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劍眉微斂,將桌子上的金牌拿起,帶著冷笑。
“我能在樊樓放過你二哥和父親,也願意將這金牌給你,你就應該清楚,那一筆筆的債,我要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沈宓垂眸,睫毛濃密。
她看著此刻椅子上囂張的男人,忽而覺得真是一場夢。
她招惹上了他,被他盯上。
椅子上的男人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聲音磁性,徐徐緩緩:“你既要得起我的東西,我想也應該還得起。”
二人四目相對,慕容澈眼神深邃,眸色略微冰冷。
沈宓輕吸了一口氣,呼吸有些亂,問道:“四爺,你想要什麼?”
男人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緩緩吐出一個字。
“你。”
磁性冰冷的聲音落下,沈宓整個人怔住了。
彆致的雅間裡,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袖口之下,她微微收緊自己的手。
她知道,慕容澈不過是要用她報複自己父親而已。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人付出真心。
二人沉默片刻,慕容澈那雙冰冷危險的眸子一直緊盯著她不放。
沈宓道:“四爺,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報複我們沈家而已。”
“既然金牌已經到了四爺手上,我便不打擾四爺,我與四爺耗不起。”
沈宓說完,轉身就走。
頃刻之間,慕容澈猛的揮手,她的身子瞬間落入他手裡。
灼熱的呼吸聲傳進她耳膜,沈宓整個身子都繃緊了。
她能明顯從他的氣息中感覺到他的怒氣。
緊接著,就聽到危險帶著邪惡的聲音傳入耳膜。
“沈宓,進了狼窩,想逃跑,沒那麼容易。”
男人修長的手握住她的身子,靜靜的盯著她的神情,似欣賞。
那危險的氣息席卷而來,淡淡的血腥味,混雜著檀香。
他伸手想將她麵紗揭下,沈宓下意識就要躲,一隻手卻穩穩扶住她,讓她不敢動。
慕容澈將麵紗揭開,小姑娘緊緊咬著唇,臉色微紅。
能若隱若現,見她眸色中的堅定。
她很冷靜,卻對他有一絲害怕。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伸,慕容澈用手指撫弄著她的唇,待看到她有些紅腫的唇時,他喉嚨裡溢出惡劣低啞的笑。
原來,這便是你戴麵紗的理由?
偏生他那張俊臉,危險中夾雜著邪惡。
他嗓音低沉磁性:“這般經不起折騰?
沈宓抿著唇,看著他的神情。
分明是危險的,卻有種讓她說不出來的感覺。
慕容澈將唇湊到她耳畔,熱氣鑽進她耳膜,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沈宓纖細的手緊拽住他的衣襟。
慕容澈這樣一個冰冷的男人,怎會喜歡她,他是想報複沈家,折磨她罷了。
她用力推開他,燕京城的四爺,放蕩不羈,殺人如麻,人儘皆知。
怎會這般?
男人倚靠在椅子上,一身黑衣,危險十足,帶著玩味的看她。
沈宓坐在他單膝上,呼吸淩亂,眼神卻堅定。
“四爺,若是你想用我來報複沈家,大可不必。”
“我沈宓絕對不可以,被人這般玩弄。
哪怕……你燕京城人人都害怕的四爺。
慕容澈冷嗤一聲,挑眉看她:“想做本王的玩物,你還不夠格。”
“我並未用你報複沈家,隻是覺得你,十、分、有、趣。”
他粗冽的手指微微撫她的唇,眸光卻是一刻也沒有移開過她的臉。
“你那麼有趣,本王舍不得。”
“沈二小姐是個下棋高手,本王等著你精彩的表演。”
“沈二小姐心機深沉,恐怕在我之上。”
慕容澈修長的手指鬆開她的腰肢,沈宓這才得以脫身。
她站起身,咬牙看著慕容澈。
“四爺,我做的什麼你都知道?百曉堂是你的,那我的要求呢?四爺難不成……”
慕容澈道:“放心,我百曉堂向來按規矩行事,你既然提了要求,拿了銀錢,自然給你辦。”
“我百曉堂,向來說話算數。”
聽到這話的沈宓,這才鬆了口氣。
慕容澈再怎麼惡劣,再怎麼壞,都是講規矩的人,又是喜歡破壞規矩的人。
沈宓從雅間離開後,就見雲嵐焦急的跑過來。
“小姐,閣樓上是什麼人?有沒有為難你?你有沒有受傷?”
沈宓歎了口氣道:“四爺,我沒受傷。”
“四爺?”雲嵐瞪大眼睛。
“怎麼又是四爺呀,你不會被纏上了吧?”
沈宓沉眸,神情複雜:“走吧,我們回去。”
“好。”
沈宓和雲嵐上了馬車,緩緩徐徐前往沈府趕去。
此刻,百曉堂三樓的雅間裡,石硯清推門進去,就見慕容澈坐在椅子上,蹙著眉頭,一言不發。
手中折扇一揮,石硯清笑道:“四爺,剛才我見沈二小姐臉色不太好,難不成是吵架了?”
“也是,這沈二小姐,雖是聰明人,骨子裡那股傲勁,是彆的女子沒有的。”
“燕京城,能這般對四爺的,怕隻有她一人了。”
“之前太子安排來勾引四爺的女人,死得骨頭渣都不在了,這沈小姐真是與眾不同。”
慕容澈冷笑道:“話多,可不是好事。”
“她來百曉堂所提要求,都給她辦,本王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石硯清在慕容澈對麵坐下。
“兵部尚書劉大人,向來清正廉潔,為人正氣,這沈姑娘傳信到他手裡,難不成……”
“她想借我們百曉堂之手,讓陛下皇城司,徹查兵部之事。”
“果然,這女子連我們百曉堂也算上了。”
慕容澈冷笑道:“這兩封信,她可以自己找人送,繞這麼大圈讓百曉堂去。”
“想來她也清楚,在整個大燕,百曉堂送出去的消息,九成都是真的。”
“若是兵部真有事,兵部尚書劉大人,為了保住項上人頭,會親自前去父皇麵前將信中內容交代,再讓父皇的皇城司徹查兵部之事。”
“原來,她的目標是他。”
“可她一個閨閣女子,又是怎麼知道兵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