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琪的身份是死者租的房子的房東,她和她現實裡男朋友在劇本裡恰好也是情侶關係。
所以遊戲一開始,於家琪就入戲很深且十分順口的用本子裡的稱呼叫她男朋友:“寶寶~”
為了照顧其他兩對情侶,於家琪專門挑的這個成雙成對全是情侶的本來玩,所以剩下的兩對真情侶在劇本裡的關係也都是情侶。
有了於家琪這一聲矯揉造作的叫聲開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一個一個都開始用本子上的各種親密叫法叫自己的男女朋友。
喬盛夏一見也不甘示弱,DM讓大家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後,輪到喬盛夏時,她故意掐著嗓子說:“我叫藍玫,我從事的是和建築相關的行業,我住在死者對門。”
又簡單介紹了自己的生平經曆之後,喬盛夏笑眯眯的看向周淮瑾,故意學著於家琪的矯揉造作模樣夾著聲音道:“這就是我寶寶~寶寶該你介紹了捏。”
周淮瑾似乎有些不自在,耳朵也慢慢的發燙變紅,不過他還是繃著臉故作平靜的說:“……知道了。”
然後真的就開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介紹完之後,DM讓大家翻開一頁看自己在案發之前一個周的活動軌跡,然後每個人簡單陳述一下。
這時候就起了爭執,其中一個名叫侯夢雪的女生覺得喬盛夏的在案發前買安眠藥的舉動有點不符合常理。
喬盛夏則據理力爭,最後她情急之下對著周淮瑾大喊:“老公你說句話啊!這安眠藥不是給你買的嗎,因為你那幾天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壓力大睡不著,所以我才給你準備了。是不是,你快告訴她。”
周淮瑾:“……”
他紅著耳朵艱難的點頭:“咳……沒錯。”
喬盛夏心滿意足,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在情急之下叫了周淮瑾什麼。侯夢雪依舊狐疑,但好歹不再揪著喬盛夏不放了。
討論完之後,大家開始看案發當天發生的事。
然後進入新一輪的激烈討論中。
不過大家也不光是爭論,偶爾幾個戲多的人還會按著劇情的描述突如其來的演上一場。
比方說喬盛夏。
喬盛夏的本上提到“她”是一個霸道總裁式性格的人,當初就是她先追的她老公——也就是周淮瑾的那個角色。
喬盛夏讀到藍玫對她老公說情話這一段的時候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完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拿給於家琪看,然後和於家琪一起捂著肚子笑。
然後喬盛夏就清清嗓子,開始傾情演繹這一段。
她擺出了一個明顯是精心設計但她還非得裝作是不經意的浮誇動作,然後自信的朝周淮瑾拋了一個媚眼,用低沉的氣泡音說出了一種執掌一切的氣勢:“行了男人,愛上我了就直說,畢竟我這麼優秀的人,愛上也應所應當。”
“……”
大家都知道喬盛夏在裝模作樣的演戲,全都忍著笑容看她演。
隻有沉默了一會的周淮瑾還是說:“你……你正常點。”
喬盛夏立刻靈活變通的做出一副受重傷的的表情,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雖然這一套動作下來無比油膩,但比起喬盛夏的話這竟然已經是很清爽的了。
喬盛夏一臉痛苦的說:“我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卻讓我輸的這麼徹底!我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站在雲端,可你,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讓我摔了下來。男人,是你先招惹我的,就必須承擔我的怒火!”
說完之後,喬盛夏還還沉浸在自己這神一般的隨機應變能力和台詞編造能力中,大家聽了已經笑的東倒西歪,還響起了稀稀落落的鼓掌聲。
喬盛夏心滿意足的接著說:“我測,這麼有深意的話,這麼帥氣的動作是哪個絕世美女想出來的?哦,原來是我這個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奇女子啊!哼,男人,不信這你都不心動。嘿嘿,雖然你表麵上還極力忍耐,但心中肯定感動的哭了吧?”
雖然周淮瑾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心梗而不是心動,但他還是努力保持平靜,配合喬盛夏胡鬨:“是啊,我今天晚上就躲在被窩裡偷偷哭到淩晨。情話說完了,接下來到哪個環節了?”
最後這句話有種早死早超生,趕緊弄完趕緊結束的擺爛感。
喬盛夏瞅了一眼自己的本子,然後聲音洪亮的說:“接下來就該我紅著眼睛掐著你的腰把你按在牆上強吻你……”
話還沒說完,其他人都樂不可支,而周淮瑾的耳朵已經紅了:“想都彆想。”
喬盛夏連忙順毛:“哎呀,周懷瑾你這可就是誤會我了,我是那種人嗎?這不是本子上有的,我‘照本宣科’給讀出來了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就是隨口一說。”
周淮瑾狐疑的看著她,但好歹沒再說什麼了。
鬨完之後,大家開始正兒八經的過劇情,玩起來之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喬盛夏還不覺得過去多久了呢,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結束之後從房間裡出來之後都七點半多了,外麵也已經黑了下來。
於家琪還想再去和男朋友看場電影,於是就和喬盛夏在路口分了手。
喬盛夏和周淮瑾去附近的小吃街買了杯奶茶和幾樣小吃,然後邊吃邊去公交站牌前麵等回校的公交。
周淮瑾很喜歡聽歌,所以出門一般都會帶著耳機。
喬盛夏也喜歡聽,但是因為她要麼老是弄丟耳機,要麼就是常常忘記帶出來,所以出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用周淮瑾的。
也因為這樣,周淮瑾的歌單裡加入了越來越多和他喜好不符的歌曲。
喬盛夏喜歡流行音樂,喜歡節奏感強的High一點的。
而周淮瑾更喜歡聽輕音樂,在喬盛夏來之前,他的歌單裡全是一些鋼琴曲和節奏舒緩輕快的純音樂。在喬盛夏來之後,他手機裡就被創建了好幾個歌單。
喬盛夏自認為細致的分類好了自己喜歡的歌,並且按照自己的愛好給它們一一命名,於是現在周淮瑾手機裡的歌單有千奇百怪的名字——
巨大的沙丁魚,笑對人生,花開富貴,以及適合拉屎的時候聽的。
而周淮瑾也已經逐漸習慣了,甚至有時候他也會主動聽喬盛夏喜歡的那些音樂。
今天喬盛夏也有了聽歌的興致,她給周淮瑾要了一隻耳機戴上,然後非常不見外的拿過來周淮瑾的手機,仔細挑選了一首自己想聽的歌播放。
喬盛夏戴哪個耳朵都行,但是周淮瑾顯然習慣戴左耳,因為每次他都會把右邊耳朵的耳機遞給喬盛夏。甚至有時候喬盛夏自己拿耳機拿成另一隻耳朵的了,周淮瑾還要專門換過來。
喬盛夏偶爾注意到了就問周淮瑾為什麼執著於這個,周淮瑾也隻是含糊作答說自己隻是習慣了而已。
兩個人一人戴一隻耳機,站在站牌前等公交車。
周圍不時地傳來各種小販的吆喝聲,烤紅薯烤板栗的香味不時的傳來,在喬盛夏的鼻尖環繞了很久才散去。
站牌對麵是一家便利店,白字紅底的招牌非常明顯,有兩三個人正坐在便利店裡吃關東煮。
喬盛夏在這不算安靜的氛圍裡聽著歌等車,竟然也不會覺得吵鬨。
等了一會兒車就來了,車上的乘客很少,喬盛夏選了後麵的座位和周淮瑾坐在了一起。
車子緩緩啟動,窗戶外麵的景象就像是會發光的流水一樣緩緩流動起來,外麵的店鋪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燦爛耀眼的光斑流淌進車子裡麵,給車子裡麵的人塗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光彩。
他們肩膀挨著肩膀,耳朵裡戴著耳機,安安靜靜的坐著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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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喬盛夏滿課,上午上完課之後,她和徐夢茹一起去二餐吃飯。
二餐外麵有一側牆壁年久失修,轉角的位置有幾根裸漏出來的鋼筋,鋼筋的尖端已經生鏽了,但是看起來依舊鋒利。
吃過飯之後,兩人從這邊去另一個樓的教室。在經過轉角的時候,喬盛夏一個沒留意被土坑絆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扶著一旁的牆壁,沒注意被鋼筋劃破了胳膊。
等她穩住了身形之後,疼痛感才從胳膊傳到她的大腦。喬盛夏舉起胳膊肘一看,自己胳膊上果不其然被鋼筋的尖頭劃出了一道口子。
徐夢茹看見喬盛夏胳膊上嘩嘩流血的傷口被嚇了一跳,趕緊拿出衛生紙替喬盛夏擦乾淨血跡。
這個傷口有三四厘米,不長,但是因為喬盛夏用了力,所以看起來有點深。
徐夢茹有些焦急的看著止不住的血對喬盛夏說:“咱們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吧,下午上完課再出去打一針破傷風。”
喬盛夏一開始倒沒覺得有多疼,兩個人去醫務室簡單的包紮了以後,她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去上課。
下午是兩節選修課,上課上了十幾分鐘,痛感才逐漸蔓延上來。
第一節徐夢茹選的和喬盛夏不是同一個課,徐夢茹已經去另一個教室上課了,喬盛夏身邊坐的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她把頭埋進另一隻完好的胳膊裡,疼的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下了課,第二節課徐夢茹沒課,喬盛夏給她發了消息讓她先回去。徐夢茹還想陪著她一起出去打疫苗,也被喬盛夏拒絕了。
徐夢茹以為她是要和周淮瑾一起去,所以也就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