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煩躁或是生氣,此時的情緒似乎過分得平淡了。
大抵是因為我的掌控欲鮮少分給無關緊要的人,就算名義上乃至半實際上是為我做事的人也一樣。我對這個世界的在意點隻是赤司一個人,可以說“千井語”這個身份的誕生就隻是單純因為我太喜歡赤司的這一個原因,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維持這個身份正常運作的邏輯鏈條。
我並不討厭這樣的想法,唯一關心的也隻是赤司能否接受這樣的我,畢竟似乎絕大部分的人都很難去喜歡一個簡直是脫離人類感情範疇的怪物。
雖然我並不認可這種被稱為是非人的說法。
“但是既然都有這麼明顯的線索了,就沒必要親自去看了——難得這麼有時間的話,正好能帶你去看看彆的好玩一些的事情。”
既然是鈴木財團的宴會,倒是沒有放著不用的道理了。鈴木的二小姐園子正好比我和赤司高一個年級,柯南的故事開場時工藤新一也就是帝丹高中的二年級學生,那也該是今年的事情了。
我湊近赤司做出噓聲的手勢,將喝過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心領神會地輕笑一聲,合上了手機屏幕。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我反而是開始感謝兄長那突然看我太清閒的想法,甚至想起他養的那隻煩人的鸚鵡都比平日裡順眼了許多。
“想通過生物科學的手段讓人起死回生……這聽上去更像是天方夜譚。”
不出所料的,那群烏鴉的真實存在隻局限於“柯學”所囊括的人物之間,就算是赤司家的勢力也沒有真正觸及到這個黑色陰影最核心的領域。
“也不完全是這樣——嘛,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願意他們做到這一點呢?”
“……那倒是難說了,語這一句就像是在說大勢所趨一樣,聽上去瞞了我很多東西。”
確實是挺多的。
忽然有些心虛的想法,地上的石子都比赤司此時的調侃來得好些,雖然知道他不會在這一點上追問下去,但我始終是在大事上隱瞞了很多,天然是來得理虧一些的。
最終還是赤司先一步移開了話題。
我很清楚自己實在難改掉謎語人的習慣,隻是國中之前的赤司從來不直接點出我話中的漏洞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默契,他向來隻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維持著真相之間岌岌可危的薄膜。
但也許是我沒有前兆就去美國留學的事情真的對他有所刺激,又或許再加上了第二人格在某些方麵更加不遮掩目的的原因,自從我回來之後他倒是會更多地指出我語言上違和的地方來。
但他始終是沒有強迫我說什麼解釋的話,每一次都是輕描淡寫地揭過,將最危險的信號壓製回正常的交流範疇之內。
越是察覺到這一點反而越是知道我的理虧,不得不說他實在太了解我,總能在最合理的範圍內讓我知道他的想法,卻又把說與不說的主動權交回給我來處理。
溫柔得要命了,征十郎。
我最終是沒有點破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順著他轉走的話題向下聊,但還是悄悄地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我聽到了”。
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顯然是接收到了我的肢體語言。
“起死回生以現在的科學手段來說實在過於超前了……但倘若真的有如你所說的劃時代的天才,倒也不是一種沒有希望的空想。
“已經是不屬於常規的範疇了,如果他們真的可以做到這樣的目標,我倒是對那些資料很感興趣。”
差點忘了赤司家的精英教育簡直是涵蓋了絕大部分的領域,醫學類生物類自然也不會被遺忘在外,他對這方麵確實是有所了解,甚至算不上淺淺的接觸而是實實在在背了很多本書的地步。
如果烏鴉真的能研發出完整版的aptx4869,能用這個資料作為補償換之後告訴赤司君一切的時候不會被練球練到吐嗎?
……雖然不太可能,但還是稍微有一點心動了。
那就拜托給力一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叛逃的天才研發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