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四爺:偏向虎山行(1 / 1)

仁德帝眼神微眯,思索片刻。

這醉朧的作用,眾所周知,傳聞有起死回生之效。

他瞥了一眼太上皇。

此刻,位置上的太上皇麵無表情的吃著東西。

他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慕容澈,想起慕容澈當年從黑市死裡逃生,也要將醉朧拿回來送到他手裡的場景。

這麼多年,他一直記得。

仁德帝對著洛青婉道:“燕京城,才子佳人的確多,不過圍棋也有不少人懂。”

“既然如此,這份大禮,朕接。”

仁德帝話音剛落,太子立馬走到正堂中央跪下:“父皇,此事不可。”

“既是死棋,就證明這棋局無人能解,這明顯就是離國的一個圈套。”

“這醉朧雖珍貴,可皇姐的終身幸福,也很重要。”

“這離國離大燕山高水遠的,皇姐不能遠嫁。”

皇帝沉眸看他,“太子思量得對。”

“可是,如今諸國使臣在這裡,難不成要讓鄰國,笑話我們大燕,無可用之才?”

“你先下去,朕知道怎麼辦,更何況,這醉朧於你皇爺爺而言,珍貴無比。”

太子沉下眸,“是,父皇。”

仁德帝的目光落在慕容澈身上,眯著眼打量他,“睿王覺得呢?”

慕容澈把玩著手中酒杯,眼神微冷,玩味一笑。

“自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不了將這老虎的皮剝了。”

沈宓抬眸看他,見他勾著唇往自己身上看。

似乎能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來。

這樣的話,也隻有慕容澈這個惡棍才能說得出來了。

這或許,就是太上皇喜歡慕容澈的原因。

慕容澈捏著酒杯,透過縫隙,看著對麵的沈宓。

離國五公主來大燕之前,他便讓百曉堂打聽。

果不其然,是帶了魏陵君來。

魏陵君是天下第一棋手,此次前來燕京恐怕不簡單。

他便讓百曉堂打聽魏陵君棋局中的破綻。

沒想到剛有些眉目,就在皇宮看著沈宓那一幕,想來這丫頭也在謀算。

大燕從前多被離國限製,後來大燕軍事實力逐漸增加。

如今其國力,也同離國相當,便再也無公主和皇子被送去離國為質子。

慕容澈嗤笑,放下酒杯,“今日的大燕,不似從前的大燕,離國也不是從前的離國。”

洛清婉麵色一凝,看到慕容澈如今囂張的模樣,拳頭微微攥緊。

當初他逃出離國皇宮時,她的六弟死得很慘,手筋腳筋都被他挑了。

她站在原地,冷笑道,“既然燕京城的四爺,和大燕陛下都這樣說,那便開始吧。”

“希望你們大燕,能找得出能有用的人出來。”

皇帝一揮手,殿內的太監們開始收拾場地。

緊接著,堂中央擺上棋盤。

四大公子之一的魏陵君從位置上起身,走到棋盤旁緩緩坐下。

洛青婉道:“不知,陛下這次要派何人來與魏陵君對弈?若是大燕有人兩個時辰內能贏了魏陵君,這醉朧便拱手相讓。”

“若是輸了,陛下就要履行諾言,將三公主嫁給我七弟。”

仁德帝冷笑道:“你們大離有魏陵君這樣的棋手,我們大燕也有不少棋手。”

仁德帝話音剛落,國子監的郭儀緩緩起身。

“我先來。”

郭儀的棋藝在整個燕京城是數一數二的。

沈宓坐在位置上,回想前世那些零星的記憶,此局郭儀會輸。

郭儀走到棋盤旁緩緩坐下,對著魏陵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果然不出所料,半個時辰後,郭儀果然解不出棋局。

這局死棋,前世沈宓記憶深刻。

前世,在陛下壽辰後,三公主被迫遠嫁。

一年後,魏陵君棋中破綻被江湖中人找出來。

那時候,她在東宮抱著煜兒,將這盤棋複現不下十遍,記憶猶新。

棋中破綻有好幾處,旁人若是稍微不注意,就會落入棋局中的圈套。

今生,她要用這棋局救出蘇榮,收服蘇荀。

蘇荀應該快到燕京城了。

棋盤前,郭儀捏著手中一顆棋子躊躇不決,臉上也漸漸顯露出驚慌之色。

因為緊張的緣故,額頭上冒著細微的冷汗。

堂內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洛青婉冷笑道:“看樣子,你們燕京城當真無人能解,若是這位公子不行,便換個人吧。”

仁德帝緊皺著眉,沉聲道:“換人。”

話音落下,國子監的其他幾個世家公子前去與魏陵君對弈,也未能解出棋局。

仁德帝目光掃視堂中眾人,沉眸道:“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誰會圍棋?”

“若是今日能解出棋局,朕定給她賞賜。”

仁德帝話音剛落,坐在沈宓身後的溫玥和沈姝相互對視一眼。

她們目光落在沈宓身上,忽而來了主意。

溫玥從位置上站起來,看著仁德帝,禮貌的行了一禮。

“參見陛下,臣女倒是有一人可以引薦。”

皇帝眼眸微眯,打量著她。

“溫四小姐,且說來,你說的是何人?”

溫玥恭敬道:“回陛下,正是沈家二小姐,沈宓。”

“臣女聽說,沈二姑娘愛棋如命,屋內窗前時常擺著一盤棋,想來棋藝高深。”

沈宓冷嗤,恐怕溫玥的這份好心無非是讓她出醜罷了。

國子監的棋手都沒有解出棋局,溫玥自然肯定她解不出來。

沈宓抬眸,見對麵一道直直的眼睛看著自己。

不巧,正是信王。

她想起信王之前說要提賜婚一事,便覺得可笑。

反正,信王手中的荷包是溫玥的,不是她的,恐怕今日又不太平。

仁德帝目光落在女眷身上,溫聲道:“誰是沈家二姑娘?”

仁德帝聲音落下之時,沈宓隨即起身,她走到大堂中央,跪下來。

“回陛下,正是臣女。”

仁德帝目光落在沈宓身上,少女一身紫色薄紗裙,膚若白玉,一張臉宛如天成。

燕京都在傳聞,沈家二小姐是燕京第一美人。

如今看來,絲毫不像一位弑殺祖父的惡女。

難怪,皇後和太子這幾日,要讓他下旨,將沈宓賜給太子。

他問道:“你便是沈宓?可會棋藝?”

沈宓拱手,“回陛下,臣女在棋藝上不精,不是魏陵君的對手。”

“若是和魏陵君對弈,反而浪費時間。”

她又道:“不過,我們大燕人才輩出,燕京城有才的人也不計其數,這善棋藝者,未必也隻有國子監的人。”

“哦?”皇帝眼神微眯。“那依你所見?”

沈宓道:“臣女這幾日去皇後娘娘宮中看診,不巧正在禦花園中,遇到一個小奴,約摸十二三歲,善棋。”

“這小奴所下棋局形式複雜。”

她側頭往魏陵君棋盤上看去。

“依臣女見,不輸第一棋手的魏陵君。”

沈宓話音剛落,洛青婉便站起身。

她冷笑道:“沈姑娘,你好大的口氣,一個小奴,怎能與魏陵君比。”

沈宓抿唇笑。“五公主,你不是說,我們大燕人才輩出嗎?”

“這圍棋講究一個‘氣’,還有心思謀略。”

“你怎知,這魏陵君便是第一棋手?這第一,又是何人所封?”

“你又怎敢確定,我們大燕的一個奴仆,不能贏了魏陵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