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開門!給我出來!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你怎麼這麼不聽勸啊!天天操心那個小賠錢貨的事情,還麻煩人家小葉警官。死了就死了唄,正好少一個小拖油瓶,人家還給咱一大筆錢呢!小賠錢貨以後還不是要嫁出去換彩禮!而且是那個小賤蹄子自己承受不住跳下去的,關人家什麼事!你還想把人家送進去,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給我好好去上學,畢業之後找個好工作就去找個媳歸兒,好生過日子,這樣你爸在地下就好放心了!還有… ”
中年婦女的叫罵聲被打斷。南安緊握著門把手,異常蒼白的皮膚在陰暗潮濕的居民樓裡顯得格格不入,眼周下青黑格外突兀。他的聲音因為長期未進水而有些嘶啞,煩躁地衝著麵前人怒吼:
“媽!小妹她有名字!她叫南魚!你不要一口一個賠錢貨地叫!還有,小妹也是你的親生孩子啊,憑什麼?憑什麼你怎能把她的命看得如此輕賤,那可是話生生一條人命啊!”
“那不是當年我和你爹都以為那胎是個兒子嗎,都怪那個李瞎子,要不是他說那胎是個兒子,我怎麼會留下她?要不是把那個神婆……”
鐘梅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時竟有些小心翼翼,她看了一眼南安的臉色,見他的臉色如常,又大聲囊囊起來:
“還有啊,你那個朋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身上那麼多疤,就一幅小混混的樣子,死了正好。你還管他的死話乾什麼,死了就死了。”
“碰”地一聲巨響,說教聲夏然而止。
隔壁的葉祈聽到罵聲停了這才鬆口氣,揉了揉眉心,歎口氣,撥了個電話出去。
暮色裡靜的可怕,晚風輕輕吹動南安房裡插的一枝山茶花,一朵花因風,搖晃飄然落下,風裡傳來幾字隔壁葉祈的聲音,暮色將至。
南安打開房門,關上,走到隔壁,正欲敲門,隻是剛將手放在門上,就聽見房裡傳來的說話聲:
“……嗯,我方認為城南又發生的一場殺人案可能屬於模仿犯罪。凶手才在城北完成一宗犯罪,怎麼可能又跑到城南犯罪!…
……這宗連環殺人案真是越來越沒有頭緒了……現在又出個摸仿犯罪。……
……組裡把這個爛推子用給我……”
房裡說話聲斷斷續續傳來,南安緩緩收回放在房門上的手。抽出一張紙巾擦乾淨門上沾染的血跡。隻是南安沒擦的地方,血跡滯留在鐵門上,因乾調竟有些像鐵鏽。南安有些意味不明地笑笑。看了一眼鐵門上殘留的血跡,轉身,回到自己家中,手指不自覺摩擦著手裡的手術刀,心裡暗自思索著“連環殺人案”“模仿犯罪”這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