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上司沐，隻是帶了李鐵牛一個人。

司純的專車，暢通無阻的把他們送到了進來時的那個入口。

那個叫大衛的老頭很守約。

當江洋和李鐵牛到達大門口的時候，他的那輛公牛皮卡就在門口等著。

清晨時分，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一輪紅日緩緩升起，照亮了整個荒漠。

“恭喜你。”

大衛看著江洋道。

江洋脫下外套，坐進車內：“恭喜我什麼。”

大衛道：“恭喜你活著出來。”

江洋看著大衛，微微點頭：“謝謝。”

大衛發動汽車，跟幾個士兵打了個招呼。

士兵們似乎並不是很想理會大衛，轉過頭去不再看向這邊。

而大衛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吹著口哨調轉車頭，隨後狠狠的踩下油門。

皮卡車咆哮一聲離開了荒漠，揚起漫天的沙塵。

車內。

大衛摸出幾支卷煙遞了過來。

江洋搖頭：“不了，謝謝。”

大衛聽後笑了：“在我印象裡，你並不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

江洋看向大衛：“你什麼時候見過我？”

大衛道：“很多很多年以前。”

江洋蹙眉。

大衛開著車，似乎陷入了無儘的回憶。

良久，他開口道：“既然答應了你活著出來就告訴你一些事情，那麼你做到了，我自然應該履約。”

江洋麵無表情的看向大衛。

又是一陣沉默。

大衛點燃卷煙，單手扶著方向盤，突然開口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

他的目光深邃，臉上的皺紋在晨光下看起來呈橘黃色，帶著一絲的金邊。

“17年前，我曾是美國飛行特戰隊的一名上校，獲得了多項特級飛行駕駛榮譽。”

“直到2001年，我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的調令。”

大衛一邊開車一邊回憶著道：“這個調令並不是來自於我們特戰隊，也不是來自於空軍上級，而是從美國最高正府直接下達，且保密等級為S級。”

“要知道，S保密級彆在美國屬於最高級彆，它的作用就在於天知地知和我知，甚至我連給我下達命令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告訴我的家人，朋友，以及我的同事們。”

“自從那一日起，我便來了這裡。”

大衛微微抬頭：“在51區內部做試飛員。”

“沒錯。”

“外界那所謂UFo的照片，錄像，傳聞等，並不是外星飛碟，而是從這裡研發出的各種飛行器。而這些，都是為了戰爭而時刻準備著。”

江洋聽的認真，靠在座椅上很安靜。

“你以為這些都是屬於美國的嗎？”

“你以為51區真的屬於美國正府嗎？”

大衛嗤笑：“曾經，我也天真的以為是這樣。”

“我以為51區是美國最高級彆的軍事基地，它的使命是研發武器和探索未知的科學領域，然後保護美國，保護美國公民！”

“曾經我甚至把51區看做是我的驕傲，是美國公民的驕傲！”

“但很顯然，我錯了，而且錯的是那麼離譜，錯的就像是一個笑話！”

大衛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51區的主人，是當今世界最強列國的秘密花園。”

“沒錯，最頂級的列強都在那張名單裡。”

“五個。”

大衛看向江洋：“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這個世界今後隻能有五個主人。但凡有一個想要加入這個行列，它勢必會被玩耍，被戲弄，被五個列強輪番羞辱！”

“他們會一起演戲給所有人看。”

大衛的情緒很是激動。

車內，對講機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大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衛突然暴怒，一把將對講機的電線扯斷，隨後狠狠的丟向窗外。

“我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大衛咆哮著，皮卡車開的飛快：“他們高喊著民主和自由，卻控製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奴役著這裡的每一個人！”

“我們明明知道所謂自由都是假的，但是我們卻無可奈何！”

皮卡車的速度太快了，甚至好幾次在沙路上打滑，險些甩飛出去。

李鐵牛坐在副駕駛，一把抓住頭頂的護手，緊張的安危道：“哥，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彆急。你悠著點兒開車，上麵還坐著人呢。”

江洋默默的係上安全帶，隨後深吸一口氣。

“我無法忍受把一個國家的命運交在那幫猶太人手裡！”

“永遠無法忍受！”

大衛轉頭看向江洋，眼睛通紅：“因為他們的腦子裡隻有掠奪，掠奪，掠奪！！”

李鐵牛拿出一支煙點燃，遞給大衛。

“這位大哥，你先冷靜冷靜。”

李鐵牛看著大衛：“我覺得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大衛伸手接過香煙，情緒竟然真的好了許多。

他轉頭看向窗外，用力吸了一口氣進入肺裡，隨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你們聽說過費城實驗嗎？”

話鋒一轉，大衛突然問道。

江洋聽後也是心中一驚，因為關於這個實驗的內容，他在司純的車上剛好看到過，隻不過當時車輛有些顛簸，加上他著急尋找關於病毒的資料，並沒有仔細翻閱。

“大概聽說過一些傳言。”

江洋回應。

皮卡車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迎著朝陽駛去，在荒漠中看起來有些孤獨。

大衛道：“那是一個保密性極強的實驗，也是一個物理學界顛覆性的實驗。像是愛因斯坦，特斯拉以及馮諾依曼這樣著名的物理學家都有參與。”

“特斯拉我知道！”

李鐵牛搶答道：“電動汽車，老板是個卷毛，我大哥剛把這公司收購了，到現在都賣不出去幾輛，聽說一直在賠錢。”

江洋伸手扯住李鐵牛的耳朵，淡淡的道：“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把你從窗戶裡扔出去。”

至此，李鐵牛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說話了。

大衛沒有理會李鐵牛，繼續道：“那是一個想要把某個物體通過某種物理現象實現瞬間移動的實驗。”

“外界傳聞這個實驗失敗了。事實上，這個實驗從未停止過，甚至一直在繼續。”

“而我。”

大衛的眼角微微抽搐，開口道：“就剛好參與了跟那個實驗有關的東西。”

說罷，他看向江洋。

眼神很複雜。

尤其是在看向江洋的瞬間。

江洋在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