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犬【已修】 我會是少主(1 / 1)

禪院依也不是很在意光甩開她的手,但是光去牽了甚爾的手就讓她很不滿。

在她看來,禪院甚爾是天與咒縛,對羽人毫無用處,對禪院家毫無用處,根本不值得禪院光這麼對待他。哪怕在過去,還未覺醒的禪院光也是被這麼對待的。

在禪院家,非術士者非人。

但是她知道,光的決心很堅定,便也沒有說什麼,沉默地帶他們回去。

院子裡原本因為打鬥而有些破敗的地方被清掃的煥然一新,就連久不修理的搖搖欲墜的木門也被重新釘上。來來往往的仆人忙碌著清掃這個過去沉寂的小院,為它增添光彩。

變了好多啊,光想。

真好啊,隻是擁有了一個強大的術式,過去欺辱過自己的人現在要在麵前卑躬屈膝,這就是力量和權利的好處嗎。

光的想法在看見禪院次郎跪坐在自己麵前道歉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真的非常抱歉,光小姐,我竟然對您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

光看著高高在上的禪院次郎向她這個曾經的廢物道歉,心底的念頭愈演愈烈。

——她要成為強者,要掌握話語權,然後改變這個不公平的地方。

一切的宏圖偉業都得從眼前的小事做起。

光第一次接收到他人的歉意,還是欺負過她的人,一時之間,光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處理,但是,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

電光火石之間,光想起她曾經見過,禪院直哉在他自己的院子裡,是如何處置將茶水倒在他身上的女侍的。

那是一個午後,粗心大意的女侍端茶的時候腳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手中的茶水儘數撒在禪院直哉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直哉少爺……”女侍惶恐而又無措地拿著手帕想去擦拭,然後被禪院直哉一把推倒在地,其他人也很有眼色的上前來壓住她。

禪院直哉看著女侍,笑了。笑容裡是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惡意,眼裡充滿了厭惡與戲謔。

“道歉?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家夥,讓你來伺候我是你的榮幸,居然還敢把茶水倒在我身上。”

禪院直哉坐在上位,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女侍。

“讓她把禪院家所有人的衣服都用冷水洗一遍,然後扔出去做任務吧。”

禪院直哉伸出手擦掉了女侍臉上恐懼的淚水,輕聲道:“放心吧,你隻需要祓除一個二級咒靈,就可以回來了,開心嗎?”

女侍的眼中滿是絕望,她被安排來做禪院直哉的女侍,身上也是有一定咒力,也是可以看見咒靈的,但是她咒力十分低微,最多隻能祓除一個三級咒靈,更何況,她從來沒有練習過術式,原本,她的一生就是為了伺候禪院直哉。

禪院光從那天起再也沒有見過,後麵的幾天,禪院家下了大雪,變得白茫茫一片。光隔了好久才找到機會溜出去,那個時候,那位女侍已經不在了,聽彆人說,是在洗衣服的時候跳進湖裡死了。

而禪院直哉依然日複一日的進行訓練,倍受尊敬。

光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仍然在顫顫巍巍地祈求她原諒的禪院次郎,天真的笑了。

“那次郎叔叔可以袱除一個特級咒靈嗎,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特級咒靈呢。”

禪院次郎瞪大眼睛,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恐懼,以及對禪院光那微不可見的鄙夷。

“光小姐,特級咒靈還是有些……”禪院次郎看上去很為難的樣子。

果然,光想,就算知道自己覺醒了術式,這些人根深蒂固的傲慢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改變自己的看法。

瞧啊,禪院次郎不是還覺得禪院光會原諒他,會放過他嗎。

光感覺到周圍圍觀的人都屏住呼吸,難言的寂靜圍繞在這個小院。

光笑眯眯的看著大家。

“我都請求,很困難嗎?”光看上去很苦惱“既然這樣,那次郎叔叔隻要陪我練習術式就好啦!”

光的聲音輕快,語氣裡充滿了期待。

禪院次郎鬆了一口氣,他在玉犬虎視眈眈的注目下,對光道了謝“謝,謝謝光小姐。”

光微笑著點了點頭,帶著甚爾回了房間。

禪院次郎直起身子,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衣服都黏在背上,將他緊緊包住。

**

禪院直毘人已經等了好一會了,早就該回來的光還是不見蹤影。他勉強按耐住內心的激動,想著再多等一會,可是一想到是那個十種影法術就又忍不住激動起來。

五條家出了個六眼徹底打破禦三家的平衡,不提中立的加茂,作為五條家對家的禪院絕對是收到製約最多的,但是如果十影法出現,那一切都變了。

說到底六眼現在還隻是小孩,好好培養一下十影法,趕上六眼也是遲早的事情。

想到五條家的人目瞪口呆看不爽禪院家的樣子禪院直毘人就高興。

禪院直毘人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酒,渾身酒氣濃鬱的不像話,光進門看見的就是這麼個臭氣熏天的酒鬼大叔。

“家主好。”光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這也是她偷學來的。

禪院直毘人眼神銳利的看向她:“就是你覺醒了十種影法術。”

光冷靜回答:“如果禪院家沒有另一個光的話,那應該就是我了。”

禪院直毘人哈哈大笑起來:“好,好樣的,你把玉犬召喚出來看看。”雖然已經百分之八九十確定了,不過還是要親眼所見才能徹底安心。

光手上動作一做,玉犬立馬從她身後的影子裡出來,迫不及待地來到光身邊。

禪院直毘人是徹底高興了:“以後你就住到前院去,會有人來專門教導你去掌握你的術式。”

來了。

聽到這句話,光心底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終於來了。

在她覺醒十種影法術之後,就感覺周圍的人態度變了,特彆是甚爾,剛剛和甚爾的聊天也讓她徹底意識到了在禪院家十種影法術的意義。

光問禪院直毘人:“那甚爾呢?他和我一起嗎?”

禪院直毘人被光這麼一問,有些愣住了,好像才想起來有禪院甚爾這號人物。

禪院直毘人想著,看著禪院光的樣子應該很重視禪院甚爾,既然如此,也可以用禪院甚爾來作為控製她的工具,畢竟光前六年在禪院家吃的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忘記的,萬一以後培養出一個禪院家的敵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禪院直毘人相通後,笑著對光說:“甚爾會作為光的護衛,和光一起去前院。”

光很意外,她還以為自己要再爭取好幾次才能成功,沒想到家主居然同意了。

隻能說幸好今天時間晚了,來不及通知太多人,來的隻有禪院直毘人。要是禪院家其他長老來了,事情可不會那麼簡單。就憑那群老頑固的思想,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十種影法術的繼承人身邊有一個天與咒縛。

禪院直毘人沒再多說什麼,讓光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收拾東西去前院,然後就離開了。

甚爾一直等在外麵,禪院直毘人出來的時候,看著這個身高已經到他一半的家夥,意味深長的說:“你可要好好訓練,才能保護好你的妹妹啊。”

甚爾回他一個挑釁的笑容:“我當然會保護好光,不用你來教我!”

“臭小子。”禪院直毘人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地往前院走去。

甚爾趕緊進了房間,一進去,光就高興的衝過來抱住他。

“甚爾!我們以後就要過上好日子了。”

甚爾怕光摔倒,牢牢的把人抱在懷裡。

“嗯。”

**

“家主,真的要讓天與咒縛接近光小姐嗎?”

禪院直毘人喝了口酒,手裡把玩著酒壺,,漫不經心的說:“讓他去軀俱留隊好好學學,彆再教些外行人才學的東西,等他什麼時候學會了,再讓他去光那邊。”

“是。”

這波人退下後,禪院直毘人又迎來了自己的兒子,禪院直哉。

“父親,聽說我們這一輩出了個十種影法術。”禪院直哉上來就直入主題。

禪院直毘人瞥他一眼:“怎麼了,誰告訴你的。”

禪院直哉麵無表情的說:“整個禪院家到處都是這個消息,還用誰告訴我嗎。父親,那我是不是就不是少主了。”

禪院直毘人哈哈笑了兩聲,他看著眼裡滿是不甘的兒子,狀似安慰:“禪院家終究是強者為尊,隻要你能打敗式神使,那麼少主之位就一直都會是你,但是你要是被打敗了,那不該是你的,你也拿不到。”

“我知道了,父親。”禪院直哉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我會是少主。”

十種影法術又如何,廢物永遠隻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