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房(1 / 1)

陸承和陳剛仔細回想了下當時Y國新年時候pill帶下來的老是躲在房間裡的那個女人,相對於Y國本地女性來說她的顴骨有點顯高,而且當時她畫了很濃的妝容,特彆是眼影是黑色的,雙耳都有耳洞。

陸承想找來有繪畫功底的人畫個素描,陳剛提議讓葉子畫,陸承想了想拒絕了,他不想她知道對麵的事,轉而想起來梁之山。

兩人將那晚對那個Y國女性的特征給梁之山做了描述,他擦擦畫畫後呈現出來的樣子果然如同那晚他們見到的那樣,隨後陸承又讓他畫了那個外國女人的畫像,兩張素描陸承拿在手裡一直端詳,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梁之山吃著陸承帶來的饅頭,因為太急都有點發哏,陸承聽他發出來“嗝”的聲音,把手邊的水杯遞了過去。“你慢點,還有。”

梁之山嘴裡塞著含糊的說“說的輕巧,那是你沒吃這裡飯,我們叫玻璃水。”其實就是白開水裡放點鹽,放點白菜就著米飯吃。

陸承把畫遞給陳剛看,自己則皺眉蹙額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梁之山塞完第三個饅頭時,打著嗝的問“葉紫同學現在還在畫畫嗎?”

陸承回過神來,望著他,把他望的渾身不自在,連嗝都嚇停住了。

陸承斜了他一眼“彆想著說教我媳婦畫畫換饅頭。”陸承心裡雖然有過這個打算,但是還是覺得安穩度日比什麼都強,又不指望葉子成什麼當世畫家,她喜歡畫就隨她畫就好,家裡又不是供不起。

見被戳破了心裡的小心思,梁之山隻得“嘿嘿”笑了兩聲化解尷尬。在溫飽麵前,文人風骨算個屁,隻要陸承能定期給送點白麵饅頭來,他可以把人說成不世之材。

梁之山眼見陸承拿著兩幅畫左右比劃,似乎是很難辨彆,看在白麵饅頭的份上還是主動開口“這兩幅畫,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

陸承與陳剛都抬頭望向他,眼神中充滿疑惑,這是梁之山的專業,他說起來絕對自信。站起身來指著那個南Y女人的畫像說“著這是個男的。”

“你確定?”

見自己的專業被質疑,梁之山的自然是沒好臉色給他:“我雖然沒有見過真人,但是通過你的描述和出來的畫,十之八九絕對是男人,畫人體素描首先就是要了解人體構造,在麵部上,男性與女性在顴骨上的比例差彆還是挺大的,再就是一些細小細節上都可以區分的出來。你可以懷疑我為了白麵饅頭騙人,但是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性。”

這話說的,不就是看他有專業性才來找他畫的。陸承見自己想的得到了肯定,就準備離開,梁之山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他“不騙你饅頭吃,但是葉紫同學如果還有機會的話還是不要輕易放棄畫畫,天賦這種東西固然很重要,但是專注與熱愛更重要,還有就是技巧,她可以形成她自己的風格。”

陸承聽完,轉身回了他句“你一次能吃幾個饅頭?”

梁之山還在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突然靈光一顯,衝著陸承遠去的背影追著喊“5個,5個,我一次能吃5個。”

陸承上車時聽到了梁之山帶著氣力的喊話,譏笑道“5個?那不得一下噎死。”

讓陳剛開著車返回了機械廠。

陸承和陳剛拿著2幅畫找到了章師長。

“基本能確定,一直躲在pill房間裡的那個女人是個男的,跟著pill在外麵活動是個F國的女的。我們懷疑………”

陸承看離章師長隔著辦公桌,走到他身側,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說道“懷疑pill是個雙兒,或者是個兔爺。”

說完便直起身來恢複正常語調“他雖然給南Y政權工作,但是他和M國親密,又與F國交際,不排除他在中間倒機密買賣。否則以他的收入想在金邊酒店長期包房還是有點吃力,加上賭博,他的技術並不好。”

章師長留下了那兩張畫,沒有及時最回答,隻說按照當時陸承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已經成功搞到了幾件免費的軍械,等著研究拆卸,陸承可以暫時把精力放在這個上麵。

離開辦公室陸承才敢表現出來心痛,早知道以後不會去南Y,當時就應該在賭場多贏點,可惜了了。

陸承回去從行李箱的夾縫裡翻出剩餘的美金數了數還剩1482美金,按照1967年兌換標準1美金=2.4618華幣。他想了下,拿出整1千美金準備去銀行兌換,剩下的零頭先放著,萬一有什麼意外也有個湊手的。

葉子坐在竹席裡陪棠棠玩,見陸承回來急急忙忙往裡屋跑,還把房門關上,她喊他,他都沒注意到。心下好奇,就給棠棠遞了個娃娃玩,起身悄悄推開了門,見陸承背對著房門蹲在地上翻找著行李箱,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走到身邊來了,她輕聲喊了句“阿承”

陸承正盤算著要怎麼兌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阿承”嚇的他魂都快出竅了,天靈蓋一緊,緩緩回頭看到是葉子站在身後,深吐了口氣,用手不斷扶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葉子,你要嚇死我啊。”

葉子在一旁看他的表情不由得笑從心中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陸承這種被抓包的表情,捂著嘴樂

陸承眼睛一轉,起身就把她圈在懷裡撓癢癢,“錯了沒有?錯了沒有?”

葉子癢的想推開他的手,奈何力氣又沒有男人大,兩人就在房間裡鬨完全忘記了外麵還有個好動又走不穩的小棠棠。

“哐啷…”一響,緊接著傳來“哇哇…”哭聲。

兩人才止住了嬉鬨,趕緊去堂屋裡看,棠棠自己從竹欄翻了出來,推倒了凳子一起摔到了地下。

陸承趕緊把她從地下抄在懷裡哄,葉子也從竹席裡拿了娃娃來逗,奈何孩子都不賣賬,“哇哇”哭得難受,摔得時候是臉朝地,把上嘴唇都磕腫了。

葉子接過孩子在懷裡繼續哄,氣他剛剛在裡屋胡鬨,揚手就錘陸承“都怪你。”怪你要鬨結果忘記了孩子

“怪我,怪我!”陸承趕緊應承下來。

棠棠看媽媽伸手打爸爸,哭聲就驟停,晃著頭看向爸爸,哪怕臉上還掛著淚珠,“嘿嘿嘿”笑起來,

陸承胸中憋氣,望著棠棠,說“虧我還想著掙錢給你買房子,你就喜歡看我被打是吧,小沒良心的”說完又用手去撓她的癢癢。棠棠甩著滿臉的淚痕“咯咯”笑。

怕再次摔倒,陸承乾脆把母女倆都圈在懷裡嬉鬨,曈曈放學回來時看到這一幕,,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說“爸爸真幼稚,就想要抱媽媽。”

一句話把陸承唬在當場,趕緊放開了母女倆,生怕葉曈曈出去胡說,趕緊解釋,說:“是妹妹剛剛摔了,在哄她。”曈曈睨了眼陸承,說:“你怎麼不看好我妹妹?”陸承才懶得和他說話,讓葉子給他拿點吃的,現在離吃飯還早。

曈曈這個年齡段,大人最害怕,什麼都敢問,什麼都敢說,那誰家爸媽疊羅漢,誰家爸媽在床上打架都是這種半大不大的童子說出去的。

把棠棠遞給陸承後,葉子給他衝了杯麥乳精,拿了幾塊牛奶餅乾,曈曈想端著去李毅家吃,葉子又多加了幾塊。“謝謝媽媽”甜甜的語氣一點都不是剛剛討人厭的樣子。

陸承看著他出去的樣子,在背後說“人家說女生外向,我看他就是,沒有哪一次他不把好吃的往隔壁端。”等到棠棠長大後,隔壁狗蛋就經常拿他家乾棗,棗山來給棠棠吃,陸承一看就生氣,想來就跟李毅看到曈曈的心情一樣。隔壁的李剛經常笑嘻嘻要狗蛋叫他老嶽丈,氣的他心梗。

葉子白了他一眼,“那人家何嫂子還給咱棠棠做了小罩衣,這不還穿在身上的,你就那麼小氣。”說著扯了扯今天棠棠身上的白碎花底娃娃領的衣服

陸承把掀起的衣服拉回撫平,說:“我哪裡是計較這個,我就說他啊,快成上門女婿了。”

“哼”葉子不理他,把牛奶餅乾掰成兩半,拿出其中的一塊給棠棠磨牙“你剛剛說要買房?”

“嗯,有這個打算,咱家還有多少錢?”

葉子想了想“大概存折裡還有1000左右吧。”

“那要按照我們之前那個買的話,買完就真的荷包空空了。”陸承在心中粗略的盤算了下,說,“要真買了,好久不能給你和孩子買零食。要算計的過日子。”想到這還是後悔沒多搞點錢回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家裡一大兩小都愛吃零嘴,自己家在吃的上就沒有克扣過。

“真想買啊?”葉子又問了一次想確認。

“嗯”當然啊,不然就憑他的工資就算等到後麵改革開放也買不起四九城裡麵的一個門墩。前世他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單位分了個30平左右的一室一廳。

前世是一個人無所謂,現在有孩子,還有倆,不得不提前做好打算,終於體會了把養兒不易的心酸。

葉子二話沒說把孩子放到他懷裡就進房裡,弄得他還以為她生氣了,想跟進去看看,身上的棠棠把嗦的粉兮兮又沾滿口水的餅乾喂給陸承吃,陸承一看,身體就往後縮,滿臉嫌棄的說:“謝謝你,我不要。”

棠棠似乎非要做孝女一定要喂給爸爸,陸承隻能蹙著眉,不甘不願的把餅乾吃進嘴裡,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結果一吃完,閨女又拍著他的嘴“啊、啊”的打,原來她平時喂其他人時,大家隻是說不要,推給她自己吃,她似乎很喜歡這麼玩,隻是沒想到這次陸承直接吃了,心裡那個不得勁,隻想拍他的嘴要他吐出來。陸承隻得拿另一塊餅乾哄她。

“喏”葉子給陸承遞來一張存折,陸承狐疑的打開一看,眼睛都瞪的牛眼大,存折上寫著存款1000元。

“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之前來騰縣時,媽給我的私房錢。”葉子抱過棠棠一臉得意的給他說“我很棒吧,一分沒動過。”

陸承順著她的話點點頭,狡黠一笑“我摸摸看看,還有沒有?”說著就動手摸來摸去,葉子抱著孩子隻能左扭右躲,中間的棠棠覺得是個好玩的遊戲跟著大人一起“咯咯咯…”笑

“咳咳”陸雪一回來就看到一家三口在嬉鬨,“你倆玩歸玩彆把孩子摔了。”

聽到這話兩人都不敢在鬨了,棠棠的上嘴唇還腫著的呢。

陸雪倒沒注意到棠棠摔腫了嘴,不然會好好收拾這對無良父母,注意到桌上的存折,說:“要用錢嗎?存折都拿出來了?”。

“噓”

“阿承想買房子”葉子沒有注意到陸承的小動作大咧咧的說了出來,陸承隻好訕訕笑道“有這個想法,這不是多了個孩子,想早做打算。”

陸雪什麼也沒說,進房拿了個存折遞給陸承“拿著吧,上次你買我都說給錢你沒要。這次你就拿著吧。”

陸承是真擔心錢不夠隻能先接著“如果我的夠,您這個我就還您,要是我的不夠,借用了的後麵我再還您。”

“什麼還不還,我們的以後都是你的。”陸雪倒不喜歡聽他說什麼借啊還的,她打定主意老三養老的,早給晚給都是給,沒有必要把錢當作吊在孩子前麵的胡蘿卜。自己養的又不是那無良心的,雖然大家一貫認為錢財要捏在手,不到死不鬆手。可真遇到孩子難處就那麼死抱著錢不鬆手,感情也就捏碎完了。

“媽媽,什麼時候吃飯,我餓了。”葉曈曈從清清家回來就喊。

陸承一見他就有些頭疼,成績又不好,真怕他以後去討飯,房子都買不起,隻能提前替他準備,無奈的對曈曈說“葉曈曈你以後對我好點。”真真是把他當自己的親生的看,反正陳青雲哪裡他也看了,估計後麵夠嗆。隻是陸承後麵萬萬沒想到藝術那麼掙錢,改革開放後陳青雲開畫展,隨便賣了幾幅畫就給倆孩子在CBD中心地段買了倆公寓。

曈曈聽他爸說的莫名其妙,順嘴回他說:“我對你挺好的啊,爸爸”

“我隻求你不要在吊車尾了,弄得家屬院的都笑我。”陸承蹙著眉頭搖頭。

趕著吃飯前,陸承帶著葉子和倆孩子給葉懷遠打電話,他意思就是長話短說,結果倆孩子在電話間裡握著話筒不鬆手,嘰嘰喳喳給爺爺奶奶細數日常,也不知道電話裡麵他們說了什麼,兩娃都很歡騰。陸承站在電話間外一直在看表,感覺每一分鐘都是錢掉的聲音。葉子瞥見了他的小動作,趕緊把電話從孩子手上搶過來掛了,路過供銷社時候,為了不給孩子買東西,她捂著棠棠的眼睛往前走,陸承覺得好笑又心酸。次日他就把錢都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