
今年的瓊花宴,他也要參加,實屬有些奇怪。
夜幕,慕容澈拉著沈宓上了馬車,送她回沈府。
馬車徐徐緩緩到了平陽侯府側門,慕容澈見到沈宓進了門,這才將馬車簾子放下。
簾子放下的那一瞬,慕容澈臉色一變。
外頭就傳來傅影的聲音。
“四爺,有人跟蹤。”
慕容澈聲音冰冷,“本王知道,將人全部引去密林。”
“是,四爺。”
傅影扯了韁繩,拍打著馬背,目光淩厲帶著殺意,往密林深處駛去。
馬車裡,慕容澈麵無表情。
身後,是幾個黑衣人。
天空暗了下來,月亮從天邊升起。
漆黑的密林裡,傅影扯了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一群手持長刀的黑衣人,往馬車緩緩逼近。
馬車裡,慕容澈麵無表情,緩緩伸手將簾子撩開。
“國公爺,來都來了,還裝神弄鬼什麼。”
慕容澈話音落下,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夾雜著掌聲從黑衣人身後傳來。
“睿王殿下,彆來無恙。”
男人約摸四五十歲,身著絳藍色的外衣,看衣裳料子,十分華貴。
他笑得瘮人,眼睛緊盯著慕容澈。
慕容澈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冷笑道:“國公爺今日,是不打算讓本王離開了。?
林國公從黑衣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慕容澈馬車麵前,咧嘴一笑。
“睿王殿下,莫要誤會了,老夫今日前來,便是想與睿王殿下做筆交易。”
“並非有意為難,若是老夫說,這交易關係到沈家,還有司馬大將軍,還有沈家二姑娘,不知睿王願不願意做?”
簾子放下,慕容澈麵無表情,吩咐傅影。
“傅影,回府。”
“是,四爺。”
傅影無視麵前的人,扯了韁繩就往前走。
然而,剛走了不到兩步,周圍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他怒道:“國公爺,你好大的膽子,敢攔殿下的馬車。”
馬車裡,慕容澈挑了挑眉。
“有句話,本王要奉勸國公爺一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林國公冷笑,示意黑衣人退後。
他咧嘴一笑:“睿王這麼多年,還是這般心高氣傲。”
“果然和你母妃當初的性子一模一樣,都是難搞的角色。”
“老夫今日前來,並非有些為難,而是,真的要與睿王做筆交易。”
慕容澈慵懶你倚靠在馬車欄上,漫不經心的開口。
“與本王做交易?燕京城,國公爺還是第一人。”
“本王好奇,國公爺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