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港大學,操場上。
江洋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學生,裝作沒有看到他的銘牌:“怎麼稱呼。”
學生禮貌性的微微點頭:“回校長,叫我埃隆就好。”
江洋點頭:“你應該不是剛剛畢業的學生。”
埃隆道:“我是一名創業者。”
江洋問:“為什麼報名參加湄港大學。”
埃隆沉默。
江洋繼續道:“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也了解過你的公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曾經白總向你發出過加入藍鯨的邀請,塞恩的共祭會也朝你拋出過橄欖枝。”
“你是一個擁有奇思妙想的人。”
“造火箭,想把人類搬到火星上去住。”
埃隆聽後靦腆一笑:“我覺得,一個人可以把畢生精力奉獻給兒時的奇思妙想上,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至於我為何選擇加入湄港大學,我想,在剛才您提出文明人和野蠻人這個概念的時候,我就更加堅定了我選擇跟您一條道路是正確的。”
“如果文明人掌握了資源,會給野蠻人生存的空間。但是如果資源掌握在野蠻人手裡,是不會給文明人任何生存空間的。”
埃隆摸了摸鼻子,好奇的道:“毫不誇張的說,剛才您說的那個理念,也剛好是我想說的。”
說到這,埃隆繼續道:“我聽過塞恩的課,也了解過他的卜克斯理論。”
“我不讚成他把人類分成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說法。”
“相反。”
埃隆直視江洋的眼睛:“我同意文明人和野蠻人的說法。”
“這個世界的架構本就有高有低,有絕對控製和被控製。”
“但我更願意讓這個世界掌握在文明者的手裡。”
“比如……”
埃隆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自己。”
眾學生哄笑。
隻有江洋饒有興致的看著埃隆,淡淡的道:“將來的某一天,或許你離成功僅一步之遙。”
埃隆看著江洋,點頭:“謝謝您的認可。”
隨後,便坐了回去。
江洋看著埃隆,點頭道:“我們繼續。”
一段小插曲很快過去,不少人記住了這個叫埃隆,甚至張狂的有些瘋癲的年輕男人。
但學生們似乎對校長想要送給他們的禮物更感興趣。
“五,媒體的真相。”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江洋依舊盯著埃隆的眼睛,學生們的思緒也再次被拉了回來。
江洋繼續道:“八個字,輿論操控,目的明確。”
“媒體,並不是用來呈現事實的,而是為了表達某些目的的工具。在點擊率和利益的驅使下,很多信息都會被誇大歪曲甚至捏造,以符合特定群體的利益。所以你必須知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那些被精心策劃好的真相,是為了讓大多數人陷入輿論的漩渦,甚至成為被利用的工具,而達到某個目的的手段而已。”
“六,貧窮的真相。”
“信息爆炸時代,海量而又淺薄的片麵信息,造就的是越來越多的貧困的烏合之眾。”
江洋起身,目光逐漸鋒利:“很多窮人天天捧著手機,動動手指就以為知曉和參與了天下大事。他們被各種扭曲的事件和情緒牽絆著,失去了深入思考和求證的時間以及能力。”
“這種膚淺的信息捕獲方式,會讓人浪費本該用來提升自己生活品質的時間。”
“強化盲目跟風和低行動力的劣根,從而讓人越來越窮。”
江洋看著眾人:“七,成功的真相。”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你覺得是此生終極目的地方,可能根本不是你想去的。盲目的追求彆人的說法,會讓你活的迷茫而不快樂,隻有忘記身邊人的定義和期待,追求你內心的平衡和滿足,才是你要的成功。”
操場裡全部是鋼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所有的學生們全部低頭記著筆記。
隻有埃隆和胡桃抬頭靜靜地看,靜靜的聽。
這兩個人沒有去記筆記,而是選擇像過濾一樣的在耳朵裡和大腦裡過一遍。
對比於其它的學生,埃隆和胡桃的大腦轉速似乎要更快一些。
這從它們微微顫抖的瞳孔不難發現。
“八,自由的真相。”
“所謂自由,不是遠離人群,而是從內心看到真實的自己。”
“敢於做自己,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活著,才是真正的自由。到這裡,你們可以問問自己的內心,你們真的自由嗎?”
靜默。
數秒鐘後。
江洋繼續開口:“九,世界的真相。”
“這個世界隻有你一個人。”
“所有的一切皆來自你的創造和吸引。你存在,這個世界就存在,你沒了,世界就會隨之消失。”
“所以,你才是世界的主人。”
江洋慢慢向前,站在了講台的邊緣:“你變,世界就會變。你不變,要求任何人去改變都沒有用。”
“十。”
“時間的真相。”
江洋目光愈發的深邃,陽光下的頭發更顯銀白:“時間根本就不存在。”
此處,埃隆的瞳孔微微顫抖著,看向江洋的眼神更加的炙熱。
“它隻不過是人類為了衡量日常生活和宇宙變化而創造出來的概念而已。在真正強者的概念裡,時間隻有三個刻度。”
“那就是……”
江洋一字一句:“過去,現在,和將來。”
“過去和將來都是無法控製的,你唯一能控製的隻有現在。所以古人常說,活在當下。”
“因為你隻有抓住了當下,在當下種下種子,將來才能收獲果實。”
“在佛教文化裡,叫菩薩為因,凡夫為果。”
江洋負手:“所以,時間對於智者而言,隻是不斷播種好種子,收獲好果實的一次次輪回而已,其它的都不重要……”
“以上十點,就是你們離開校園的時候,我送給大家的最後一個禮物。”
說到此處,江洋終於鬆了口氣。
抬頭,刺眼的陽光衝破雲層,灑向了地麵。
台下。
埃隆看著江洋,再次提問。
“江先生。”
埃隆再次起身,看著江洋道:“您剛才說的第十條,提到了佛教文化,提到了菩薩為因,凡夫為果。”
“那麼我想問,您,信佛嗎?”
這個問題,再次讓埃隆成為了學生之中的焦點,而所有的視線也全部集中到了江洋那裡。
幾乎湄港學院的所有學生都知道,加入共祭會的首要條件,就是要有信仰。
他們都想知道所謂的神佛,天使或是魔鬼,這些在自己的校長眼裡究竟會有怎樣的看法。
埃隆的問題很尖銳。
如果江洋回答“信”,那麼他們的這位校長與共祭會的那些人沒什麼區彆。如果江洋回答“不信”,那麼這就等於他推翻了他自己所說的第十條,更是否定了自己剛才送給大家的禮物。
至此,全場鴉雀無聲。
“當我有一天發現,佛堂的頂上裝載了避雷針的時候。”
江洋看著埃隆,淡淡的道:“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世界上能渡我的。”
“隻有我自己。”