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塞恩出現的時候,江洋的麵色逐漸冰冷下來。
門口的士兵們和那個趾高氣昂的隊長頓時低下了頭顱,猶如一個個信徒見到了他們的教主那般紋絲不動。
李鐵牛站在江洋身後,輕聲問道:“大哥,這人誰啊,好大的排場!”
江洋動了動嘴唇:“這人就是塞恩。”
李鐵牛吃驚:“塞塞塞塞塞塞塞恩?”
江洋看向李鐵牛:“你不是要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嗎?”
“現在機會來了。”
江洋抬了抬下巴:“去吧。”
李鐵牛有些為難,輕聲道:“大哥,今天他們人太多了,咱們這裡明顯處於下風。好漢不吃眼前虧,要麼,咱先放他們一馬?”
“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鐵牛道:“咱們還有機會。”
見李鐵牛和江洋不停低語,塞恩似乎並沒有因為兩人的不尊重而不愉快,反而笑意更加濃鬱。
“看來兩位一定是在說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塞恩信步走到江洋麵前,看著兩人道:“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和我分享呢?”
“我這位朋友說,他想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江洋倒是痛快,看著塞恩直接了當的道。
李鐵牛大驚。
“噢?”
塞恩笑著看向李鐵牛:“我和您發生過矛盾嗎?”
李鐵牛見狀如此,也乾脆不再掩飾,瞪著塞恩:“我寸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塞恩低頭撫摸了一下戒指:“抱歉,我不知道你寸哥是誰,而且我認為你一定對為存在著什麼誤會。”
“我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
“他們都知道的。”
塞恩指了指身後的士兵們。
士兵們此時如同石雕一般紋絲不動,靜靜的聆聽著塞恩的話。
“我平時喜歡養各種小動物,喜歡養花,養草。”
“我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塞恩微笑看著李鐵牛:“又怎麼會害死你的朋友呢?”
李鐵牛冷笑:“少在這跟老子裝蒜,我那個大哥叫竇建軍。”
說罷,死死的盯著塞恩的眼睛。
塞恩依舊是滿臉微笑,聽到板寸的名字後甚至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竇建軍?”
塞恩看著李鐵牛:“不認識。”
李鐵牛暴怒:“你殺了他。”
塞恩笑問:“請問你有證據嗎?”
“殺人可是犯法的。”
塞恩認真的道:“如果你掌握了我殺人的證據,完全可以報警,或者直接去警察局。如果我真的殺了人,警察是會把我抓起來的。”
“不然,請不要胡說。”
“美國可是一個對人權非常尊重的國家。”
塞恩笑道:“不然小心我告你誹謗。”
李鐵牛還想說什麼,終於是被江洋拉住了。
很明顯,以李鐵牛的段位去跟塞恩硬碰硬,還是差了很大的意思。要是兩人再這麼談下去,恐怕李鐵牛不出三分鐘就能把自己給玩沒了。
“傳聞塞恩先生的生意做的很大,範圍很廣。”
江洋負手而立,看著塞恩:“今天我是開了眼界。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塞恩笑道:“傳聞之所以是傳聞,其實都隻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東西罷了。”
二人對視。
塞恩繼續道:“不知江先生突然到這裡來,所為何事?”
江洋道:“好奇。”
塞恩笑道:“我是一個非常願意幫助和滿足彆人的人。商人,其實就是一個不斷滿足彆人需求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養成了這種想要不斷滿足彆人的品格。”
“不管怎樣,江先生既然來了,那我就成人之美,帶你進來看看。”
“正好我這段時間也在尋找江先生,有個大生意想跟江先生談一談。”
“不知江先生能否信的過我,跟我走一趟。”
說罷,塞恩看著江洋的眼睛,眼神裡充滿了和善的笑意。
江洋道:“當然信的過。”
話音剛落。
“大哥。”
“三爸!”
李鐵牛和司沐幾乎同時出聲,緊張的看著江洋。
塞恩道:“不過,為了不破壞裡麵的規矩,這次進去我隻能帶一個人。所以……”
“兩位。”
塞恩看向李鐵牛:“抱歉了。”
隨後又看向司沐:“帶我向你的姑姑問好。”
司沐冷哼一聲,沒有回應塞恩,而是跑到江洋的身後抓住了他的手。
“三爸。”
司沐抬頭看著江洋,微微搖頭,輕聲道:“你不能跟他去,小姑說過,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危險。”
江洋輕輕拍了拍司沐的手背,然後把她的手拿開。
“三爸!”
司沐急的直跺腳。
江洋道:“和鐵牛回你小姑那裡等我。”
“你不能去!”
司沐焦急。
“聽話。”
江洋看向司沐:“我會很快回來。”
塞恩麵露微笑,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江洋整理了下衣服,隨後抬腳朝著門裡邁去。
這一次,門口再也沒有人敢阻攔,並且迅速放行。
見江洋進去,塞恩回頭看向李鐵牛,微笑著道:“我突然想起來了。”
李鐵牛蹙眉。
“你說的那個竇建軍,是不是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假發。”
“他好像是個歌手。”
李鐵牛的呼吸愈發的沉重。
塞恩繼續道:“讓我想想。”
故作沉思,塞恩道:“他的性格跟你一樣暴躁,力氣很大。”
李鐵牛此時眼睛裡似乎能噴出火來:“就是你害了我寸哥,對不對。”
塞恩哈哈一笑,拍了拍李鐵牛的肩膀。
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離去。
李鐵牛見狀迅速從後腰掏出一把槍來,不料下一秒就已經被十幾把槍對準了腦袋。
“放下。”
隊長眼神冰冷,伸出右手:“給我。”
李鐵牛的全身都在顫抖,他感覺腎上腺素一直在飆升著。
“不要讓我為你倒計時。”
隊長的右手開始發力,冰冷的槍口深深的貼在李鐵牛額頭的皮膚上,甚至已經凹了下去。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那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隊長盯著李鐵牛,開口道:“把槍給我。”
李鐵牛呼吸沉重,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塞恩。
最終,還是把槍交了出去。
戒備這才解除。
槍口從李鐵牛的頭頂移開,隻見他額頭中間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槍口印。
“年輕人,脾氣不要那麼暴躁。”
門口處,塞恩回頭看向李鐵牛:“不然,你很可能會像你的那位姓竇的哥哥一樣,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
“來啊。”
李鐵牛紅著眼:“我等著你。”
塞恩嗤笑,隨後微微搖頭,無奈的道:“莽夫。”
“蠻人。”
“無可救藥。”
說罷,身影消失在大門外。
而士兵們和隊長也開始歸位,扔下李鐵牛和司沐再也無人問津。
“司沐小姐。”
李鐵牛呼吸沉重,看著司沐道:“請立刻給我一部電話,我要跟外麵聯係。”
“我要通知家裡,計劃出現了變故。”
“江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