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紅兵自進入培訓學校之後……(1 / 1)

人間情怨 玉臨 5853 字 10個月前

紅兵自進入培訓學校之後,時刻牢記二江的諄諄教誨,嚴格要求自己,經過數月的努力學習和刻苦實踐,把康複理療的全部項目都掌握得如行雲流水了,回到家的當天晚上就去了二江的診所。二江問他有何打算。紅兵說:“哥,你若相信我,我就繼續給你乾。”

二江說:“當初讓你去參加培訓時我就對你說過,學成歸來後,何去何從由你決定。現在你選擇繼續與我合作,我咋會拒絕你。”

“真這樣,我有個要求,請哥答應我。”

“有啥要求,說。”

“所需的機械設備我自己購買,在我掛牌以後的一段時間,我想免費給患者服務,當然也無需你給我發工資,當我沒事時,幫你做些事情。我覺得以我目前的情況,必須這樣做。”

“行,我讚成你的想法,支持你的決定。其實,隻要你的理療技術得到了患者的認可,你應該得到的誰也要不了。另外,在很多時候,患者的疾病需要藥物與理療相結合方可取得更佳的效果。等你的工作就緒後,我會把需要做理療的患者推薦給你,相信你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打出屬於你自己的一片天地來。”

“謝謝哥一向對我的精心嗬護,同時向你保證,我會好好乾的。”

二江診所的藥房本來就寬敞,北部是中西藥的存放架與櫃台,西南角是二江坐診的位置,東南角基本是空閒著。考慮到紅兵畢竟是初出茅廬,找他理療的患者暫時不會很多,二江就把東南角擺放的幾樣不重要的物品搬到了彆處,作為了紅兵工作的地方,這樣也方便兩人的相互照應。紅兵去辦理了相關的證件後,便買來了必須使用的機械設備,很快就開始了他的人生大轉折。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紅兵利用二江的人脈,無形中替自己做了宣傳廣告,幾個月後,正式收費,不到一年,患者絡繹不絕。這期間,他又增添了不少設備,原有的空間已無法滿足他的需求,二江便讓紅兵和芳芳抽時把院子東邊藥庫裡藥物全部搬到了樓上,之後便改成了紅兵正兒八經的康複理療室。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紅兵經過自己不懈的努力與頑強的拚搏,漸漸贏得了不少患者的認可,名氣也越來越大。以前芳芳是看他那兒那兒不順眼,現在是看那兒那兒順眼,於是便常常無話與紅兵找話說。此時紅兵的內心對芳芳雖仍有好感,但他卻故意表現出對她很不在乎的樣子,總是愛理不理的。這倒讓芳芳進退兩難起來,欲求曉麗從中說合,又不好意思開口。其實曉麗也早看透了她的心意,就是不理會她,尋思:先前你看不上人家,不願和人家處對象,現在見人家有了本事,你又想和人家處。若是有真心,就自己想辦法吧。

芳芳怕紅兵說不定啥時候他家托人給他找對象,便不得不先下手。這天她上班經過紅兵的理療室門口,見紅兵正在裡麵忙著整理機械,索性走了進去,對他說:“紅兵,看你每天都是忙得不可開交,咋不找一個助手。”

紅兵說:“找個助手好倒好,就是得出工資,所以我覺得不劃算。”

芳芳說:“看你這人,既想找助手,又不想出工資,哪兒有那好事,皇帝還不白用人呢。”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就選擇了不用人。”

“我倒是給你想出了個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啥好辦法,說說看。”

“你找個女朋友,讓她來這兒,你既有了助手,也不用出工資。”

“可像我這條件,誰會願意呢,所以我索性就不找什麼女朋友了。”

芳芳聽了紅兵這含沙射影的話,渾身感到很不自在,說了聲:“跟誰賭氣呀。”扭頭就走了。

紅兵見芳芳悻悻離去,忽然感覺自己不該這樣對待芳芳,或許人家是在關心自己呢,自己非但不領情,反而對過往之事耿耿於懷,出言不遜,實在是太沒肚量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呢?

不過,芳芳雖討了個沒趣,但並未就此罷休,心想,是自己曾當麵給過人家難堪,從某種意義上講,兩人算是扯平了。隨後,每當她與曉麗閒聊時,總刻意把話題引向紅兵。曉麗並不傻,她察覺到了這分明是芳芳對紅兵產生了好感, 暗示為她從中牽線搭橋,隻是她並不樂意管這種事,心思,兩邊都是親戚關係,將來他倆要是過得好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過得不好了,甚至出現了鬨離婚的現象,自己在中間多尷尬。可不管又覺得於心不忍,她決定,不妨在他倆中間隻起個通風報信的作用吧。

這天早飯後,紅兵又早早來了,曉麗找到他單刀直入:“紅兵,彆光顧忙你的事業,也該考慮一下感情這方麵的問題了呀。”

紅兵說:“我閒下來時偶爾也在想這個問題,可你了解我,我是個笨嘴笨舌的人,不善跟女孩子打交道。在這方麵,還請嫂子為我多操點心啊。”

曉麗直言道:“那,你對芳芳還有意嗎?”

紅兵猛然想起那天芳芳對自己說的話,感覺曉麗很有做媒的味道,於是說:“隻要她願意就行。”

曉麗說:“情況在不斷的變化,我看芳芳對你有了賞識,你呢,不妨再追追她,如今這年代,單指望媒人就顯得很被動了。”

紅兵明白了曉麗的良苦用心,說:“嫂,你放心吧,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接下來,每當紅兵看見芳芳,就露出一副非常友好的笑容,搭上一句親切自然的問候,芳芳內心總是暖融融的,然後很不好意思地也回敬他一句。再接下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話也越來越稠。

這天晚飯後,二江一家人都在屋裡看電視呢,忽聽外麵傳來了大江那輛拉料車熟悉的聲音,似乎到了大門口噶然停止了。二江和曉麗不知所以,忙出屋一探究竟。此時隻聽大門外又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緊接著便見哥嫂兩口子、紅兵和芳芳、還有侄女妞妞、侄兒鋼蛋。他們有搬紙箱子的,有拎背心袋的,前前後後的走進了院子。此時的亮亮也出了屋,他們仨人都蒙了,二江問:“這是乾啥?”

紅英說:“借用一下你們這兒的灶火。”

大江打開箱子說:“你們看這是啥?”

隻見裡麵擺放的是杯子、盤子和酒。再一看,袋子裡裝的或是成品涼菜,或是從超市裡買的鮮菜。

曉麗問:“是誰做生日嗎?”

紅英反問:“今兒是農曆十幾了?”

曉麗想了想答:“十六。”

紅英眉飛色舞地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紅兵與芳芳定姻緣。”

二江和曉麗恍然大悟。

大江對曉麗說:“虧你還是當姐呢,妹子的事一點也不關心。”

曉麗說:“不是我不管,這種事管不得。”

紅英說:“我知道,你是怕管閒事落不是,想當老好人。”

紅兵說:“都彆費話了,看誰該乾啥就乾啥。”

大家果然都行動了起來。女的把所以的菜都拎進了廚房,男的從屋裡抬出了飯桌,二江說:“一個飯桌少,西小屋還有一個。”

大江和紅兵又從候診室裡抬出了一個。大江命孩子們:“小孩兒搬櫈子。”

話音一落,仨孩子都向候診室衝去,不一會兒,櫈子就搬得差不多了。二江製止道:“夠了,彆搬了。

二江找來抹布,仔細地擦著飯桌。妞妞打來了一盆水,把杯子盤子拿出來認真地清洗起來。

大江說:“欸?你們是不是把糖果瓜子也拿進廚房裡了?”

“肯定是。”紅兵說著忙去廚房拿了出來。大江把糖果倒在一個盤子裡了一部分,有喜糖,有花生,有瓜子。說:“倆小孩兒,搶!”鋼蛋和亮亮真的去大把抓起來。

紅兵把酒也放在了飯桌上,說:“小孩兒們不喝酒,我去國亮那兒買幾瓶飲料。”

大江說:“去吧。”

紅兵沒走幾步,二江對大江說:“讓紅兵把他們一家人也叫過來了吧?”

大江說:“行。”於是又交代紅兵,“紅兵,讓他們一家也過來。”

紅兵應聲去了。沒多一會兒,紅兵拿著幾瓶飲料,後邊林芝帶著她兒子,三人進了院子。大江問林芝:“國亮咋沒來?”

林芝說:“他呀,是爛泥巴扶不上牆,彆管他。”

二江說:“國亮這人總是這,要讓他幫忙乾點啥活吧,一叫就過來了。乾完活讓他吃碗飯吧,轉身就走了,妥妥的兩袖清風。”說著抓了把糖果給林芝的兒子,“毛毛,伸手。”

此刻,曉麗和芳芳先後端著熱氣騰騰的盤子走出了廚房,曉麗看見林芝道;“過來了吧。”

林芝說:“我這人臉皮厚,嘴也饞,不敢讓的。”

曉麗把盤子擺放在飯桌上笑著說:“你能吃多少,辦這種事,就是圖個紅火,人越多越好。你們先動筷子,還有幾個菜。”轉身又進了廚房。

曉麗和芳芳如此這般出出進進了好幾回,終於把兩張飯桌都擺滿了盤子,等所有人都落座後,大江說:“今兒是紅兵和芳芳定親的大喜日子,除了小孩兒,在座的誰都得喝上幾杯。紅兵,斟酒。”

紅兵逐個斟酒,到了曉麗身邊,曉麗對紅兵說:“先彆斟,我問你,你該叫我啥了?”

紅兵一時楞住了,說:“我不是一直叫你嫂嗎。”

曉麗說:“這以前你叫我嫂是個稱呼,往後你就得改改口了。”

紅兵猛醒道:“我叫嫂已叫習慣了,再改多難為情。”

曉麗問大夥兒:“你們說要不要改?”

林芝說:“我覺得需要改,畢竟芳芳和曉麗是親表妹。紅英,你說是不是?”

紅英說:“按道理,是得改一改。紅兵,以後就叫曉麗姐吧。”

二江說:“我倒有個主意,紅兵在這邊就還叫嫂,到了那邊就叫姐,這樣就兩邊都顧及了。”

紅兵說:“那我得長兩個嘴巴才行。”

眾人都笑了。

大江說:“我有個最好的辦法,以後乾脆啥也彆叫了,以後看見曉麗就‘喂’一下,省的分不清身處東南西北了。”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芳芳說:“彆計較這了,都該喝喝,該吃吃吧,等會兒菜都涼了。”

大江舉起了杯道:“孩子們以飲料代酒,都準備好。來,乾!”

眾人都象征性地舉了舉杯,然後男的都喝完了杯的酒,女的都沒喝完。紅兵進行第二輪斟酒,二江說:“我不要了,你們誰能喝就喝吧。”

女的們都說:“我們一杯都喝不完。”

大江說:“看來,就剩我和紅兵了。”

紅兵說:“就剩你一個人了。”

大江說:“那,我也不喝了,免得學了宋建偉。”

紅英急口道:“儘說不吉利的話。”

曉麗接著說:“都不喝酒了就吃菜,渴了有飲料。”

大家都吃了起來,沒人說話了,二江覺得氣氛很不活躍,想了一會兒問侄女:“妞妞,你知道詩詞飛花令的比賽規則吧?”

妞妞回答:“我們班裡舉辦過一次這樣的比賽,我沒參加。至於規則,我倒還知道。”

二江又問鋼蛋和毛毛,鋼蛋說他不知道,毛毛是直擺手。二江說:“那,咱就不難為你兩個了。亮亮,你敢不敢和姐姐比拚一下?”

亮亮果斷地回答:“敢。”

二江說:“那好,你姐弟倆就來一場詩詞飛花令比拚,好給大家助助興。”

妞妞忙說:“我不行。”

二江說:“有啥行不行的,彆謙虛,你選個字吧。”

妞妞說:“那,就讓亮亮選吧。”

二江說:“不行,亮亮選會讓大家猜疑是我和亮亮作弊了呢。還是你選吧。”

妞妞略一思索道:“也行。今兒是我舅舅和我舅媽花好月圓的前奏曲,我就選個月亮的月字吧。”

亮亮興奮地說:“‘月’是古詩詞裡的常用字,太簡單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妞妞緊隨其後:“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亮亮:“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妞妞:“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二江突然說:“暫停。大家一邊吃,一邊聽,你們兩個也可以邊比賽邊吃。亮亮,開始。”

亮亮:“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妞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亮亮:“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妞妞:“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亮亮:“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妞妞:“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亮亮:“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妞妞:“人生得意須儘歡……”

亮亮大喊:“姐姐,這個我已說過了!”

妞妞一時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尷尬無比……

二江隨便說出了四個字:“北風卷地……”

妞妞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背了起來:“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亮亮顯得遊刃有餘:“昭陽殿裡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

妞妞急了:“亮亮,你咋忍心對姐這樣窮追猛打呢?”

亮亮不以為然地說:“我這是在正常比賽呀。”說著,悠閒地吃了一口菜。

妞妞說:“姐服了你了行不行?”

亮亮說:“那就聽聽我爸的意思吧。”

二江說:“你姐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依不饒呢,不怕那天你去大爺家了,你姐姐一腳把你踹出了門?”

亮亮說:“我姐姐才不踹我呢。”

二江說:“好了好了,大家繼續吃。說是比賽,其實也就是玩遊戲而已。亮亮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是因為從他剛會說話起我就開始讓他學背古詩詞了,到後來,我又和他經常練習飛花令。說實話,我也驚歎他的記憶力。”

林芝感歎道:“老子英雄兒好漢哪。”

紅英接著道:“老子搗蛋兒扯蛋。”

妞妞急反駁:“媽,你有本事就跟亮亮來幾下。”

紅英道:“媽說的不是你,說的是鋼蛋,鋼蛋他扯蛋。”

鋼蛋也不依了:“媽!也不許你說我。”

紅英說:“媽錯了,媽小瞧你了,亮亮也是喊你哥呢,你就跟弟弟比試一下吧。”

鋼蛋說:“我爸又從來沒讓我背過古詩詞。”

大江一聽兒子這話也不自在了:“嘿!你倒把矛頭指向了你老爸,告訴你吧兒子,你老爸一向討厭書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跡,說白了,我是流氓。”

眾人哄然大笑。

紅兵說:“姐夫,你說錯了,是文盲。”

紅英對紅兵說:“他本來就是流氓,你還為他糾正。”

曉麗說:“嫂,孩子們在身邊,說話要注意一點。”

紅英卻滿不在乎地說:“無妨,我們家沒那麼多的講究。”

林芝說:“欸,就讓大江乘早教教紅兵吧。”

大江急口說:“乾嘛舍近求遠呢,國亮可是比我更有經驗哩。”

又是一陣大笑。不過,這次隻有二江、曉麗、大江、紅英以及林芝在笑,

孩子們根本就不明白後麵這幾句話說的是啥意思,就連紅兵與芳芳也聽得雲裡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